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陰魂不散
2024-08-11 00:30:08
作者: 梨桑
雖然二人說的話很簡單,但是葉鳶還是從其中判斷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日青桑被她重創,內傷不說,就那雙眼睛當時就直接飆血,可見不僅重傷還被她傷了雙眼導致了短暫性的失明。
葉鳶左手托腮,右手的指腹摩擦著酒杯,冷清的雙眸中浮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有辦法了。
淺飲了半杯酒,葉鳶放下酒杯,又靜待了片刻後,這才起身拿起桌上自己買來玩耍的長笛溜達著離開。
心情舒坦了,整個人都愉悅起來,這一路上葉鳶還買了一些小吃帶著回客棧。
臨近客棧門前,還未走進客棧,葉鳶便察覺到了幾道陌生的氣息。
葉鳶走進客棧,耳邊此刻卻傳來木塊撞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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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這是一道豪放的嗓音,正好跟葉鳶進門的位置是一個對角線。
而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無比熱情的老闆娘。
「吃!」
老闆娘的五萬剛落在桌上,就被她下家穿著鵝毛大衣的富人給抓住。
葉鳶眨了眨眼,這才恍然大悟,原以為會有什麼不速之客,原來是在打麻將啊。
「翠花啊,你今天手氣有點沖啊,給你什麼你都吃,看你腰上那兩圈肉,你可消停會吧。」老闆娘剛說完話,就抬頭朝著自己一手改造的俏公子笑道:「回來了。」
葉鳶點頭,餘光瞥見一樓大堂還有二樓的走廊上竟然都掛滿了風鈴。
老闆娘笑道:「要是餓了就讓後廚給你弄些吃的。」
葉鳶連忙回道:「嗯,還不餓。」
麻將桌上,被老闆娘喚叫翠花的那位婦人朝著另外兩人擠眉弄眼道:「喲,難怪這些日子不找我們三姐妹打麻將,原來春娘金屋藏嬌了啊。」
坐在翠花下家的那婦人笑道:「去去去,什麼金屋藏嬌,春娘這明顯是藏的美男。」
四個女人一台戲,手上打著麻將,嘴上還不忘調侃著老闆娘。
春娘也不是吃素的,在嘴皮子上沒怎麼吃過虧,「老娘敞開門做生意,還能不讓人住店?手腳麻利一點,老娘要自摸了!」
「得得得,就你這臭手今兒個你就甭想自摸了。」
四人笑著繼續搓麻將,葉鳶本想找老闆娘幫忙的,但是見她正在與友人一起打麻將此刻也不方便,於是便先上了樓。
這家客棧潛藏在臨泉鎮的最深處,在看那三位婦人的妝容身上佩戴的首飾就可見都是一些大富人家的夫人。
推開門,耳邊就傳來風鈴聲,空氣中都是大海的鮮味。
站在窗邊眺望遠方便是一望無際的海域,讓嚮往自由的人忍不住張開雙臂。
晚風徐徐,腳步聲由遠至近。
慵懶的嗓音,骨子裡透著的高傲,來人斜靠在門邊,眉眼如畫,只是眼裡的笑容卻透著幾分嘲諷。
「還以為你逃的有多遠。」
難得片刻的寧靜卻被人打擾,葉鳶明明很惱火,但是臉上卻沒有憤怒的神情反而不怒反笑道:「逃到天涯海角又如何?」
心中卻腹誹道,還不是會被你這小鬼給找到!
「算你識趣,住在這麼破的地方,還弄成這幅裝扮又準備騙誰?」審視著葉鳶住的地方,澤蘭一臉嫌棄,要不是葉鳶身上的氣息不變,澤蘭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找到葉鳶的所在地。
騙這個字在葉鳶聽來繼而刺耳,她反覆的回憶自己跟澤蘭相遇的過程,這小子看來是打心底把自己當成一個騙子了。
葉鳶突然哭笑不得,這孩子怎麼這麼一根筋啊?
「隨便你怎麼說的,不過堂堂冥界殿下來到人界才多久?這騙人的手段倒是比我這個人還要厲害。」
澤蘭臉色陰沉下來,他真的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只要遇見這個女人他整個人的情緒就會不受控制,整個人都處於爆炸的邊緣,見葉鳶這副淡然的模樣,一臉陰沉道:「什麼意思?」
葉鳶轉身朝著澤蘭走去,壞笑著道:「你說過放我走,結果現在又來抓我?你這騙術不比我厲害?」
澤蘭一改之前的陰沉,見葉鳶這般害怕自己,那股自信瞬間回來了。
眉梢微挑,澤蘭一步一步朝著葉鳶走了過去,步伐輕飄,好似腳下的不是地板而是浮雲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若非他主動開口,葉鳶也不會察覺到澤蘭的存在。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清冷的眸子看著步步逼近的絕色少年,葉鳶面不改色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遊戲說出來那多無趣?葉鳶,我相信你不是無趣之人,既然這裡是人界你的地盤,你不盡一下地主之誼?」
葉鳶眼波流轉,心中卻道這小子到底想玩什麼?
