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410章 天意如刀，命運弄人（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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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一刻

  浩瀚的龍吟浮現，濃濃的龍威，浮於天地八荒，現於諸界寰宇，祖龍的意志，更是貫穿太玄，於眾生的心間浮現。

  無論是強大的仙佛，還是凡夫俗子，萬靈眾生，都在冥冥中知曉：那名為祖龍的存在，成道今日，立道太玄，為諸世的超脫者，為萬物之終極，並要用己身彌補太玄已經崩潰萬年的規則。

  

  天地有感，天花亂墜，地涌金蓮。

  眾生都發生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喜悅。

  「以己之力，種道眾生，補天心。」

  「祖龍慈悲！」

  無數存在，心中感慨萬千。

  時至今日，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祖龍是偉大的，是無私的。

  此前祖龍行事，無比霸道、不可一世。但現在看來，卻有些偏頗，因為他的偉大，是於太玄整體而言，而不是局限於區區幾個生靈。

  這種偉大，令人欽佩。

  他們並不知道蘇青丘的情況，也不明白太玄圓環的問題，只知道祖龍已經超脫，太玄已經與之無關。

  但作為超脫者的祖龍，卻仍舊反過來幫助太玄眾生，種道萬物，反哺萬靈，這是多麼令人欽佩的品格。

  高尚

  無私

  慈悲

  萬千種語言，都不足以闡釋他們心中的激動。

  只是……

  「後生可畏啊！」

  「誰能想到，吾等苦苦追尋數萬年道路，竟被一位後來者走通了。」

  「哈哈，前路已見，這證明我們是對的，證明我們所走的路，還可續接。」

  「太玄萬年的犧牲，並不白費！『命運』終究不能蓋全！」

  麒麟崖內，一頭年老的麒麟，眼神通紅，狀若瘋狂的大笑著。

  沖天的氣息涌動，攪動風雲變幻，可以想像其心中的激動，該有多麼強烈。

  在他周圍更是有五光十色流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並衍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無法理解的現象。

  似是一尊最古老的神祇自天地的最深處，正在復甦。

  這赫然是麒麟崖中的一位至尊，媲美古老的天妖界星君、存在時間已經久到無法考證，一身的實力據說已經達到了太玄頂點，但還未曾跨出那一至關重要的一步。

  良久良久之後，老麒麟才平息了心中激動的情緒，跨越千山萬水，眸子再次看向了祖龍。

  此次卻又微微一嘆，道：

  「可惜了，何其的不智。」

  「太玄已破，規則失控，瘋狂湧現，彌補天心豈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祖龍雖慈悲，卻也不該趟這趟渾水啊！」

  「稍後看情況吧，如果事不可為，便出面阻止祖龍種道！」

  聽到老麒麟的話，旁邊幾頭麒麟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祖為何如此說？那位存在可是超脫者，這太玄世界內，還有什麼存在可以阻礙他種道眾生的嗎？」

