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門挑釁

  「四夫人，大小姐在休憩，大少爺吩咐過誰也不許打擾大小姐。」

  「放肆，我是大少爺的親娘，你居然敢擋在本夫人的面前，來人，給我掌嘴。」

  門外傳來她那位貼身侍女紅袖和四夫人之間的爭執，那位紅袖雖然有點小心思，但是對她還是盡心盡力的，何況她身邊的人，什麼時候容得了別人欺負。

  雲橫一個翻身起來，一把抹去嘴角的糕點殘渣，說句實在話，這顧府的廚子倒是不錯，不知道到時候她打算離開的時候，這廚子願不願意跟她走。

  慢悠悠的走到這青川小築的門外，正好看見四夫人那位粗壯的奶娘一把抓住紅袖，高高的舉起手掌，紅袖梨花帶淚，不得不說這丫頭哭起來的時候真有幾分的我見猶憐，雲橫非常配合的立刻喊道「掌下留人。」

  那位身子壯碩猶如山峰的奶娘緩緩的轉過身，看到出現在小築邊上的雲橫，嘴角微微有些得意的勾起，非常配合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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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袖自然也極為配合的開始哭起來，那聲音簡直是魔音穿腦一般的誇張，雲橫張大了嘴，半響之後又閉上，話說她真心快被這聲音給哭暈了。

  「四夫人好。」

  作為晚輩，基本的禮儀還是必須會的，雲橫這才轉過身緩緩的對著四夫人福了福身子，輕聲喊道，這位四夫人出生名門，怎麼也不是做妾的命，可是若干年前，對顧家這位當家的老爺一見鍾情，甚至不顧家族的反對毅然嫁給他為妾。

  四夫人雖然已年過不惑之年，但是包養得體，一張臉還是面若桃花，斜飛微挑的桃花眼給人一種風情萬種的感覺。

  雲橫微微挑了挑眸子，四夫人也在觀察著她，她這位突然出現在顧家的大小姐，失蹤了十多年，這十多年來冒充這個身份的人多不甚數，她自然是百般猜疑。

  面前這位才回到顧家的大小姐，三月初春時候，她身側的桃花正灼灼其華，她一身錦繡雙蝶佃花綺羅衫，陪著曳地的月牙鳳尾羅裙，外面籠著金色鑲邊的白色小襖子，整個人就如同花一般的明媚，這模樣，這氣度倒是真讓四夫人想起了曾經的大夫人。

  她眼神一暗，片刻之後才伸出手輕攏起垂落的髮絲，輕聲問道。

  「你就是顧雲橫？」

  原本顧家這位失蹤的大小姐叫顧雲夕，雲橫自然是不可能捨棄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那位顧家大少爺無奈之下只能對外宣布大小姐芳名顧雲橫。

  雲橫打了個呵欠，慢條斯理的靠在門邊，整個人慵懶軟軟，像是隨時隨地要倒下去一樣。

  「什麼態度，我們四夫人問你話？」

  那位個子壯碩的奶娘一個跨步走到雲橫的面前，伸出手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抓向雲橫，雲橫眉眸微眯，嘴角微微上翹，勾出月牙的弧度，露出純白的皓齒。

  周圍的人也並沒有看見什麼，隱約之間只能夠看見那位大小姐伸出手，手腕靈巧，忽上忽下，奶娘一向力大無窮，顧家沒有人不畏懼她，那位大小姐居然笑語盈盈的迎了上去。

  她的手握住顧雲橫肩膀的時候突然之間感覺到她的肩頭一沉，奶娘有些詫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這位顧家大小姐握在了手中。

  大小姐的手白皙纖細，一看就是從未做過粗活，奶娘在心中有些輕蔑的想到，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還是適合在家裡好好繡花，沒事和人動手幹什麼。

  才這樣想完，奶娘的感覺到手腕的地方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大聲的叫起來「啊啊……」

  周圍的幾個侍女紛紛將疑惑的目光看向奶娘，奶娘的手腕被大小姐兩根手指頭夾住，壯如牛一般的奶娘此刻正在哇哇大叫。

  奶娘另外一隻手還是空著的，她仍然不放棄想要放抗，伸出手狠狠的抓向大小姐的臉，周圍的侍女一陣驚呼，那張漂亮的臉要是被抓花了，可是到大家想像的場景沒有發生，大小姐臉上閃過一絲笑容，眉頭微挑，腳尖踢向奶娘的膝彎，壯碩如牛的奶娘就這樣直撐撐的跪倒在地上。

  她臉上布滿了驚嚇，幾乎是這麼突然尖叫起來，她一個大戶人家的奶娘，有著幾分蠻力，怎麼知道會有武功這種東西。

  指著雲橫微微顫顫的喊道「你，你會妖法。」否則怎麼她全身沒了力氣。

  雲橫伸手拂了拂自己眉前的髮絲，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要是會妖法，第一個就吃了你。」一邊說著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奶娘驚恐之下急忙跑到四夫人的旁邊，看向雲橫的時候倒是有十分的害怕。

  四夫人橫眉一掃，頗有些不悅的開口「雲橫，你是堂堂顧家大小姐，怎麼隨意和人動手。」

  雲橫伸出手拂了拂袖鬢角滑落的髮絲，唇角飛揚「四夫人，您的意思是讓我老老實實在這裡挨打嗎？」

  「你……」

  四夫人一頓氣結，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是長輩，自然是不會和這些小輩計較的，然神色慈祥了不少，華麗的蘇繡月華錦衫拖曳在地上，一步步的走到雲橫的面前，伸出手，正想要為雲橫拂去衣角的樹葉。

  她才剛剛伸出手就被一隻粉嫩嫩的小手啪啦的一聲拍掉，她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著出現在面前不過四歲大小的男孩子。

  明明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但是那一張猶如畫中走出的精緻小臉上一雙鳳眸微挑，眼神冰冷，任誰看上一眼也會覺得如墜冰窖一般的感覺，他突然就這麼一笑，笑起來的時候猶如三月時分綻開的桃花，灼灼生艷，周邊的侍女甚至覺得整個院子裡的花都顯得失了顏色。

  這般年紀就是如此容貌，若是長大了還還得了，幾個侍女忍住心中的心神晃動，倒是一個個的將通紅的臉低垂下去。

  「你是……」

  「我是雲落。」

  「你就是雲橫的孩子？」顧家大小姐顧雲橫失蹤十多年，一回到顧家就帶著個四歲的兒子，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昭陽城人人皆知的事情，私下到底有多少人在看著顧家大小姐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