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剝皮剔骨，剁了餵狗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罪民對官兵的怨念很大。

  黃泉是直接把人打昏之後就輕飄飄地繞到高處，盯著有沒有人跑出去，或者是有沒有人去放信兒。在盯著這些東西的時候，黃泉也無意間看見一些別的。

  以至於黃泉回到江顏身邊的時候還在嘖嘖咂舌，對江顏感慨道，「娘子，你那是沒看見，他們的怨氣真的太重了。那下手，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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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顏一個白眼直接翻過去，表情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她輕哼一聲道，「我麻煩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好嘛？說八卦賣關子是要遭雷劈的你知不知道？」

  「現在是冬天，哪兒有雷劈？」黃泉對著江顏嬉皮笑臉的，她繪聲繪色地對著江顏比劃道，「那，兩個人圍著一個守軍，把人打的鼻青臉腫的，也不知道這人平時都幹什麼了，這麼招人恨。」

  江顏聽著就只是笑著搖搖頭。

  不想，小金卻在旁邊眨眨眼，神色十分認真地道，「他們，打人。鞭子很疼。」

  自己剛剛把小金撿回來的時候，小金身上好像是有不少傷痕來著，有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傷痕，還有一些鞭子打出來的。江顏當時覺得奇怪，不過因為時間緊急，所以也沒有多問。

  現在小金這麼一說，便忍不住蹙起眉頭，她問道，「他們對你們動用私刑？為什麼？」

  小金似乎想和江顏說明白，但是他想不出合適的詞兒來，就只是皺著眉頭，艱難地道，「開心，打。不開心，也打。」

  江顏的眸光一寸寸地沉下去，越發的覺得不悅。

  她淺淺地吸一口氣之後，才伸手揉揉小金的腦袋，溫聲開口道，「沒關係，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放心。」

  「嗯。」小金笑起來，對江顏看上去是滿滿的依戀，他笑著道，「相信你。」

  江顏的心有些軟。

  罪民對官兵的怨氣雖然不小，但是最多也就只是偷偷動一動手腳，至少江顏去的時候沒發現有斷胳膊短腿或者是沒命的，她點一遍數目之後，問男人道，「齊了？」

  男人點點頭。

  江顏伸個懶腰，她打個哈欠，懶洋洋地道，「那現在就等著吧。」

  男人皺起眉頭，有些奇怪，他看著江顏問道，「等什麼？」

  「等天亮。」看一眼現在黑漆漆的天色，江顏彎起唇角，笑吟吟地開口道，「天亮之後，會有人過來幫忙。正好，敲定一下我們說好的事情。」

  這種地方會有什麼人來？男人對江顏的話不是很相信，但是現在已經快過子時，距離天亮也沒多長時間，男人就沒說話。

  原本碧落的說法是讓江顏去休息，他們幾個輪流守夜的，但是江顏拒絕了，撐著精神和她們一直聊天聊到天亮。她打著哈欠看一眼已經蒙蒙亮的天色，蹙起眉頭抱怨道，「怎麼來的這麼慢？」

  與此同時。

  臨川城門被人打開，一隊騎兵直接從城門打馬而過，馬蹄陣陣，驚得鎮上的居民紛紛探頭去看。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在馬蹄聲之後，竟然還跟著數量龐大的一隊步兵。

  個個都是神情嚴肅，看上去就讓人無法接近。

  這些步兵自動自發地占據城上最重要的位置，將原有的士兵換下來，有抵抗的就直接被押走，一點兒廢話都沒有。城牆上的守軍見勢頭不好，打算偷偷去報信，卻被人給按住。

  孟德興帶著一個小隊，按著要報信的人，又回頭對別人道，「統領說了，都看好，一個也別放走。」

  後面的人就都答應一聲，戒備頓時更森嚴了一些。

  臨川郡守府。

  郡守府的府門是被一腳踹開的，在府上守軍反應過來之前，江辰先掏出塊令牌來，冷聲對眾人道，「邊疆守軍奉清平縣主之令辦事，無故抵抗者以妨礙軍務處理，格殺勿論。」

  要是江辰就自己一個人的話，府上的守軍大概連慌都不會慌，但是後面進來他們幾倍的士兵之後，守軍們慌了。不知是誰第一個扔下武器，緊跟著眾人就都將武器扔下，不敢擅動。

  前幾日江顏來過府上，他們是知道的。

  臨川郡守後知後覺地趕出來，趕緊對著江辰一拱手道，「不知您是？」

  「這位是邊疆守軍統領。」尹玉堂慢條斯理地邁步進來，看一眼郡守，再看看這院子，蹙眉問道，「清平縣主現在何處？」

  眼前的是江統領，那後面進來的這位就應該是傳聞中的那位欽差，中書侍郎尹玉堂。

  臨川郡守的腿肚子都有些打哆嗦，他已經多久沒有見過這麼高品級的官了？

  他「噗通」一聲跪下，顫顫巍巍地對兩人道，「縣主……縣主她非要去見那些罪民，到山下的時候還不讓我們上去打擾，硬是一個人帶著婢女上了山，至今……未歸！」

  雖說已經猜到是這個結果，但是江辰還是眸光一寸寸地沉下去，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人，開口的時候聲音瀰漫著幾分寒意，「阿顏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管你是什麼郡守不郡守，定會將你剝皮剔骨，剁了餵狗。」

