第八十三章 一言不合就變臉
2024-08-11 09:24:29
作者: 陸曉果
陸啟銘和上官念依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
見到景曉萌,上官念依二話未說,衝過來就是一巴掌,「為什麼躺在裡面的不是你,你還活著幹什麼,怎麼不去死?」
景曉萌原本可以避開的,但她沒有,硬生生的承受了她這一個巴掌。陸皓陽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如果他坐在原位,沒有解開安全帶,沒有撲過來保護她,根本就不會有事。所以,上官念依拿她出氣,她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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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啟銘一把拉開了上官念依,「你不要在這裡無理取鬧,曉萌也是受害者。」
「她好好的,哪裡受害了,我看皓陽受傷就是她害的。她就是個掃把星,自從她進門,家裡就沒有一刻安寧的。你把她留下來,遲早要害死皓陽。」上官念依憤怒不已的說。
「你給我閉嘴,這個家裡沒有你,才最清淨。」陸啟銘低吼一聲,現在兒子還在急救,她擔心的不是他的安危,而是找兒媳婦興師問罪,簡直就是不分輕重。
聽到這話,上官念依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說話了,但心裡依然十分惱火,她多希望躺在裡面的人是景曉萌,就算不死,也讓她變個殘疾或者毀容,這樣,兒子就再也不會要她了。
一個小時後,急症室的門終於開了,院長親自推著陸皓陽走了出來。
他的頭部受到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和皮外傷,幸運的是,頭部沒有淤血,不會有大礙。
景曉萌鬆了口氣,想要跟著護士進病房,被上官念依攔住,「你就在外面等著,皓陽想見你,你才能進去。」
陸啟銘皺起了眉頭,「她是皓陽的妻子,她有權利進去。」
「鬼知道皓陽是不是她害的,我必須要弄清楚才行。」上官念依撇撇嘴,沒準因為這件事,他們的感情破裂,兒子不要下等的賤胚了也說不定。
景曉萌擺了擺手,不想跟她爭執,「沒事,我就在外面,皓陽叫我,我再進去。」
陸啟銘和上官念依進去時,陸皓陽剛好甦醒過來,眼睛在病房裡環顧一周,尋找著想要見到的身影。
上官念依握住了他的手,「皓陽,你老實告訴媽咪,是不是景曉萌害你受傷的?我們家的車根本就不怕撞,你要綁著安全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頭怎麼可能撞到車窗玻璃?你趕緊把事情告訴我,我好懲治這個晦氣的災星,給陸家除害!」
她這個人一向極端的自私,把自己的利益高於一切。現在對她而言,把景曉萌趕走,奪回陸家主母的位置就是頭等大事,首要目標。所以她滿腦子希望的都是兒子是被景曉萌害的,最關心的也是這件事,而不是兒子的安危。
陸皓陽不想回答她一個字,目光轉向陸啟銘,「爹地,我老婆呢?」
「曉萌在外面,我讓她進來。」陸啟銘拉開門,朝景曉萌招招手,景曉萌連忙走了進來。
她的目光和陸皓陽的在空氣中緊緊的交織,兩人都沉默未言,彼此注視著彼此,彼此研究著彼此,彼此吞噬著彼此,彼此包容著彼此,仿佛要重新認識一遍。
景曉萌的心裡有幾百個問題在激盪,幾千朵火焰在灼燒。她沒有想到陸皓陽會奮不顧身的來護著她,車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副駕駛坐的位置,如果不是他用身體給他營造了一個安全的空間,現在躺在這裡的就該是她了。
陸啟銘屏退了保鏢,讓他們單獨相處,上官念依不甘心,賴著不肯走,還想要問個究竟,被他硬拽了出去。
「陸皓陽。」她吸了吸鼻子,抽噎的說,「你為什麼要護著我呀,你要沒有離開座椅,就不會受傷了。」
他迷人的薄唇劃開了一道自嘲的微弧,「估計是腦子抽了。」那個時候,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讓她受傷,至於自己會怎麼樣,根本就沒來得及想,似乎她的命已經比自己的更重要了。
她抽噎了下,心裡也覺得是這樣。他是金貴的大少爺,身價億萬,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炮灰,如果不是腦子抽了,他怎麼可能捨命去保護她?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很感激他的。
「你的頭還疼不疼?」
陸皓陽沒有回答,眼睛微微眯著,犀利而深沉的望著她,仿佛想要透過她的瞳孔望進她的內心深處,把她所有的秘密都窺探的一清二楚,「廢材,我剛才在急救室的時候,你有沒有希望我出不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景曉萌嚇了一大跳,渾身碾過驚悸的痙攣,「你在胡說什麼呀?」她張大眼睛瞪著他,滿臉的擔憂,唯恐他因為腦震盪神志不清,說胡話了。
「我要出不來,你就解脫了,不用再當炮灰了。」他幽幽的、帶了點淒迷的聲音仿佛一陣掠過的微風,卻在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人家都擔心的快要死掉了,你竟然還說這麼話,簡直就是……就是……」她原本想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擔心話不好聽,惹惱高冷少爺,就把話語轉化了下,變成了「沒良心」三個字。
適才在急救室外,她又擔心又害怕,唯恐他有事。雖然他高冷、無情、毒舌、霸道、獨裁,常常欺負她,但在這個時刻,一切的幽怨都消失了,她只希望他轉危為安。只要他好好的,就算以後被他欺負一百遍、一千遍,她也認了。
一點星光飛進了他深邃的眸子裡,把裡面黑暗全都照亮了,「你真的擔心我?」
「嗯。」她一個勁的點頭。
「還算你有點良心。」他嘴角勾起了一彎似有若無的笑弧。
「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萬一有個什麼損傷,我就成了陸家的大罪人了,還有什麼臉面當主母。」她垂下頭,囁嚅道,聲音雖小,但離得近,陸皓陽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
他墨瞳微縮,眼裡的微光驟然消失,像是被一陣風吹滅,深濃的寒意又聚攏過來。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不是他!
「廢話真多,你可以滾出去了,我要休息。」他嘴角的弧度垂落下來,夾帶著無名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