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保守秘密
2024-08-10 23:51:36
作者: 璟繡
自然,憑著顧輕歡的一面之詞並不能夠讓沈澤言完全就相信了她的話。
但,溫大夫人與溫大小姐的死,在沈澤言的心裡卻也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沈澤言沉吟了一番,神情疑重的看向顧輕歡,緩緩開口道:「事情我已經了解了,在真相未能水落石出之前,還請顧小姐繼續為此事保密,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而且,關於鬼神之說,實在是太過於詭異,還是不能夠令人信服的,相信顧小姐應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才是。」
話落,沈澤言轉頭看了自個妹子一眼,與顧輕歡保證道:「自然,在水落石出之前,這件事,我與我的二妹妹也會為此事守口如瓶,直到真相大白為止,這點還請顧小姐放心。」
顧輕歡點了點頭,暗忖道,這次的談話大抵也是到此為止了。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沈澤言在她這裡得知了娘親與她的死乃是人為,自然就不會置之不理。
但,也不會因為她的一面之詞便跑去與溫府對質。
她的表哥,丞相府的公子,還不至於這般冒失。
沈澤言領著沈玉盈與顧輕歡告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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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歡目送沈氏兄妹離開,捧著早已涼透的茶水淺淺呷了一口,冷卻的茶水中透著一股子的苦澀味,顧輕歡的心裡卻是甘的。
沈氏兄妹二人這般行色匆匆,定是要回丞相府求證去的,看來,到底還是將她說的話放在了心上。
雖然生前素未謀面,到底還是有一層血緣關系所在,血濃於水不是嗎?
風吟與下樓的沈氏兄妹擦身而過,被店小二引到了顧輕歡所在的雅間,她一入內,發現整個雅間只有自家小主子一個人在,不禁有些微微的訝異。
不過,瞅著她家小主子不像是打算告訴她的模樣,風吟便沉默了。
身為奴婢,不該問的便不能問,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顧輕歡見風吟去而復返,便伸出素白的小手跟她討命她回去取的錦盒:「昨個兒聽溫馨提了一嘴,今日好像是溫府寧姨娘的壽辰,我與溫馨交好,既然知道了,自然也不能當作沒這麼一回事。」
風吟將淺藍色的錦盒遞到顧輕歡手裡,顧輕歡就手打開那淺藍色的錦盒,露出裡頭水色正好的一對春帶彩的翡翠簪子。
顧輕歡看了一眼,確認是她挑的那一對翡翠簪子後,便將錦盒合了起來,又遞給了風吟,吩咐著道:「今個兒想必溫老爺是要陪著寧姨娘母女的,我便不過去了,辛苦你再替我跑一趟,務必親手將禮物送到寧姨娘的手裡,以示誠意,知道了嗎?」
風吟接過錦盒,點了點頭,眼看要走,卻又轉了回來,蹙著眉不解道:「小姐,你分明知道那溫庶小姐只是在利用你,借著你在溫府站穩腳跟罷了,就算是六公主那日說的一句玩笑話,你又何必……」
風吟的話未完便被顧輕歡截住了,她涼涼地瞥了風吟一眼,冷聲道:「讓你去便去罷,你都看的出來的事,難道你家小姐會看不出來?我這麼做,自是有我的道理,去吧!」
溫馨三番四次的利用,她如何不知?
譬如在顧王府被溫婉怒掌耳光,還正好被她與同為庶出的六公主八公主撞見。
又譬如她這個身份頭一次去溫府,溫馨身邊的蘭生在明知有貴客在的時候,特意跑過來暗示溫婉前去尋她家小姐的麻煩,處處露出被欺負的無奈模樣叫她看見。
再到之後的每一次相見,溫馨身邊的蘭生便會插嘴,在她面前嘴碎自個小姐又被二小姐欺負了云云。
若不是溫馨的授意,蘭生一個小丫頭,如何敢在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三番四次插嘴?
頭一次說是丫頭忠心護主看不得自個主子被人欺負失了禮數告狀還能說的過去,可之後呢?之後的每次都在蘭生告狀後才擺出丫頭多嘴的模樣不痛不癢的斥幾句,不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但,溫馨利用她又如何,只要能讓她找出二夫人謀害她娘親的證據,又何妨?
再說,她是這麼容易就被利用的嗎?
顧輕歡勾了勾唇角,冷笑連連。
另一邊
沈澤言兄妹在回府的路上沉默不語了半天,最後臨近丞相府的時候,沈澤言才抿著唇與沈玉盈交待道:「今日在八寶樓與顧家小姐相見,關於託夢與姑姑被害之事,你務必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起此事,包括父親母親還有你大姐姐,眼下,除了我與你,萬不能讓第三人知曉此事,你知道了嗎?」
沈玉盈點頭,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
沈玉盈咬了咬唇,看了自個兄長一眼,試探性的道:「那……兄長可是信了那顧家小姐的話?」
畢竟,那顧輕歡說的是有板有眼的,她想不信都不行。
沈澤言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撩開馬車窗簾看向街道之上,許久才回了一句:「這件事,你便不要管了,姑姑與表妹到底是不是被人所害,我自會查證的。」
他轉頭看了沈玉盈一眼,眸中帶著鋒芒:「若不是,那便最好,若是,咱們丞相府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馬車在丞相府門前停穩,沈澤言在下馬車之前不放心的再叮囑了一遍:「切記,萬不可與第三人提起此事!」
見沈玉盈乖巧的點頭後,這才下了馬車,直接往著沈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裡去了。
那顧家小姐所說,他信,也不信。
但,他會一一求證。
若那顧家小姐所言不假,那素未謀面的姑姑與表妹確是被人所害,讓她們沉冤昭雪是必然的!
沈澤言到了沈老夫人的迎椿堂,發現他祖母身邊的錢嬤嬤並沒在門口候著,想必這會子是醒著的,這才在門口處報了一聲,揭開珠帘子入了內。
沈老夫人剛歇了一覺醒來,錢嬤嬤正給她梳著髮髻呢,這會隱約聽到沈澤言的聲音傳了進來,一雙哀愁的眸子裡頓時亮了起來,不時望著外堂瞧去。
就連錢嬤嬤也是面上一喜,三兩下替沈老夫人梳好髮髻,將她攙了出去,一看到沈澤言便興高采烈的道:「大公子來了就好了,老夫人這些日子憂思太過,老奴可真怕她哭壞了眼睛,您來了就好了,可以逗老夫人開懷一二。」
自從大小姐那年離家出走到近日被尋回了遺物,她家老夫人便一直抱著那些東西睹物思人,一直埋怨自己當年不該逼的大小姐太緊,才會造成今日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局面。
沈澤言安慰了沈老夫人一番,卻又拐彎抹角的問著關於溫大夫人隱秘的特徵。
一提及早年離家出門已經身亡的大女兒,沈老夫人又忍不住的老淚縱橫,一邊抹著淚,一邊回憶女兒身上的胎記形狀及位置。
沈老夫人只顧著悲傷,卻沒看見自個大孫子聽到她說的話後那猛然一震的神情,又悲悲戚戚的哭了起來。
沈澤言無法,只好打住了話題哄著老人開懷。
然,他心中的震驚是無法言喻的。
那表妹縱是枉死要尋人替自個與姑姑報仇,那為何不託夢給骨肉至親,反而將復仇的希望寄托在那顧家小姐一個外人身上?
但,沈澤言又思及到在那表妹死的那日,那顧家小姐便不痴傻了,不由的又信了幾分,決定暗中調查姑姑母女二人的死因。
還有……
他想查一查那顧家小姐。
沈澤言總覺得,這顧家小姐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