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雲霧山脈

  而秦凡已經順著村道，往目中所及的山走去。

  如姚芯所說，整個三石村被一片連綿的山脈環抱著，唯有留下一個缺口作為出入的道口。

  他選了個距離山最近的方向便出發了。

  至於吃飯，其實秦凡有自己的原因。

  他修煉《濟世醫經》後，飯量比尋常人大了不少，若是光吃這青菜白飯，他能吃到金菊提著鍋鏟把他打出去，還不如自己去覓食。

  秦凡順著走著，心中卻微微一動，忍不住稍微偏離了點方向，往自己曾經的家走去。

  在那裡，畢竟承載了他整個童年的回憶，既然回來了自然想看看。

  當走到了那熟悉的家門口時，秦凡卻默然無言。

  熟悉的裝潢上，鐵門已經生了層層鐵鏽、布著不少的蜘蛛網，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亂七八糟的擺設。

  秦山當初離開時將整間房子都交給了姚家，後來又被拿去抵債，想必是現房主壓根就沒怎麼來過，隨便翻了翻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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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半晌，秦凡還是放棄了進去看一看的想法，轉身離開。

  但是他的心裡已經打算回頭問問姚芯這家房東是誰，待有錢的時候將這老房子買回來。

  裡面沒有動過也好，都是秦家一家人的回憶。

  他既然回來了，就不會讓這些回憶再塵封。

  調整好心情，他再次向著山上走去。

  一路行至雲霧山脈腳下，眼前是蜿蜒的山道，順著看上去被鬱鬱蔥蔥的樹木遮蓋住，看不到盡頭。

  旁邊還立了一塊巨石，上面布滿青苔，斑駁地刻著三個大字：「雲霧山。」

  小時的秦凡也聽說過雲霧山的存在，但是當年山里更加危險，有時候還會有豺狼躥到山裡來，家裡的大人都把小孩看的很嚴。

  他別說進山了，連靠近這一塊都不可能。

  俯下身子，秦凡好奇地伸出手撫摸著石頭上的刻字，心中暗暗驚訝。

  在這麼一個小村莊裡，竟然還有一塊這樣的石刻，雖然簡陋，但是可以看出字體的蒼勁有力，深深地刻入了石頭中。

  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普通人的力量絕不夠。

  「看來這小村，有點故事啊。」

  秦凡喃喃，眼中滿是興奮。

  他站起身，看著幽深的森林，大步走了進去。

  順著山道一路往上，開始時還能看到兩旁錯落的耕地，再往裡走一會兒，零星的耕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遮天蔽日的森林，連散落下來的陽光都稀少了幾分。

  就連腳下的小道上，雜草都多了不少。

  寂靜的森林裡，只能聽到秦凡自己沙沙的腳步聲和周遭的蟲鳴鳥叫。

  若是換做常人，必定心有戚戚，但是秦凡卻頗為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修煉的《濟世醫經》據師父千瘋道人所講，修行來源便是這天地之間的萬物元氣。

  元氣無色無味，尋常人等都察覺不到其存在。

  唯有依靠特定的修煉法門，才能將其拘入體內，化為己用。長時間用元氣溫養修煉，可以逐步改善體質、甚至超凡脫俗。

  在這叢林之中，元氣比起城市中濃郁了不知道多少倍。

  秦凡甚至打算以後修煉都來山里修煉好了，絕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邊運轉著《濟世醫經》，秦凡腳下飛快，大步繼續往山里走去，這些邊沿必定都被人搜刮的差不多了，他要進入雲霧山脈的深處。

  當行了半小時後。

  秦凡腳下的山道已經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滿目的雜草，意味著這裡幾乎沒人來過。

  他這才開始邊走邊搜尋起周遭的叢林來。

  簡單地一掃，收穫便不少。

  春雨過後冒出的叢叢野菌、樹木上大叢大叢肥碩的木耳，耳朵里還能捕捉到周圍悉悉索索、動物活動的聲音。

  秦凡不禁嘴角帶笑，看來今天的收穫是少不了了。

  他抽出隨身帶著的幾個塑膠袋，系在腰間。

  經常進山，他的準備自然充足。

  秦凡大把地摘著野菌和木耳，十來分鐘就收穫了滿滿一袋，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急速的掠動聲響正在向著自己衝來。