  「哪怕是我們太玄深處的這些世界，全部疊加起來，怕也不是那位存在的對手吧？」

  「是啊，再說種道眾生，彌補天心，於我們也很有用。我麒麟崖歡喜還來不及呢，為何要去阻止？」

  他們確實不解，阻止身為超脫者的祖龍，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活得太長了嗎？

  他們瘋了才會這麼做！

  然而老麒麟搖了搖頭，神色越發的幽深，緩緩地吸了口氣，繼續道：「你們又知道些什麼，祖龍雖至強，超脫者更是太玄內的無敵存在，但相對而言卻也並不是完全無敵。」

  「畢竟這太玄之內，又豈是只有太玄之物？你們要時時刻刻的記著，這太玄的水比你們所認知的還要深。」

  另一頭麒麟至尊，通體皆白，與上面那一位截然不同，此刻卻也點了點頭，道：

  「沒錯，爾等可以仔細想想，從上古時代至今，有多少走到頂點的天驕想要種道眾生以補天心，但他們的結果呢？最終死的死，傷的傷，瘋的瘋，甚至不知所終。」

  「當初想要補天心的可不在少數啊！」

  其他麒麟心中一驚，一股涼意湧上心頭。

  「這……為何會如此？」

  「為何？這就要問問太玄本身，問問那名為『命運』的存在，到底是為什麼了！」

  「或許太玄本身，並不渴望完全呢？」

  老麒麟搖頭晃腦，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解答著其他麒麟的問題。

  只是他的話，讓所有的麒麟，再一次沉默下來。

  ……

  與此同時

  太玄深處，占地億萬里的不死火山。

  這裡常年噴射著熾熱沸騰的火焰，方圓億萬里盡被岩漿所覆蓋，瀰漫著接連天地的火焰。

  這是不死火山，也是太玄天地五極中的火極，同時也是火焰至尊一族，也就是鳳凰所在地！

  不死火山中最大者，便是大名鼎鼎的鳳凰穴。

  在這裡諸天之火在此熊熊燃燒，各種奇異的火焰種，比比皆是。

  有神聖之火，有魔火，有心火，有異火，甚至連諸世眾生情慾之火，都可在此找到。

  這些熾烈的火焰，從世界誕生之初，便一直燃燒著，永不停止，永無止境，近乎讓整個世界為之破碎、崩塌。

  它們的溫度億萬萬，就連時間與空間，都幾乎無法承受。

  因為這些火焰的存在，就連那邪魔與魂類也不敢靠近，所以在太玄深處，鳳凰穴是禁忌中的禁忌。

  幾乎無人觸其鋒芒。

  而就在今日，一朵朵如鳥獸一般的火紅生物，自鳳凰穴深處飛出。

  他們在天空盤旋，肆意的鳴叫，化為滔天烈焰，良久之後才落在了鳳凰穴周圍，化為了一位位身穿著火紅衣的男女。

  所有人恭敬地分列四周，目視著鳳凰穴，目光熾熱，充滿了崇敬。

  三五秒之後

  啾！

  一聲長長的鳥鳴聲浮現。

  旋即一頭巨大的、足足占據了鳳凰穴三分之二大小的鳳凰，緩緩地自火焰中升騰而起。

  與那些小鳳凰不同，這頭巨大的鳳凰並未離開鳳凰穴，也並未化為人形。

  可以看到，它的體表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色鎖鏈，每一根鎖鏈都由充滿生機的龍鱗打造而成。

  其上更是布滿了乙木青龍的氣息。

  這是鳳凰祖，相傳是天下間火焰的起源，也是所有鳳凰的誕生源泉。

  相傳，整個不死火山都是他的力量侵蝕而成，諾大的鳳凰族群，也不過是他的力量演化而來。

  他是一，是源頭，是萬千，也是一切的一切。

  然後就是如此強大的鳳凰祖，卻被龍鱗鎖鏈死死的鎖在了鳳凰穴中，此等古怪之景，屬實難以理解。

  此刻

  「老祖！」

  「老祖！」

  「老祖！」

  所有鳳凰齊聲高呼，而巨大的鳳凰緩緩睜開眼睛，與那體型完全不相配，十分清脆悅耳的聲音中性聲音，繼而響起：「孩子們，我在這不死火山內，感受到了祖龍的火焰再次升起，而且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強大，青龍已經歸來？是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了嗎？」

  然而其他鳳凰，卻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位列最前的一位鳳，輕聲說道：「老祖，並未到約定時間，第三次天變剛剛而起，距離第四次天變還有萬年之久的時間，遙遙無期。」

