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顧爺拷問

  「大爺饒命，饒命啊！我……我可沒做過什麼壞事，饒了我吧！」

  顧全根本不理他，拖著他一陣風似的回到劉阿婆家中。

  徑直將他丟在堂屋，這屋子裡並沒有點燈，所以他根本看不清坐在前面的人是誰，只是覺得害怕。

  「這家人去哪了？」顧霆玉淡淡的發問，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朱有財跪在地上，抖啊抖的，只顧著抖了，哪還記得要回話。

  「快說！」顧全上前踢了他一腳，只把他踢的朝前撲倒，連著咳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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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霆玉瞥了顧全一眼，顧全立刻低頭退到一邊。

  「你好好說，我不會傷你性命！」顧霆玉好言好語的哄問。

  「他……他們走了。」朱有財總算醒過味來，就是不知這倆是來報仇還是找人的。

  顧霆玉有些不耐，眉頭緊簇。

  顧全又上前，厲聲質問道：「我當然知道他們走了，我是問你，他們去哪了，是有人來接他們，還是他們自己走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朱有財疼的直冒汗，趴在地上也不敢起來，「這個小的真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也沒說，不過……不過徐家人知道，他們家三小子跟著一起走的。」

  顧霆玉掃了顧全一眼，後者會意，拎著朱有財的衣領，把人提走了。

  隨後將他丟在朱家門口，又去徐家，把徐父拎了來。

  雖然都是村漢，徐父也沒當官，但明顯比朱有財抗揍，也更講義氣。

  他緊閉了嘴不說，雖然也怕的要死。

  顧霆玉自然也不會真的對他用刑，問不出來，他還可以自己去找。

  雁過留痕，人過留聲，他總能尋到蛛絲馬跡。

  徐父直接被丟在劉家，顧霆玉主僕二人也就走了，正要進入山林，翻山離開村子，可就在此時，顧霆玉警惕的發現村子裡摸進來一個人。

  一個黑影，半蹲著身子，像個貓兒似的一路走，一路四下瞧。

  不是很專業，有點業餘。

  他手裡握著一把刀，一直摸到劉家老房院外，可能覺得挺安全，還蹲在牆角，啃起乾糧來了。

  此刻已過了子時，離天亮還早，他也不著急。

  這個半夜摸進村子的人，不是鮑二又能是誰。

  顧霆玉指了指那人，顧全點頭，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

  那邊，鮑二填飽了肚子，又摸了摸腰上的繩索，手上的刀子，扯好臉上的面巾，便準備撬門。

  那日他可是吃夠了苦頭，摸瞎找到一家藥鋪，還好那老大夫會流石灰，才保住他的眼睛，可還是疼的要命。

  他閉著眼睛躺了一天一夜，這會眼眶周圍還是紅的。

  靖陽城那邊又來了信，催著他趕緊把人找到，他這才半夜摸到槐樹村，只是他根本不知那對母子已經離開，要是知道，估計也得吐血。

  就在鮑二專心致志的撬門時，顧全像個幽靈似的，飄到他身後，一個手刀，把人敲暈了。

  等到鮑二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入眼的便是一團篝火。

  顧霆玉坐在火堆邊，手裡握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火苗。

  鮑二看了看四周，好像……好像是深山老林啊！

  顧全拎著一隻野兔，從林子裡鑽出來，瞧了眼已經醒來的鮑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把配劍插在地上，坐到一邊剝兔子皮去了。

  這倆人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場面十分的安靜。

  顧全將剝好的兔子，淋了些水清洗，再穿上樹枝，架在火堆上。

  顧霆玉仍舊在扒拉火堆，把上面的火苗壓熄了。

  烤兔子肉，當然不能明火烤，得用炭火慢慢烘烤。

  他們都是長年行軍在外的人，旁的不會，只這燒烤的技術，就是京都酒樓里的大廚也比不上。

  顧全從馬背上解下一個小袋子，裡面有鹽巴有辣椒還有別的香料。

  鮑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烤肉，也忘了自己要問什麼。

  在深山裡烤肉，很容易引來夜行食肉動物的圍觀。

  鮑二被綁在一棵樹上，他身後就是黑漆漆的密林。

  就在鮑二流著口水，眼巴巴瞅著火堆時，冷不防聞見一股子腥騷味。

  還有……還有低低的吼聲，像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

  鮑二慢慢的轉頭去看，對……對上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那距離近的，鬍鬚都快戳到他臉上了。

  「啊……」鮑二嚇的尖叫，可只叫了前半段，後半段卡在嗓子裡了，因為下一秒，那豹子就整個飛了出去，倒不在遠處，脖子處還在不停的冒血，身子還在抽搐，卻是動不不了。

  鮑二遇到夜裡出來捕食的豹子，真是有緣分。

  顧全淡定的站起來，走到豹子屍體處，將那把匕首抽出來，順便在豹子身上蹭了蹭，擦乾了血。

  往回走的時候，經過鮑二，勾著嘴角對他笑了笑。

  鮑二已經嚇破了膽，還差點嚇尿了，「兩位好漢，兩位好漢，你們有話就問，小的什麼都說，一個字都不敢隱瞞。」

  他已經明白了，這倆人是有話要問他，都這樣了，他敢不說實話嗎？

  顧全將豹子屍體遠遠的踢開，然後又坐到火堆邊，看了眼自家主子，才開口問道：「你是誰家的下人？」

  「我……」鮑二眼珠子轉了轉，遲疑了。

  顧全又抽出那把匕首，拿在手裡把玩，「我家主子不喜歡聽廢話，也不喜歡聽假話，更不喜歡浪費時間，你可得想好了回答，錯了就得割你一隻耳朵！」顧全微笑的看著他，那笑容一點都不友好。

  鮑二瞪大眼睛，直往後縮，「小的不敢。」還是保命要緊，小命若是沒了，還談個屁。

  「小的是靖陽城林知府家的下人！」他說的很大聲，林家也是官宦人家，一般小毛賊聽到這名號，應該會怕的吧！

  但是他想錯了，那兩人連眼神都欠奉。

  「林之季？他為何要派你來這小村落？這裡有什麼人跟林府有關？」顧全臉上的淺笑也沒了，跟林府有關，這事不簡單。

  林府要找的人，應該也是他們要找的人。

  這個巧合，可一點也不像巧合。

  鮑二見他們連林家老爺的名字都知曉，他也是做過管家的人，知道厲害關係，這倆人來歷怕是不簡單，「其實……其實不是我家老爺派我來的，是我們府里的二姨娘，她，她讓我來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