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心懷怨恨
2024-08-11 01:14:43
作者: 鹹蛋撻
程大小姐和陸二少婚禮那日,若不是方銘遵從她的意願,將受傷的她帶到星華酒店,她不會當場揭穿陸明鏡的陰謀,遑論另點新郎報復陸明鏡。
後來,方銘大大小小也幫了她不少忙。
程湘是感激方銘的。
見到方銘來電,程湘走到落地窗前,遙望飄揚的雪花,立刻回過去。
「方警官,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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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後,她第一時間詢問。
那頭男聲低沉有力,「擊殺藺嵐心藺女士的案子,有結果了。」
再次聽到藺嵐心的名字,程湘的心,不可遏制地,微微抽痛。
星芒決賽當日,藺嵐心在一片漆黑里忽然撲向她,在光芒四射的舞台猝然倒在她面前,一幕幕掠過,猶如昨日。
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請說。」
方銘說:「是謝似錦買兇殺人,人證、物證齊全,謝似錦也認罪了。極有可能被判死刑。」
程湘錯愕,「謝似錦真的認?」
按景湉說辭,謝似錦和景湉都有被高勇、朱崖欺負的視頻在某個人手裡,景湉膽小怯弱,是縱容、袒護謝似錦,而謝似錦,為拿回把柄,從複賽起,處處刁難她,到決賽,甚至要買兇殺她。
結果,藺嵐心救了她。
謝似錦任務失敗,恐怕還被威脅。
但,謝似錦真至於,為疑似的身敗名裂,甘受死刑?
難道,謝似錦迫不及待討好幕後人,擅作決定,要殺了她一了百了?
她存疑。
方銘肯定:「謝似錦認罪,全部證據也不矛盾。我聯繫不上盛宇,藺嵐心既然能冒死救你,通知你也一樣。」
盛宇自認拿回藺嵐心的骨灰,在港城媒體鏡頭下,孜孜不倦地扮演傷心至極的好丈夫,隻字不提她。
她也不想再牽連什麼盛宇,什麼周立釗,不會戳穿盛宇。
有幾個鋌而走險的營x銷號,暗戳戳揣測她和藺嵐心的關係,但都沒掀起風浪。
正兒八經得罪盛宇,沒幕後資本,誰敢?
但方銘的猜測,她認下了。
「好,如果需要,我試試聯繫盛宇。」程湘道,「謝似錦什麼時候判刑?我能不能見一見她?」
方銘答道:「盛宇這邊,我會看著辦。至於謝似錦,她家人捨不得她坐牢,請了律師,估計一時半會判不下來。你想見,提前申請,應該沒問題。」
「好。」思量片刻,程湘終於說,「方警官,我和謝似錦的恩怨,警方找我配合調查時,我都說了,你應該都知道。我主觀臆測,針對我的,可能是晏沁緋,或者……」
祁涼。
話到嘴邊,程湘想到星星受苦的一個個視頻、一張張照片,耳畔仿佛響起星星一聲比一聲悽厲的「媽媽」,硬生生咽了下去。
「還有誰?」
方銘追問。
大腦飛速運轉,程湘小心措辭:「高勇、朱勇因我落網,肯定對我心懷怨恨。他們被判無期徒刑,無法報復,但可能還有同夥。」
「行,你提供的線索,我都會跟進。」
方銘似是沒有看穿她的隱瞞,爽利應答後,掛斷電話。
程湘捏緊手裡,茫然地看窗外一片白雪皚皚。
林城的雪真大。
不過轉瞬,偌大的城市便銀裝素裹。
也真美。
「爸爸,對不起……」
小學生委屈巴巴的聲音,拉回了程湘飄遠的神思。
她回頭,見男人端坐輪椅,面冷如霜,而小學生一雙肉嘟嘟的小手,青紫紅z腫,看不出原先的白皙圓潤。
小學生身體不好,薄寒聲介意也情有可原。
「薄承禮,你錯哪裡了?」
薄寒聲格外嚴肅。
連程湘都發怵,別提撒謊心虛的小學生了。
金豆子「啪嗒」、「啪嗒」地掉,薄承禮抽抽噎噎地說:「爸爸,我不該,偷偷玩雪。不該,不該……不該騙爸爸。」
眼見薄寒聲仍繃著臉,程湘上前,抽過紙巾,輕柔細緻地擦走小學生落下的珍珠,「承禮,爸爸都是為你好,知道嗎?你每次生病,爸爸都很難過。爸爸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做個誠實善良的好孩子。」
「爸爸,真的,喜歡我嗎?」
相較同齡孩子,薄承禮無疑是早熟的。
可他畢竟是個孩子。
在幾乎不施與溫柔的父親面前,難免戰戰兢兢、患得患失。
程湘正要應,忽然聽到刺耳的刮擦聲:薄寒聲突然自個兒調轉輪椅,離開臥室!
費解歸費解,她還是耐心地哄小學生,幫他洗手、量體溫。
小學生暫時沒事,程湘心系薄寒聲,給他翻出本漫畫,「承禮,我去找爸爸。乖乖等爸爸媽媽回來,好嗎?」
軟乎乎的小手抓住程湘的食指,小學生怯生生地說:「媽媽,你幫我跟爸爸說一聲,對不起。」
軟綿綿的話音鑽入耳膜,程湘簡直心碎。
薄寒聲嚴格教育孩子,沒什麼錯。
孩子渴望慈父,也是本性。
心中嘆息,她摸了摸薄承禮的小腦袋,「好。」
薄寒聲不在房間。
程湘在走廊盡頭的吸菸區找到薄寒聲。
兩根手指夾著跟燃到一半的煙,裊裊炊煙里,他背對她,遙望窗外雪景。
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過來。」
薄寒聲突然出聲,利落地摁滅煙,扔進菸灰缸,「我吹會風,來找你。」
程湘站在距離他三米左右的位置,裹緊圍巾,眼睜睜看他吹冷風,沒有上前。
漫長的兩分鐘過去。
散過煙味的薄寒聲轉過輪椅,慢慢靠近她。
程湘原地等他,「你怎麼了?」
薄寒聲顧左右而言他,「方銘跟你說的,是藺嵐心的案子?」
程湘將事情是種全部告訴他。
他說:「祁涼,你別擔心。星星的下落,我會給你交代。」
輪椅停在跟前,程湘自然而然接過,音量極低,「薄寒聲,你真的不喜歡承禮?」
疤痕下的臉凝住片刻,他輕撩薄唇:「你想錯了。從前林子衿利用薄承禮,我也只想帶薄寒辭回家。」
停頓半秒,他忽而深沉地說:「我只是覺得,我不配做父親。」
程湘想當然,傾身,吻了吻他的眉毛,「你配。承禮還小,你不在身邊的幾年,他根本不會記得。我出來找你,他還特意要我跟你說對不起。他很愛你。你也值得他的愛。」
「我不配。」
難得的,薄寒聲沒有因她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