  「青龍陛下也未曾歸來，不過……」

  這位鳳遲疑了一下。

  「不過什麼？」

  「青龍未歸？剛剛第三次天變？」

  「為何會如此？」

  「可是吾明明感受到了祖龍之火再次燃起啊，它還達到了前所未有強度。」

  鳳凰祖不解，伸出鳳凰爪輕輕一彈、頓時一道龍形的火焰於虛空浮現。

  沒錯，這確實是祖龍火焰。

  只是……

  這火焰上顯現出的是什麼東西？

  黑白分明，還有巨大的黑色羽翼……真龍一族中，何時有了這般模樣古怪的祖龍？

  鳳凰祖眼神茫然，若不是這裡就是他睡覺的鳳凰穴，他都要以為自己中了幻覺呢。

  「老祖，這確實是祖龍。不過這位不是青龍陛下，而是一位新晉祖龍，執掌六禍之力，自稱六禍蒼龍王！」

  「而且……他是一位超脫者！」

  什麼？

  鳳凰祖眼神驟然瞪大，火焰力量隨著他心情，洶湧澎湃而出。

  什麼青龍，什麼約定，這一刻都被他統統放在了腦後。

  他所有的意念中，迴蕩的唯有超脫者這三個字。

  「不……不可能！」

  「龍肝鳳膽已失，全都已經被『命運』拿走，他怎麼會超脫，如何超脫？」

  「前路明明已經斷了，無法走通，為何會如此……難道千萬年的等待…都是一場錯誤？」

  鳳凰祖似乎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

  在他曾經『窺視』的命運中，無論是超脫者，亦或者是祖龍，都不應該，也不可能在這個時代出現。

  因為條件不夠！

  因為世界仍存！

  因為大破滅也未曾到來！

  因為這是命運的定數！

  「異數，這定是異數！」

  「還想立道太玄，種道眾生，妄想、痴心妄想！」

  「去，你們現在就過去！殺了他，必須殺了他！他的龍肝鳳膽仍存，他未曾受『命運』的垂青，他是災難，他是罪惡的源泉，他會帶給我們鳳凰與真龍一族徹底的破滅。」

  「殺了他，殺了他啊！」

  鳳凰祖陡然間嘶吼起來，蘊含著無盡瘋狂的力量，從他的身體中湧現，片刻之後就讓四周的小鳳凰們，也沾染上了鳳凰之力。

  他掙扎著，想要從鳳凰穴內出來，巨大體型抖動間，就讓整個不死火山區域岩漿噴發，大地顫動，天崩地裂。

  然而無濟於事。

  任由他如何掙扎，卻無法逃脫青龍鎖鏈的束縛。

  許久許久之後，鳳凰祖似乎才堪堪恢復了一些理智，停止了掙扎的動作。

  他看著虛空，眼神中的紅光熾烈燃燒，許久許久之後，才不甘的喃喃道：「青龍，青龍！」

  「虛假的約定，虛假的回歸，虛假的命運。你定是在騙我，你定是在騙我！」

  「終有一日，我會將你抽筋剝皮，徹底滅掉你真龍一族！龍肝鳳膽去其一，『命運』的垂青，唯有我鳳凰一族！」

  ……

  當然，除了麒麟崖，鳳凰穴，其他世界也各自反應不同。

  尤其是某些邪魔，反應更加劇烈。

  蘇青丘這邊，宣告三日後講述成道之路後，身心剛剛鬆懈下來。

  下一秒

  一抹黑光驟然炸裂，浩蕩的邪惡氣息、剎那間瀰漫整個天地。

  死亡

  死亡

  死亡！

  這赫然是最極致的死亡之力，被譽為死亡天災的力量。

  就在這漆黑的死亡之力中，蘇青丘驟然回首，在爆炸間探出龍爪，一面白骨做成的旗子被他抓在了龍爪之中。

  此旗巴掌大小，全身泛著黑光，散發著純粹的死亡光芒，只是被那黑光照射，神魂就有些不穩，好似要隨旗而去一般。

  強烈的召喚感，哪怕是蘇青丘都有些心驚，若不是神魂內有著天地人三界眾生化成的金色神環束縛，說不得此刻他都會手忙腳亂起來。

  不僅如此，這旗上的死亡之氣，更是蘊含著難以想像的腐朽之毒，哪怕只是與龍爪隔空接觸，中間還密布著層層疊疊的祖龍之力，卻也在迅速的侵染著後方的血肉鱗片。

