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如果我是你

  林瓏越聽越痛惜，一個女人懷揣著死胎，無疑是自己也找死，就算大人沒事，只怕以後身體也會被拖累的不行了。

  更何況她現在也是孕婦，很感性，很容易情緒撥動。

  再者說了，她也想給肚子裡的孩子積福，什麼事都不想做的太絕。

  「夫人不必覺得我可憐，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不是我當初貪圖富貴，想盡手段，要留在他身邊，又怎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別人，即便以後再不能有孩子，我也受著。」

  「你再不能有孩子了？」林瓏再次震驚，心裡對她僅存的惱怒，因為這句話，已經不剩什麼了。

  「這可能是我的報應吧！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傳郎中過來瞧瞧我的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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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用，任何一個女人，是不會拿自己的生育賭咒發誓，我信你，不過你是在恨周家，恨我二哥，所以才想要報復他？」她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是！他對我不管不問，我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啊！」前面說的再大氣大方，可說到底，她還是不甘，還是覺得憤恨，覺得周家對不起她，覺得周志申無情無義，冷血冷情。

  林瓏鬆了肩膀，慢慢靠進椅子，「你當初跟了他的時候，就該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本性也就是如此，除了親情，目前來說，對於愛情，他可能還沒開竅，你指望他對你噓寒問暖，對你關懷備至，你自己覺得可能嗎？」

  「可我以為他會改變，最終會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孫靈秀忽然就情緒激動了。

  好像是個人就會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特別到甚至可以改變世界，或者成神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千帆過盡，再回頭看看，你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的幾乎看不到。

  說到正題上，林瓏臉色也不好看了，「那是你以為的，也許他真的會改變，可是改變他的那個人，並不一定是你，高估了自己，也是一件挺可悲的事。」

  孫靈秀忽然看著她，譏諷的笑了，「那你呢？你不是也抱著改變祁王的想法，才跟他成親的嗎？什麼有了妾室就和離，說白了，你與我並沒有什麼不同，又有誰能預料到以後的事，說不準的吧！」

  「我不需要改變他，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三心二意之人，我二哥認識你的時候，府里的通房丫頭就從沒斷過，這一點，他們二人是有差別的，再者，若是以後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不需要別人去質疑，我自會收拾他，不過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的命，是你爹娘給的，為了不值得的人去糟踐，你覺得值嗎？若我是你，當初不會靠手段懷上孩子，明知進不了周家的門，卻偏要做，這是錯，若我是你，當初拿著遣散的銀子，到一個偏僻的小鎮，置下宅子或是鋪面，自己做生意，自己賺錢，有了銀子，至少還是自由之身，不必為奴為婢，有何不可？」

  「若我是你，或是尋個憨厚忠實的莊稼漢子，一定要是無親無故的那種，不用侍奉公婆，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再為他生兒育女，要是他變了心，我賺著銀子，賺著產業，大哥將他趕出去，自己帶著孩子，逍遙自在的過日子……」林姑娘越說越興奮，她換了個身體，換了另一個人生，細想想，要是她附在別人的身體裡，是不是又得經歷另一個人的人生。

  她說的太興奮，就連彩霞給她使眼色，都沒瞧見。

  孫靈秀被她說的情形怔住，她好像從來沒想過，自己獨立之後，會是怎樣的情形。

  顧霆玉沒進去，只是站在院子的角落，剛好可以看見廳堂里發生的事，以及某個女人說的話。

  他心裡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認，如果她是孫靈秀的人生，或許他也可以做那個莊稼漢子，跟她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每天早出晚歸，在地里勞作，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林瓏說的累了，腰坐的也酸疼，她很想撐個懶腰，但是地方不對，只能皺著眉頭忍下。

  「先把她帶下去，等我想好怎麼處置她，再說吧！」

  她得肚子裡的孩子積德，手上沾血的事，不能幹。

  「夫人，您要累了，就回去歇著。」彩霞扶著她，下一秒，她就被擠開了。

  林瓏感覺一隻大手握住她的手，還是屬於他的溫度傳過來，立時便笑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在你說著如果我是你的時候。」顧霆玉板著臉，恨不得在臉上寫著不高興，但手上的動作依然很溫柔。

  「呃……你都聽見了？」

  顧霆玉白她一眼，沒作聲，扶著她往外走。

  庭院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滿院都是清冷的香氣。

  還不到梅花開的時候，這院子裡也沒什麼景致。

  「生氣了？」林瓏捏了捏他的胳膊，感覺硬硬的，像捏石頭一樣，還是兒子比較好捏，軟軟的，肉乎乎的。

  那小子只知道她肚子裡有了小妹妹，不管旁的，他只認準就是小妹妹，再沒別的可能。

  好笑的是，顧麟也是一樣。

  「你說的可能，也可能是下輩子，或者是下一世，對嗎？」顧爺終於開口了，不過這話聽著酸味特別重。

  「可能吧！我也只是那麼想一下下，又沒旁的意思。」在他身邊，總是不由自主變的嬌氣，言談舉止間，都是撒嬌的味道。

  顧霆玉很喜歡她的依賴，因為這個女人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十分冷靜獨立的。

  只是最近，性子改變了好多。

  同一個夜晚，田驍北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腰，從衙門的仵作房出來，他就一直在吐，剛才忍的挺辛苦，這會離了那女人的視線，真是憋不住了。

  也不知她的腦子是什麼來構造的，竟然喜歡解剖屍體，這世上還有第二個像她一樣的女人嗎？

  那天他根本不知道冷香給邵家小姐解剖已屍體，還興沖沖的吃了她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