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眉頭皺了皺

  病房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劉元面色凝重，小保姆苦兮兮的挽著劉元。

  「老公，態度要好一點哦，曉雲姐剛剛做完手術，很不舒服呢，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也好歹跟你夫妻一場啊。」

  小保姆軟乎乎的嗓音，貼心溫柔的語氣，令劉元感慨，女人還是還是這樣的好。

  「知道啦，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們去海邊玩。」

  「好，老公等你哦！親親——」

  一抬頭，見病床上的我，劉元眉頭皺了皺，走到跟前，一張紙甩到我面前。

  「趕緊簽了吧，就算你拖著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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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婚協議？」我哆哆嗦嗦的拿起那張紙，眼睛瞪大。

  白紙黑字，離婚兩個字，猶如排山海嘯，吞沒了我，讓我呼吸不過來。

  「劉元，你可以走了。」

  劉元狐疑的看了看我，「簽完了給我送過來，聽到了沒？多餘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也不想聽你說第二遍，現在你，給我出去！」我用盡了全身力氣，宛如困獸般，在牢籠里，對他最後的嘶吼。

  劉元冷眼摔門而出。

  我望著灰白的天花板，心口像被掏空一樣。

  憑什麼？

  自我嫁進來，工作也辭了，兩年了在家就為了備孕，不知道打了多少排卵針才懷上的孩子，就因為這小保姆，夫妻幾年的感情付諸東流。

  而那婆婆，我的指尖狠狠扣進床單，孩子一條命，這三個人，我不會放過！

  強撐著下身劇烈的疼痛，我慘白著一張臉，扶著牆壁走出了醫院。

  我站在馬路邊，午後刺眼的陽光，直直射在臉上，額頭兩頰滲出了不少虛汗，眼眶裡的淚意也模糊了面容。

  走出醫院的這一刻，意味著我徹底和劉元決裂。

  那個家，不再是家了。

  隨手攔下的士，司機看到我慘白如鬼的模樣，眼神異樣，「你要去哪兒？」

  「天紫名苑。」我報了出租屋的位置，嗓音干啞得宛如砂紙磨牆。

  想到以後就是一個人孤零零過，便覺得委屈，坐在樓梯口，不到出租屋，眼淚啪嗒啪嗒的下來。

  我疲憊的走上樓梯，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回身看著我，目光裡帶著探究。

  「不得不說，你現在很醜。」歐晉華長眉微挑，赤.裸裸的嘲笑我。

  「你讓開。」

  他堵在門口，我正拿鑰匙開門，包里那張離婚協議掉了出來，他彎腰撿起，掃了一眼，眸光微涼、

  「離了好。」他忽然笑了。

  「你說什麼？」我推開門，包包甩到沙發上，皺眉看他。

  歐晉華不客氣的走進來，修長雙.腿交疊在沙發上，如墨的眸子盯著她，「有沒有興趣二婚？」

  「你這人……」我剛想罵他神經病，但又覺得不禮貌，話到嘴邊收了回去。

  「我們結婚吧。」

  歐晉華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目光綿長，我呆滯在原地，幾秒後，漲紅著臉逃跑到自己房間，背過身呼呼喘氣。

  他是開玩笑嗎？

  結婚這種事，隨隨便便就能提的？

  想當年我和劉元結婚，還是他苦苦追了三年的後果。

  身後男人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我轉過身，目光警覺，「你找別人吧。」

  「你不想報仇嗎？」歐晉華直直過來，步步逼近。

  我被逼得一步一步，不斷後退，後腳跟抵到了床腳，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歐晉華欺身靠近，微微屈腰，英挺的五官，與我咫尺之近。

  我只覺呼吸都慢了一拍，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

  歐晉華似乎看到我慌亂的模樣很開心，狹長的眸子裡，溢出了幾分笑意。

  「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你那丈夫到我們婚禮現場吃癟的模樣嗎？」

  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噴灑在我的頸間，我一時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慢慢考慮吧。」歐晉華起身，在我身旁放了一張名片，「想清楚了找我。」

  歐晉華離開，我躺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心底的幽怨和不平衡愈來愈多。

  我不情願離婚，成全這對狗男女，這個家是我辛辛苦苦一點一滴創造的，我付出了那麼多，怎可拱手讓於人？

  想到這裡，我起來拎起行李，打車回家。

  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面一片歡聲笑語，我一進去，笑聲止住，小保姆瑟縮著脖子，往婆婆身後躲。

  婆婆發出一聲冷哼，語氣更加的尖酸刻薄，「誰讓你回這個家的，出去！」

  「這是我的家。」我丟下這句話，就往臥室里走。

  身後婆婆嫌棄的笑了，「連我劉家的孩子都沒有，還好意思自稱我劉家的人？要不要臉啊你這臭蹄子，懷了雜種，還敢睡我兒子的臥室？」

  我站在臥室門口，看著惡毒婆婆和白蓮花小保姆，心頭泛出一陣噁心。

  「我爸媽付的首付，這是我買的房子，我還的月供，憑什麼我不能住？」

  桌上豆漿機嗚嗚作響，發出一聲滴，小保姆連忙過去關了機器，倒出豆漿，恭恭敬敬的遞給婆婆。

  婆婆極其受用的接過豆漿，罵罵咧咧，「房產證上是我兒子的名字，那這就是我兒子的房子，小蹄子還跟我犟嘴！」

  「哎喲，這杯子好燙手！」婆婆故意的叫了一聲。

  說著，一杯滾燙的豆漿朝我潑了過來。

  「嘶——」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手臂上頓時紅了一大片，我捂著燙了的地方，眼淚忍不住下來。

  殷勤的小保姆此刻卻抱臂站著，嘴裡哎喲哎喲叫著，「曉雲姐，你小心點嘛，這女人要是落下了傷疤，可就難看了呢。」

  「你們兩個，這是我的房子，你們才給我出去！你們都滾出去！」我實在忍不住，手臂上火.辣辣的痛，讓我爆發了內心所有的委屈。

  「你還敢跟我吼，一個不會下蛋的兒媳婦兒，到外面給我招來野種，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婆婆是個狠角兒，菜場罵街什麼沒幹過，上來就拎住了我的衣領子。

  我這回不傻，躲開了不說，還一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一手拽著她，小保姆上前要推我，也一併被我拽著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