  剎那間，蘇青丘的整個龍爪，都好似被被死亡之力抽空了一切生機，化為了腐朽、乾枯、惡臭的形態。

  好厲害的東西。

  不過……

  蘇青丘心念一動，六禍之力蔓延而出，直接覆蓋了這面旗子，龍爪在剎那間已恢復了原狀。

  「陛下，這是招魂幡，也叫靈旗！是魂類四天王中死亡天災的信物！招魂所至，亡魂歸引，萬物皆滅。」

  「這東西號稱是死亡通牒，其所到之處，都將會被死亡天災收割了性命。」

  「還請陛下小心。」

  天界之中，有幾條真龍向蘇青丘傳遞著信息。

  這些從四面八方歸來的真龍，見多識廣，有一些更是經歷過真龍故鄉的滅亡，而招魂幡當初就出現在了真龍故鄉之中，其也是真龍故鄉破滅因素的的源頭之一。

  在太玄深處，招魂幡作為死亡天災的招牌，蘊含著種種傳說，傳言它為皇壇結彩之物，預示著天地之間，無萬年皇族，無長壽帝王，眾生皆有一死。

  它還有其他作用，諸如啟請天災四王，臨請戰爭，安奉瘟疫，惡生饑荒，引幡招魂，清靜魂身，斬天地道等等。

  總之，其本身就代表著死亡天災，擁有威能種種，異常恐怖、駭人。

  「所以說，當初滅亡真龍故鄉，也有四天王參與其中了？」

  「倒是好膽色，朕剛剛立道，便迫不及待的出來了啊。」

  「只是，是不是太有些急切了。」

  蘇青丘淡淡道。

  魂類中的四天王，他自然是知曉的，分為饑荒、死亡、戰爭、瘟疫四位，其所執掌的天災之力，並不比蘇青丘的六禍之力弱多少。

  更重要的是，這四位天災還統帥著諸多的普通天災與魂類，在太玄深處都是一個不可輕易提起的禁忌。

  而蘇青丘立道太玄，超脫世界，並種道眾生，以補天心，對於這些天災來說，此事決不允許發生。

  一旦太玄補完成功，未知的力量再也無法滲透到圓圈之內，屆時無論是天災還是魂類，亦或者是邪魔，都將如無根浮萍，消亡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此等情況，必須扼殺在萌芽狀態。這也是死亡天災悍然出手的原因所在。

  對此，蘇青丘早有預料。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一上來便是天災四天王這般級別的存在出手，這一點確實是出乎意料之外。

  「朕正愁沒有發作的機會呢。」

  「雪中送炭，簡直妙極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區區靈旗，還給你！」

  伸手一抖，旗子倒卷而回，攜帶著超脫這個世界的未知力量，驟然擊潰了虛空，一聲悶哼之後，數十位全身都是被蒼白之骨打造，部分白骨上覆蓋著黃綠色腐朽干皮的不死生物，浮現而出。

  每一頭，都散發著濃濃的死亡天災之力，始一出現，就好像是九幽黃泉中的死亡降臨，甚至比六道輪迴中的死氣還要濃郁。

  「太玄破滅，『命運』既定！」

  「祖龍，你要違抗天意，忤逆『命運』不成？」

  「要知道天意如刀，命運弄人。當初你們真龍一族的教訓，還不夠嗎！！」

  「竟敢再次違背命運的意志！」

  陰冷嘶啞的聲音，自數十位白骨不死生物口中浮現，數十道聲音卻詭異的和諧統一，就好似一個人在敘述一般。

  「天意？命運？」

  「呵呵，朕倒想問問，這天意為何物？這命運又是何物？」

  「所謂的忤逆，到底是違了爾等邪魔的意思，還是違了那未知世界中某個存在的意思？」

  「天意如刀，朕自斬之，命運弄人，那便捨棄了這弄人的命運又如何？只有弱小者，才會高呼天意，臣服於命運之下！」

  「它若來，那朕破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