「地主之誼?」葉鳶上下打量了一番澤蘭,這小子不會是來到人界後一直在那個靈仙島上,這是第一次出來吧?
「怎麼?不願意?」
葉鳶連忙罷手道:「怎麼會?這是我的榮幸,不過嘛……」
葉鳶尾音拖長,故意吊起澤蘭的好奇心,在澤蘭警惕的眼神中,葉鳶朝他勾了勾手指,那桃花眼媚眼如絲,讓澤蘭更加心甚疑惑了。
見葉鳶笑容越發燦爛,澤蘭只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你這女人又在琢磨什麼坑人的法子?」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麼叫做坑人的法子,你之前不說了要找樂趣嗎?怎麼現在又慫了?」
葉鳶挑眉,她雖然不懂澤蘭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對於這小子的脾氣她摸清楚了一些,這貨就是一個驕傲自大容不得別人忤逆他的自戀狂。
對於這種人,用激將法是最管用的。
慫這個字,在配上葉鳶那一副讓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澤蘭陰沉著臉道:「本王怕你?」
「喲,火氣上來了這架子也跟著上來了,既然不怕那就跟我走。」葉鳶踮足凝氣施展輕功從窗外飛出,澤蘭緊跟其後,二人在臨泉鎮的屋頂上空兩道身影一前一後。
前者是葉鳶,後者是澤蘭,眨眼間倆人已經去了數丈遠。
待腳下人煙稀少時,葉鳶這才終身一躍下了屋頂,把玩著別再腰間的長笛對緊跟其後的澤蘭道:「看來你還不是很適應這副新身體嘛。」
剛才的較量,葉鳶有些看出澤蘭的不適應,同樣都是靈魂寄宿在別人的身體中,一開始的不適合葉鳶是知道的。
而澤蘭卻高深莫測道:「本王的適應能力不比你差。」
見葉鳶帶自己來到一個四下無人的小胡同中,地上是青石板路,牆角的石板上長滿了青苔,紅磚綠瓦,碧水藍天透著濃濃的水鄉風情。
秋冬本就是多雨陰冷的季節,特別是這種靠海的地方,雨水更是比別的地方充足。
葉鳶領著澤蘭走進小巷的一家老店,店鋪上的招牌已經變得模糊,店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伯,正坐在門口抽著大菸袋,見客人上門也不似外麵店小二的那般熱情。
很快外面就下起了瀝瀝小雨,抽完了煙,老伯起身,瞅了一眼進了店裡的兩個客人後,幽幽說道:「今日菜品,秋雨。」
隨後便徑直朝著自己的後廚走去。
「越是這種百年老店,性格古怪的大廚做出來的東西越美味。」葉鳶對澤蘭解釋道,要說吃,葉鳶都是從秦墨那裡學來的。
對於吃,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比秦墨更為講究,每個人都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而秦墨的眼睛卻是用來發現美食的。
葉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驀然浮現出昔日秦墨對她說這句話時臉上自信的神態。
心口一抽,葉鳶手指下意識的攥緊。
「不過都是食物而已,有何講究?」
瀝瀝小雨拍打在青石板路上濺起一朵朵水花,澤蘭望著葉鳶的眼睛,見她眼裡湧出一閃而過的痛楚後,他的嗓音不自覺的放柔了幾分。
葉鳶頷首點頭,「也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只不過是在盡地主之誼而已,吃完這一頓,你我各不相欠。」
「……」澤蘭盯著葉鳶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出一些擬端來,但是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就連之前那一閃而過的痛楚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轟隆隆!」
一道道驚雷聲劈了下來,瓢潑大雨說下就下。
葉鳶單手托腮,緊緊地望著外面的大雨陷入沉思。
而另一邊,那一道道驚雷聲卻震的秦墨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每一驚雷都劈在秦墨的身上,鮮血從秦墨的身體流出,渲染了整個陰暗的空間裡,濃濃的血腥味在刺激著秦墨的神經,囚禁著秦墨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刺入秦墨筋脈的劍器也發出嗡嗡的聲音。
「啊!」
好似一頭受傷的猛獸發出怒吼的聲音,全身被鮮血侵泡,一直垂著頭的秦墨猛地仰天怒吼,那一頭烏黑的頭髮褪去了原有的黑色變成了皎潔的月牙色。
伴隨著秦墨的怒吼聲,正在暗道中迷失方向的初見猛地聽下啦步伐,豎起耳朵認真分辨聲音的來源地。
「錯不了,應該就被關押在附近。」初見閉上雙眼,神識展開,隔空傳音道:「秦墨,秦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
就在初見以為自己的消息再一次石沉大海後,傳來一道低低的咆哮聲,「啊……」
然而只是短暫的一個音,卻讓初見堅信,秦墨就被關在自己的附近,很有可能就是一牆之隔。
「啊啊!」咆哮聲越來越大,秦墨的反抗引得劍陣加速吸食他體內的血液。
猩紅的嘴角微微上揚,被鮮血染紅的十指長出鋒利的爪牙,下一刻握緊成拳,一道妖力從體內震出,整個空間都出來撞擊聲,發生巨大的晃動,好似山崩地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