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你們是夫妻嗎

  感覺到江顏提起兩人的時候語氣輕快，完全沒有要怪罪的意思，柳慈自己倒是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是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柳慈知道自己在江顏心裏面可能比不過那兩個人，正微微斂眸打算到此為止不繼續說的時候，就聽見江顏的語氣輕快。

  「小柳郎君聰明。」江顏彎著眉眼看著他，笑著開口道，「應該知道什麼話能隨便說，什麼話不能隨便說，對麼？」

  柳慈一怔，旋即抿唇頷首，低聲開口道，「縣主放心，柳慈明白。」

  江顏並不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不過……是不想拆穿而已。

  在江顏的心裏面，終究是那兩個人更重要些，她應當也不會為自己懷疑那個人。尹玉堂離開的時候說的對，就算是自己真的消失，江顏可能都不會怎麼管。

  「小柳郎君。」江顏撐著下巴看著他，語氣輕快，心情很好地道，「我其實還是很喜歡你的。所以，不要做讓我討厭你的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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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她不想喜歡尹玉堂，但是也不想被人挑撥，離間她和尹玉堂之間的關係。

  要是別人的話，江顏可能會讓對方了解一下人世間的險惡，但對方是柳慈。

  江顏就算是再怎麼遲鈍，大概也能猜得到柳慈是因為什麼說出這些話的，她彎著眉眼，好聲好氣地對柳慈道，「小柳郎君不要讓我失望呀。」

  柳慈的後背有些發涼，他抬眸看一眼江顏，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江顏並不是什麼隨便就能欺騙的傻白甜，只不過有的時候江顏表現出來的樣子太天真，容易被人誤會而已。

  他咬著下唇，跪在地上，垂眸認錯道，「是奴不該為爭寵，挑撥縣主和尹中書的關係，請縣主責罰。」

  「你有什麼好爭寵的？」江顏拉他起來，哭笑不得地道，「尹中書以後是要回長安的，不會一直留下來。你就算是天天被他挑刺兒，也挑不了多久，人家是權臣，我管不了，你就委屈委屈，讓讓他。」

  江顏沒多想，只以為柳慈是因為尹玉堂天天站在那瞪他，所以才想挑撥自己和尹玉堂不合。

  「縣主。」柳慈看她神色清澈，不像是隨便亂說敷衍的樣子，他才低聲開口道，「奴對您有僭越之心，所以才想爭寵。」

  江顏覺得自己腦殼痛。

  這可真是活生生的祖宗。

  「不是我說你啊。」江顏無奈地嘆口氣，看一眼乖巧低頭的柳慈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還是覺得我值得挑戰？你看上我什麼了？」

  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她把柳慈親爹拉下馬的，就算不是個殺父仇人，也應該有些怨念來著。看柳慈挺聰明的，居然會被美色耽誤？

  柳慈看著江顏好半晌，才開口問道，「您……哪兒都好。」

  江顏放棄詢問的心思。

  ——

  江辰看見江顏的時候，就見這孩子捧著臉一臉若有所思，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見。聽說今天江顏也是ique找柳慈回來之後變成這樣的，江辰就有點兒不滿。

  想和柳慈好好「談談」。

  「顏顏。」江辰伸手捏捏江顏的臉，無奈地道，「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柳慈說他喜歡我。」江顏回過神來，抬眸看向江辰，一本正經地皺起眉頭道，「我覺得柳慈多少可能有點兒毛病。」

  她就沒想明白自己有什麼好喜歡的。

  「為什麼？」

  江辰在她對面坐下來，眨眨眼問江顏道，「顏顏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還討人喜歡。被人喜歡不是很正常的嗎？就這次帶隊的那個誰，那個……孟德興，也天天念叨著喜歡你呢。」

  「那不一樣。」江顏搖搖頭，一本正經地道，「那種喜歡和柳慈說的喜歡不一樣。他有沒有和我很長時間的相處過，又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又不知道我有什麼壞習慣，怎麼就能說喜歡我呢？」

  江辰看她一眼，問道，「那你喜歡尹玉堂什麼？」

  「他長得好看啊。」江顏說的理直氣壯，緊跟著又反應過來，皺起眉頭道，「不對不對不對，什麼喜歡他？誰喜歡他？」

  「你的喜歡不也很膚淺嗎，說柳慈什麼？」江辰沒和她糾結這個問題，只是站起身來，對江顏伸出手道，「天要黑了，出去轉轉？」

  江顏一臉看智障的看著他。

  不過臨川城這地方也沒有宵禁，或者說宵禁對江顏來說也沒什麼用，她就沒拒絕，點點頭道，「走吧，出去轉轉，正好散步。」

  江辰主動提議，想來就是有領著她想去的地方，江顏也沒問什麼，就老老實實地跟在江辰的後面，隨便他帶自己去哪兒。

  等看見目的地的時候，江顏微微揚起眉梢，問道，「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看看。」江辰抬腳往她買下的府邸裡面走，一邊走一邊道，「這可是鬼宅，大晚上的多適合探險。」