  「嚓嚓嚓！」

  是野獸掠過樹叢的聲響。

  秦凡迅速轉身看向聲音的方向，幾乎同時，從樹叢中衝出來了一頭半人高的野豬。

  野豬的狀態看起來似乎受到了驚嚇，雙眸通紅，渾身鬃毛根根豎起，兩根獠牙透著森寒的光。

  看到秦凡的瞬間，它的腳步並沒有停止，依舊高速地沖了過來。

  「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正愁沒吃的呢！」

  秦凡輕笑一聲，手在腿間一抹，瞬間便握住了一把鋒銳的匕首。

  匕首鋒利、上刻著詭譎的紋路，這是秦凡師父除了那套銀針外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衝著狂暴的野豬，秦凡以一個扭曲的姿勢下腰，彎下了自己的腰，接著雙腳用力蹬地，堪堪和野豬錯開來，那尖銳的獠牙幾乎是擦著他身體過去。

  就在錯開的瞬間，手中匕首透著寒光，快准狠、猛地刺入了野豬的腹部，狠狠一拉。

  當即，稀里嘩啦的臟腑掉了一地。

  野豬衝出去數米遠，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秦凡轉過身，輕笑著看著倒下的野豬，哼著小曲：「你說你何必呢？就像是一場夢，新鮮的野豬肉竟然都自己上門來投！」

  他轉悠著手中的匕首，精準地將腹部最好的部分和四條腿，切割下來，放到了塑膠袋裡，沉甸甸地裝了一袋。

  秦凡拎著袋子站起身，盤算著要上哪兒去找一塊空地把這肉烤了吃。

  就在這時，他突然渾身汗毛倒豎，警兆突生。

  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是自從他修煉了濟世醫經後便擁有的，如同渾然天成一般，曾經救過他一命。

  周圍不知何時，安靜的可怕。

  微風略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在這聲響中，似乎混雜了某物遊動的細細聲音。

  秦凡輕輕地將袋子放下，微微躬身，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狼，緊握著手裡的匕首。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在這附近絕對有什麼東西！

  秦凡小心地環繞著四周，深恐錯過了任何一個角度。

  突然，先前野豬衝出來的地方鑽出來一條金銀兩色的閃電，猛地向著秦凡躥來，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跨越了數米。

  秦凡反應也快，倉促間揚起了手裡的匕首狠狠一揮。

  「叮噹！」

  清脆的炸響後，那道閃電似被擊中了，退出了數米遠，立在地上。

  秦凡這才看清了來物的模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條三角頭顱、手臂粗細、長約兩米，渾身金銀雙色環狀紋路的蛇。

  腥紅的蛇信子吞吐著，一雙金色的豎瞳中閃爍著人性化的冷光緊盯著秦凡。

  「金銀環蛇？」

  秦凡喃喃，心神巨駭。

  濟世醫經上曾記載此物。

  為劇毒之物，三角形頭顱還有那蛇口中森寒的蛇牙都可窺見其可怕的毒性。

  但其也為絕世之藥，其蛇膽烈陽性十足，輔佐溫和的藥物去其毒性後，足以讓瀕死之人還生。

  這東西在濟世醫經中記載，極為稀少，快滅絕了都不為過，竟然在這雲霧山脈中出現了？

  方才的野豬說不定就是遇到了這東西，被嚇得跑了過來。

  秦凡心跳如鼓，這樣的珍寶他當然想要，但是畢竟從未和這東西交過手，只知濟世醫經上描述其速若閃電、鱗片似甲，相當不好對付。

  一時間，他也不敢貿然出手。

  一人一蛇就這樣僵持著。

  半分鐘，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