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吐血

  林瓏知道後的心情，也不用猜測，顧霆玉好不容易才將她安撫好，又命人看著，才有機抽身出來。

  顧霆玉僅僅是坐在那兒，氣勢就已經散了出去，一時間廳里鴉雀無聲，誰都不敢先開口。

  他們不急，顧二爺卻很急，他淡淡的瞟了眼崔寶山，「崔大人還在等什麼？」

  崔寶山連忙想起身，覺得不對，又坐下了，「你們幾人都是當事目擊者，你們說說看，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一個一個說。」

  張恆不是第一個被點名的，反而是余淼兒，也不知這位府衙大人出於什麼樣的心理。

  余淼兒站的遠，她只看到他們在吵架，聽到一些爭吵的話，然後就是邵鳳娣被丟出去，再然後就是周二少的逃跑。

  其實他們看到的過程都差不多，只有輪到張恆時，他說的有點不太一樣。

  「學生覺得周二少是無辜的，不過是甩了一下，撞到樹上，何至於就死，雖然當時二小姐吐血了。」

  這話說的，有點欲蓋彌彰似的。

  重點突出了吐血二字！

  

  那幾位大人臉色都齊刷刷的一變，唯有顧霆玉坐著不動似泰山。

  「既然沒什麼大事，他又為何要逃，把話講清楚即可！」崔寶山又問了這一關鍵問題。

  「這……可能是他心虛，學生也不知。」張恆面不改色的說道。

  旁邊的余瀚文用驚訝的眼神看了他，好像不是太對。

  張恆根本沒有抬頭，說話的時候，他是一直低著頭的。

  焦泰安忽然道：「不管怎麼說，邵二小姐性命沒了，一命還一命，才公平，如果抓到人，崔大人就趕緊審結定案。」

  張慶平猛的扭頭瞪他，這人一直悶不吭聲的，還以為他有別的心思，不想跟自己為伍，這會看來，他比自己還要狠呢！

  邵嚴清沒說話，只是等著看他們如何表態。

  崔寶山則是看向顧霆玉，這可是他的小舅子，又是得力之人，難不成還真把他砍了？

  邵嚴清眯起眼，慢慢的說道：「崔大人有什麼看法？」

  「這……這還是要問問殿下的意思。」崔寶山忽然就想通了，這幫人再蹦躂，還能蹦躂出大梁皇室的掌心？

  自己更不需要被他們左右，他是大梁的臣子，忠心的也只有大梁。

  顧霆玉終於肯正眼看他了，「即便你們覺得本王包庇，本王也要說，為了弄清死因，讓仵作驗屍，若此事真與周志申有關，本王絕不姑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他當然要確定死因，周志申再渾，也不至於一巴掌把人拍死。

  這裡頭的陰謀，可能線索極少，但雁過留痕，只要做了，就一定能找到破綻。

  邵嚴清臉上的表情，肯定不好看，他剛剛才痛斥在崔寶山要驗屍的提議，現在輪到顧霆玉主張，他又該怎麼辦？

  是硬挺著拒絕，還是點頭同意？

  崔寶山見他不說話，知道這事必須由自己來做主，當即咬牙拍案，「既然是兇殺案，屍體就該交由府衙保管斷案，等案子水落石出，才可移交家屬，邵大人，對不住了！」

  邵嚴清聽到這話，氣的要吐血，「要是本官不依呢？我好好的女兒，枉死也就罷了，還要被你們糟蹋屍身，除非你們一劍殺了我，否則想都別想！」

  這一刻，他也忽然想通了什麼，下定決心，不讓他們驗屍。

  只要不驗屍，周志申就一輩子都別想了擺脫殺人的罪名。

  張慶平籌措了一會，也站起來，一臉同情的道：「本官能理解邵大人的一片愛女之心，我看這事還是稟報皇上再做定論。」

  焦泰安也站起來附和，「不錯不錯，現在也急不得，既然是人命案子，又牽扯到這麼多人，是該慎重處置。」

  他們倆就是負責和稀泥的，就算弄不死周志申，拖著他，一直把他拖垮也是好的。

  顧霆玉靜靜的看著他們，眸光深不見底，讓人心驚，「好，既然幾位意見一致，那就明日上奏皇兄再做裁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本王會派人守著二小姐的屍首，以免有人毀屍滅跡！」

  到了這時，他要是還不明白這些人在搞什麼鬼，這些年的皇子就白做了。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周志申，而是邵鳳娣的屍身，這才是關鍵之處。

  對面幾人表情各不相同，唯有邵嚴清反應最大，他拍案而起，氣勢逼人，「祁王難不成以為老夫用自己女兒的性命，以做文章，陷害旁人不成？」

  顧霆玉目光漸漸變冷，「邵大人，本王念你有喪子之痛，之前不與你計較太多，但你剛剛的話，是不是越矩了？別忘了你的身份！」

  邵嚴清一愣，是啊！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說的好聽點，是皇上的岳丈大人，可說到底，皇上並沒有將他看在眼裡，甚至這麼些年，也不讓太子跟邵家有太多的牽扯。

  除了國丈的頭銜，他根本沒有別的好處。

  甚至於，府里得沒錢養太多人。

  其實在顧霆玉到來時，顧簡已經帶人把這座府邸給圍了，圍的水泄不通。

  這時，顧簡握著劍，前來回復。

  「殿下，此處已經布置妥當，靈堂那邊也已經派人守住了，府里只准進，不准出！」

  「嗯！這幾位大人也看好了，還有他們，如果這裡跑出去一個人，你們提頭來見！」顧霆玉就是要把時間定格，要讓所有的事情不會出現變數，因為他還想回家陪媳婦睡覺，夜裡不想在這裡耽擱時間。

  顧簡沉聲領命，他們可以做到，剛剛的話不過是說給那些人聽的。

  果不其然，張慶平傻眼了，試著問道：「殿下，天色不早了，微臣等人明日還要早朝，還得回去更換朝服，所以我們就先告退了！」

  焦泰安也跟著站起來，仔細揣摩著祁王的神情。

  「本王剛才說的話，你們沒聽見是嗎？膽敢踏出這裡一步，格殺勿論！」顧霆玉這句話，殺氣十足。

  顧簡領著一眾侍衛，拔劍對著他們。

  至於邵府的那些家丁下人，早已嚇的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