  「昨天也沒下雨啊，你洗澡的時候忘記把腦子裡面的水倒出去了嗎？」江顏一本正經地問他，「還是你經歷什麼打擊，智商變成三歲半了。」

  跨越幾乎大半個臨川城，就是為過來探險的？

  「我好歹是你哥好嘛？」江辰哭笑不得，回頭在她的腦袋上敲一下，對她道，「我看你也沒什麼時間管這邊，就讓他們簡單收拾一下。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江辰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嬉笑聲從某個方向傳來，這次的聲音很真實，不像是上次。

  「嚯，這就開始鬧鬼了？」雖然這麼說著，不過江顏還是抬腳往那個方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道，「聽上去還都是女鬼啊。」

  等江顏來到聲音來源的時候，就看見之前的那些女孩子身上穿著一樣的衣服，正在笑著打鬧。她們手下有的是還沒劈開的柴，有的是吃過用過的碗。

  各自做過各自的活兒，但是說笑聲卻都沒斷過。

  江顏有些晃神，覺得自己像是回到大學，回到寄宿的學校裡面。

  「縣主！」

  不知是誰看見江顏，先喊一聲，後面的小姑娘就都跟著跑過來，對著江顏行禮。

  原本江顏看著一個個面黃肌瘦的臉現在倒是帶著幾分笑意的，好像也都吃胖一些，她軟下心來，溫聲道，「好啦，都起來吧。」

  小姑娘們才都起來。

  有年紀比較大的站在前面，看見江辰就笑著打招呼道，「江統領！」

  「你們分工分的很不錯嘛。」江辰看著她們正在做的事情，誇獎道，「有沒有吵架的時候？」

  「有鬧過一點兒小彆扭。」最大的孩子對著江辰笑笑，用令人心安的表情道，「不過現在已經和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江統領放心。」

  江顏轉頭看向江辰，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和她們這麼熟悉了？」

  她最近幾天在研究教材的事情，所以也沒怎麼過來，就和黃泉碧落說，讓他們兩個人帶著這些小姑娘簡單收拾一下院子，別的也沒過問。

  聽小姑娘的意思，江辰應該是經常過來？

  過來幹嘛的？

  「前不久。」江辰彎著眉眼，溫聲開口道，「不是要修繕房屋嗎？有的事情這些小姑娘做不了，就偶爾過來幫幫忙。顏顏每天那麼忙，也沒時間理我。」

  江顏不想和他說話。

  她正想問問修繕的怎麼樣，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著江辰道，「你腿傷好了嘛你就過來幫忙！」

  這一聲聽上去幾乎像是怒吼。

  別說是江辰，就連後面那些小姑娘都有些被江顏嚇到，一個個不敢說話。

  「顏顏你看你，你都把孩子嚇到了。」江辰好像完全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現在還笑眯眯地道，「你不要這麼凶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做的也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沒有逞強，你放心好了。」

  江顏嘆口氣，她數落著道，「我才不信呢，你說不逞強就不逞強？你的字典裡面有不逞強這幾個字嗎？你要是真的不逞強的話，能這麼回來？」

  被訓斥的江辰不僅不惱火，反而是彎著眉眼道，「這麼多人看著呢，顏顏別這麼凶。」

  江顏反應過來，看一眼那些被嚇到的小姑娘，自己嘆口氣，無奈道，「你真的是……氣死我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有人偷偷笑出聲，緊跟著笑聲就一片。

  年紀最大的小姑娘站出來，幫江辰解釋道，「縣主放心，江統領真的沒做什麼逞強的事情，過來也不怎麼動手，都是別人幫忙做的。」

  她已經看出來縣主雖然好像兇巴巴的，不過就只是在關心江統領一樣。

  還有小姑娘好奇不認生，眼巴巴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是夫妻嗎？」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茫然，他們兩個的表現，看上去很像夫妻嗎？

  「不是哦。」江辰蹲下身體揉揉那小姑娘的腦袋，溫聲開口道，「我們是兄妹，關係很好的那種兄妹。」

  話一說出來，不少人眼底都是羨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