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臣服

  薄承禮薅了把一頭亂毛，「是不是爸爸回來了？你在生爸爸氣了嗎？要是爸爸做錯了，你可以看在我乖的份上，原諒爸爸嗎？」

  小學生睡得淺，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說話也代入夢裡的場景，有些混亂。

  但程湘心裡一團亂麻，根本顧不上。

  她走過去，抱起小學生，「走，洗洗睡了。你爸有急事，出差了。明天，我帶你玩。」

  薄承禮癱軟在程湘臂懷，眼皮打架，喃喃囈語：「好。」

  

  *****

  C國。

  暖洋洋的午後。

  本該在學校的閆林芝，因為來勢洶洶的感冒，鼻塞體虛，躺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而罪魁禍首陸明鏡，在開放式的廚房煮薑湯。

  吹油煙機的聲音隆隆不息。

  來不及散去的薄煙縈繞周身。

  病得昏沉的閆林芝，遠遠看著滿是煙火氣的男人，腦袋疼一陣好一陣，似乎想起了某些深藏記憶的片段。

  又仿佛什麼都沒想起。

  但陸明鏡的瘋，她是切切實實體會到了。

  昨晚，他把她反鎖在陽台。

  她不配合。

  他就變本加厲。

  她既要被迫承受他的玻璃，還要被冬夜裡的凜凜寒風洗禮。

  果然，她早上病得厲害，根本起不來。

  全身的痛勝過昏死前，她就知道，可能在她生病難受，渾身不舒服時，他也沒對自己仁慈。

  他真的陰沉得可怖。

  明明知道兩個哥哥每天都會聯繫，還會故意在她脖子上印草莓。

  大概有什麼心理創傷，他就喜歡看她遮掩時的慌張。

  每每她想告訴哥哥，卻被她腰間那隻陰魂不散的手恫嚇。

  他力氣很大，大到可以掐死她。

  她捨不得哥哥。

  也離不開虎隆哥。

  更喜歡小小一團，漂亮可愛的蕉蕉。

  就這樣耗著。

  天天生不如死。

  終於，她病倒在家，白天跟老師請假，晚上還要跟餐廳經理請假。

  「啪——」

  關了火的陸明鏡，端著冒裊裊熱氣的薑湯，走向她。

  恍惚間，她以為，他是悉心照料她的哥哥。

  「芝芝，喝湯。」

  陸明鏡故作溫柔的聲音，令閆林芝全身顫慄，手心發寒。

  是了。

  他是突然闖到她家的壞蛋。

  是一直欺負她的壞蛋。

  根本不是哥哥。

  頭疼忽然強烈，閆林芝嗚咽一聲，咬緊下唇，熱淚卻滾落。

  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倒勾起陸明鏡一絲良知。

  將薑湯放在茶几上，他坐在沙發，長手撈起閆林芝，將渾身無力的小女人攬到自己懷裡，胸懷做枕。

  耳畔是陸明鏡「怦怦」的心跳聲，閆林芝瞬間想起昨晚生不如死的經歷。

  本能地掙扎。

  他卻牢牢將她禁錮。

  「不聽話？」

  烙鐵般的大掌，碾壓她滾燙的皮膚。

  眼淚模糊了視線。

  閆林芝啞著聲，「沒，沒有……」

  陸明鏡勾唇，當然知道他這些天瘋狂在閆林芝身上找存在感，像是要將在覃靈慈身上受的罪，全都加諸閆林芝。

  還真的暢快一些。

  比如此刻。

  他不想餵她喝薑湯。

  而是想，盡數潑在她臉上。

  想聽她尖叫。

  哭泣。

  求饒。

  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