  臨川郡守聽著這話雖然膽寒，但是卻並不怎麼畏懼。

  不過就是邊疆守軍的一個統領而已，能有多大的能耐？能有多大的權力？真要論起來的話，江辰的品級可能還沒有他高。要不是因為後面站著一個尹玉堂，他現在也不必表現得這麼謙卑。

  臨川郡守在心裡嗤笑一聲。

  「先找人。」尹玉堂淡聲提醒一句，他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將郡守府控制起來。」

  後面這句顯然是吩咐那些士兵的。

  「尹中書！」臨川郡守有些慌，他踉蹌著站起身來，幾步來到尹玉堂的面前，皺起眉頭道，「下官可沒有做過什麼啊。」

  「清平縣主在臨川失蹤，和郡守脫不了干係。若是能尋到縣主，自然不會為難你。」尹玉堂看一眼臨川郡守，微微蹙起眉頭，淡聲開口道，「若是尋不到……」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眼臨川郡守，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臨川郡守只覺得自己脊背發涼。

  有些毛骨悚然。

  此時的江顏。

  她抬頭看著已經快要大亮的天，哀怨地看著碧落問道，「你說，我哥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他怎麼還不來啊？」

  「怎麼會。」碧落失笑，心道江雲瑾就算是什麼都不要，也肯定不會拋下江顏，她溫聲開口道，「畢竟江統領如今還有腿疾，可能是路上慢一些，娘子別急。」

  江顏嘆口氣，坐在獸皮毯子上只往碧落身上靠，懶洋洋地道，「他們再不來我就要睡著了。」

  「娘子要不先睡一會兒？」碧落眨眨眼，試探著問道，「等江統領來了，婢子再叫您。」

  江顏搖搖頭，眼皮耷拉著道，「沒事兒，應該也快了。」

  話音剛落，江顏人突然猛地坐直身體，眼角眉梢染上幾分笑意，她道，「來了。黃泉，你去接他們一下，跟我哥說讓他別上來了。山路不好走。」

  江辰那個腿又沒好。

  黃泉答應一聲，不過卻狐疑地看一眼江顏，問道，「真的來了嗎？婢子怎麼都沒聽見聲音？」

  她是真的一點兒聲音都沒聽見。

  江顏眨眨眼，彎唇道，「真的來了，你下去應該就能看見。」

  不僅僅是黃泉，就連罪民的首領都懷疑地看向江顏，他們望風的人都沒說看見什麼人，江顏怎麼就說看見人了？這怎麼可能？

  沒一會兒的工夫，黃泉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眼神像是看著怪物一樣地看著江顏，後面還跟著江辰和尹玉堂，還有一眾士兵。

  江顏小跑到江辰的面前，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先張嘴道，「我不是跟你說不讓你上來嗎，你怎麼還上來了？山路不好走，你自己腿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啊？明知道現在醫療條件不好還不好好養著，你是打算以後變成殘疾嗎？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連照顧自己都不會，能不能不要逞強？我以後可不想給你推輪椅，小心以後廣場舞都沒地方跳。」

  連珠炮一樣的指責讓江辰把自己原本要說的話都給忘了，話憋在嘴邊愣是一句都沒能說出來，他微微抿唇看著江顏，好半天都沒說話，但眼圈卻有些紅。

  他一伸手，抱住似乎還要說什麼的江顏，開口的時候，聲音像是帶著幾分哽咽，「顏顏我錯了……你以後別這麼嚇唬我好不好？以後不要讓我這麼擔心好不好？」

  雖說他相信江顏一定不會讓自己出意外，但是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他終於明白江顏的報復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是想要讓他經歷完全一樣的事情。

  但是這對於他來說，或許多多少少有些殘忍。

  江顏嘆口氣，原本就算是再怎麼賭氣，現在也心軟了。她伸手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拍拍江辰的後背，放緩聲音安撫道，「好啦好啦，我不是沒事嘛。你現在知道我多生氣啦？」

  「知道了。」江辰的聲音悶悶的，還有點兒委屈，他可憐兮兮地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