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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多出的一枝玫瑰

2024-08-11 01:17:48 作者: 鹹蛋撻

  方銘嚴肅的樣子,令程湘不自覺屏息凝神。

  半晌,方銘關了錄音筆,隨手扔到茶几上,「應該是真的。謝似錦咎由自取,一點不冤。」

  緊接著,他切換方警官的狀態,詢問她相關問題,比如謝似錦點名要見她。

  雖未穿警服,但他一身浩然正氣,立馬叫她進入狀態,配合他一問一答。

  幾分鐘後,方銘說:「你可以回家了。」

  

  話落,一直在旁邊插不進話的丁一立馬說:「老大,我送你。」

  程湘沒拒絕。

  兩人前後出門,方銘無所謂,繼續咀嚼薯片。

  電梯口,程湘說:「丁一,我爸沒幾天了,我顧不上輕眉了,你就跟方警官住,一起照看她。」

  丁一:「……」

  後半句聽著有點怪,卻又無從反駁。

  程湘沒多想,繼續說:「陸明鏡肯定會趁機作妖,你不用理他,我自己來。」

  「……是!」

  陸明鏡所作所為,丁一或早或晚,都會知道。

  這次狗男人再次借覃靈慈上位,並且迅猛對程氏下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丁一摩拳擦掌,很想掰回一局,卻更依從程湘的想法。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程湘跨腿進去,眼神溫和:「回去吧。」

  丁一受寵若驚。

  等到電梯停在一層,他才折回方銘家,隱隱約約捕捉到什麼,再看大爺一樣邊吃零食邊看離奇普法劇的方銘,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照顧沈輕眉?」

  方銘覺得他無理取鬧,瞪他一眼,拆了一包黃瓜味的。

  「吃吃吃,早晚成肥胖中年男人!」丁一繼續遷怒。

  方銘:「……」

  他盯住丁一的怒容,研究了會,頓悟般,將手裡的薄荷綠包裝袋遞到丁一跟前,「你吃。不就是吃獨食,你至於這麼生氣。」

  丁一:「……」

  僵持幾秒,丁一突然打開方銘的胳膊:「你自己吃!」

  「哦。」

  方銘收回薯片,視線重新落在電視屏幕上,以為錯過一些畫面,凜眉推理起來。

  方銘莫名其妙的火,終於憋回肚子裡,準備洗洗睡。

  轉身,卻看到兩眼噙淚,可憐兮兮站在臥室門口的沈輕眉。

  「一哥,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女孩聲音發抖,梨花帶雨。

  丁一:「……」

  就沖逃離這尷尬的三人共處,他也要揪出是哪個狗東西在港城坑他。

  三天後。

  清晨。

  程慎思安靜地與世長辭。

  嘴角噙笑,可能是在有藺嵐心的美夢裡離開的。

  周之洲早中晚都會給程慎思檢查身體,程湘次次都詢問結果。

  打擊一次比一次重,真正迎來噩耗,她反而有些麻木。

  當她發現喊不醒父親,準備喊程管家來幫忙,忽然瞥見父親手裡緊緊攥住什麼。

  她想當然認為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單膝跪在床側,小心翼翼掰開父親已有些僵硬的手指。

  是一張便利貼。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

  湘湘,我去見嵐心了。

  你別難過。

  要是找到那個孩子,記得替爸爸說一聲對不起。

  這些天,程慎思每天旁敲側擊,說一些開導她的車軲轆話。

  在看到這段話前,她可能真沒難過。

  就算有,也能克制。

  然而,這一秒,淚水朦朧了她的視線,沾濕了程慎思的字跡。

  壓抑地嗚咽幾分鐘,程湘擦走眼淚,仔細收好便利貼,補妝後才下樓喊程管家。

  薄寒聲坐輪椅,行動不便。

  星星和小學生都是孩子。

  她又大著肚子。

  父親的身後事,主要是程管家和傭人在操持。

  程湘就在必要時出面,比如,傅元嶼作為律師出面,宣布程慎思把全部的遺產給她,要她不停簽字。

  比如,作為程慎思的女兒,接待每一位來弔唁的親友。

  從早到晚,時間飛逝。

  程湘昏昏沉沉的,更像是做一場冗長的、悲傷的夢。

  如果她沒有嫁給薄寒聲。

  如果她不知道她還有個六歲的兒子要找。

  真應了一句像極了凡爾賽文學的話:除了錢,她一無所有。

  她真希望是夢。

  渾渾噩噩又是三天。

  程湘堅持守夜,因此在送程慎思遺體火化的路上,程湘撐不住,倒在薄寒聲懷裡,沉沉睡去。

  男人將她眼底的青看在眼裡,心疼,卻不知道怎麼勸。

  他當然知道,程慎思對她的意義。

  寵愛她二十多年的父親逝世,與從未產生過親情的生母離開相比,顯然是更大的打擊。

  只能寄希望於。

  他們的孩子,十分堅強。

  而身為母親的程湘,更為強大。

  殯儀館。

  薄寒聲私心裡希望程湘多睡一會,拖了很久,直到程管家催來不及了,才叫醒程湘。

  又是漫長的流程。

  在薄寒聲的強勢要求下,她在父親下葬後,去做了產假。

  醫院長廊。

  薄寒聲端坐輪椅,陪她等時,她才忽然生了星點愧疚。

  對孩子。

  對薄寒聲。

  等待結果的漫長,同樣令她焦灼。

  所幸,一切安好。

  他戴銀質面具,只露出漆黑深邃的眼睛。

  但她知道,他沒那麼開心。

  程湘像個犯錯的孩子,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地推著薄寒聲出醫院,沒讓閆浩幫忙,抱薄寒聲上車。

  私密封閉的空間。

  她大著膽子摘下男人的面具,果然見疤痕縱橫的側臉緊繃,氣壓極低。

  仰起小臉,細細密密地吻著他的下巴。

  他這些天陪她熬沒來得及剃掉的鬍渣。

  往往她服軟,他再氣,都會回應她的。

  然而這次,男人巋然不動,儼然柳下惠。

  程湘有些急了。

  整個人翻身坐在他腿上,撤掉毛毯,也不怕閆浩看。

  她動作急,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一隻溫暖的大掌輕輕托住她隆起的腹部。

  喜上眉梢,她熱切地吻著他的眉眼:「老公,你不生我氣了,對不對?」

  男人依然沉默是金。

  程湘繼續討好:「我跟你回家,我好好休息,好好兒養胎,我都聽你的?」

  終於,男人呼吸粗重:「坐好!」

  程湘淺笑盈盈,麻溜坐回原位,十分聽話。

  徹底跟父親告別。

  程管家要留在別墅,程湘心疼驟然老了幾年的程叔叔,同意了。她遣散了程家其餘的傭人,只留程管家,守住她的家。

  程湘沒習慣父親離世,回別苑沒兩天,就在送走老公孩子後,獨自去墓園看他。

  抱著一束白玫瑰的程湘,找到父親墓碑,遠遠橫放一枝紅玫瑰。

  突兀。

  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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