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拿回產業

  雲娘正在用早飯，桌上擺的很是精緻，最下的稻米粥，糯米桂花制的小甜品，還有鮮嫩的羊肉包子，各式清新小菜。

  林之季一進門，看見她的吃食，再瞧她享受的樣子，真真是鬱悶的要命，「你還吃得下飯！」

  雲娘見他發火，趕忙放下筷子，用帕子優雅的擦拭嘴角，再站起來伸手去扶他，「老爺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的，早飯也沒用就走了，妾身等的肚子都餓了，便先用飯，老爺若是不喜這些吃食，我叫他們再換。」

  自打拿了林周氏的產業，雲娘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奢華。

  一天三頓，沒有十個八個碗碟，絕對不下筷子。

  還有糕點，補身子的燕窩魚翅，人參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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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都要想盡辦法滋補身子，要不然她能養的白白嫩嫩，一點都看不出年紀？

  再瞧她身上穿的戴的，若是靠林之季那點俸祿，怕是連個鐲子都買不起。

  林之季心裡堵著老大一口氣，豈是那麼容易平復的，「你趕緊把周婉如留下的百寶箱找出來，還有秦嶺莊，湯泉山莊，這兩個莊子的地契，都拿來，送到瓏月閣去！」

  「老爺說什麼？老爺莫不是糊塗了，」雲娘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之季在那邊受了氣，又說了一個早上，口乾舌燥，想到林瓏諷刺他捧著個小妾當寶，侮辱門楣，他怒從中來。

  抬手甩了她一巴掌，這回用的勁更大，直把雲娘打倒在地。

  「我讓你養尊處憂十幾年，將你捧的跟正妻一樣風光，你倒是忘了自己的出身，記著！你是用一頂小轎從後門抬起來的姨娘，周婉如那些產業，不過是交給你暫時保管著，不是你的！」

  林之季本性便是如此，雲娘若是聰明的，從周婉如的下場就該明白這個男人的無情。

  可惜她高估自己的魅力，以為林之季真的將她捧在掌心。

  呵！她就不想想，若真是心裡有她，又怎會抬她身邊的丫鬟做通房。

  雲娘歪倒在地上，姿勢挺惹人憐，她低垂著頭，所以林之季沒看見她眼底的恨意。

  林之季發了一通火，又踹翻兩個凳子，總算氣消了些。

  回頭看見雲娘還趴在地上，模樣楚楚可憐，心又軟了幾分，「來人，人都死哪去了，還不趕緊把姨娘扶起來！」

  高氏低著頭從屏風後面小步而來，「老爺！」

  給林之季行了禮，便去扶人。

  雲娘很順從的就著高氏的手站起來，然後走到林之季身邊，用略帶哭腔的聲音道：「老爺息怒，妾身還不是為著老爺著想，那箱籠本來就是周姐姐的，給她也無防，可是那兩處莊子都是老爺最喜愛的，這……」

  她欲言又止，很會抓重點。

  周婉如留下的箱籠，一直就放在她這兒，當時她可是歡喜了好一陣子。

  裡面的首飾珠寶，多的數不過來。

  這幾年陸陸續續送給女兒一些，還挑了最次的打賞下人，剩下的她自個兒戴。

  從沒想到有一天還得還回去，早知如此，她就該全部變賣。

  珠寶都是小事，反正就是死物而已，但那莊子，她可是攥的很緊。

  林之季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你以為我捨得嗎？」要不是被逼迫，他又怎能捨得將肥肉送人。

  「林瓏是林家的小姐，也是老爺您的長女，她怎會讓父親大人忍痛割愛，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雲娘小心又緊張的問。

  林之季不耐煩了，「你少囉嗦，快把地契拿來，還有那個箱子，佟平，快找兩個人把箱子抬上，送到瓏月閣。」

  佟管家覺得這兩日發生的事，能叫他少活好幾年。

  他進來之後，也不敢抬頭去看雲娘，指揮著兩個人進去抬箱子。

  又見雲娘遲遲不動，老爺那邊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只能上前提醒。

  「二姨娘，別惹老爺生氣了，大小姐現如今變了，又有周家撐腰，老爺也是沒辦法，您可千萬別叫老爺為難啊！」他提醒的夠明顯了吧？

  雲娘拭淚，哽咽著回了內室，從匣子裡翻出兩張地契。

  心裡是萬分的不舍，那兩個莊子她喜歡的不得了，現在卻便宜那死丫頭。

  林之季見她委屈可憐的樣，也軟了聲音安慰，「林瓏心中有氣有怨，也是你當初做的不對，現在就當補償吧！以後你常去探望她，與她說說話，林瓏以前性子多好，想來是在外的幾個月吃了不小的苦頭。」

  雲娘也只能點頭，眼睜睜瞧著下人們將箱籠抬走。

  為此，她連午飯都沒用，就躺到榻上了，還讓人請來郎中瞧病，開了一堆的藥。

  彼時林瓏正在清點母親的遺物，這可不只是少了一半，應該說僅剩一小半了。

  彩霞憤然道：「她怎敢私吞主母的東西，也不怕折了壽，瞧那佟管家的神情，只當我們小姐受她的施捨呢！」

  林瓏合上箱籠，心裡難受，「這些東西也沒數，她拿了多少我們一概不知，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下重要的是這兩個莊子。」

  她拿著地契一一端詳，「只怕轉手的消息，已傳到莊子上了，要速戰速決，不能讓他們有機會把銀子轉走了，明日我們就去莊上瞧瞧，能用的人留下，不能用的就打發了。」

  彩霞點頭，「小姐思慮周全，那些莊子的莊頭，有些不錯，有些確是爛透了，奴婢聽說雲姨娘身邊那位王嬤嬤，她兒子就在秦嶺莊上做莊頭，管著二三十佃戶，有那樣的娘，怕是也教不出什麼好兒子。」

  秋兒端著水進來，擦桌子掃地，這些雜活都是她在做。

  只內室她進不去，都是彩霞去做。

  唐錦抱著夏寶兒進來，只短短兩日，這小傢伙就跟唐錦混熟了，才不管她是不是冷著臉，一見著她就伸胖嘟嘟的小手，要她抱抱。

  劉阿婆攬下小廚房洗洗涮涮的活，但她不會做精緻的吃食，或是熬些糖水，這些也都是彩霞去弄。

  崔管事今兒一天都在忙著要東西，他拿了紙筆，將這院子裡里外外缺的東西，全都記下來，再去找院外守著的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