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宋雨濃的合作
2024-08-10 20:49:07
作者: 卡卡不卡
皇帝是真的病了。
接連幾日不能上朝,開始還能在書房接見朝臣,有什麼要緊的大家還能說說。
現在是徹底不露面了。
眾人猜測,那必然是病情加重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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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病來勢洶洶,有些事須得早做防範啊。」
眾人心思各異。
皇帝膝下有幾位皇子,其中能力卓越的,無非三皇子北軒城,還有清平王北連墨。
似乎看起來,皇帝更疼愛清平王。
早早地就封了王,連宮中的安危也交給他。
不管指派去做什麼,都極其信任。
且清平王是先皇后的親子,唯一的親子。
皇帝對先皇后頗為疼惜,自她去世,後宮主位一直空懸至今。
細數下來,這太子之位似乎就應該傳給清平王。
奈何這皇帝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明確的表示。
甚至於,對三皇子北軒城也十分疼愛。
雖說生日子弱些,但也能在皇帝心裡占一席之地。
即便後來他的母妃失勢,北軒城也未收到牽連。
朝臣琢磨不定,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上這到底是什麼病?」
宋雨濃冷聲道,「怎麼吃了這麼多藥,不見好反而還加重了?」
御醫惶恐,說了一大堆。
大概其這病是勞累過度導致的,須得靜養。
這種病,一般沒人敢說什麼時候一定能好。
要靜養,就必須得放寬心,別操心勞力。
可當皇帝的,哪有不操心國家大事,又不是那準備亡國的昏君。
是以這病就拖拖拉拉,一直不能痊癒。
宋雨濃斂眉沉思。
皇帝這一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便是他好了,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她尚且沒有孩子,需得儘早打算才好。
否則等皇帝一死,她就要被派去守皇陵一輩子。
她還這麼年輕,才不想一輩子守著一座墳墓。
「你們先回去吧,」惠妃如今是宮中能撐起事來的。
她讓其他妃嬪先退下,回各自的宮裡去,晚些時候,皇子們要來侍疾。
宋雨濃心中一動。
她沒有孩子,現在生肯定也來不及了,那就只能寄希望於已有的孩子。
清平王因為姚芊芊的關係,是一定不會幫她的。
不光不會幫她,而且如果北連墨成了皇帝,那麼她的下場,說不定比守皇陵還要悽慘。
現在有能力跟北連墨爭一爭的,就只有北軒城。
雖說兩人平日裡沒什麼交情,連宋依依也死了。
但這種互利互贏的事,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宋雨濃如今只不過是個貴人,要見皇子還是得避諱些。
所以她只敢悄悄遞了消息過去,也沒明說,只說了自己有關於皇帝的要緊事和他商議。
「殿下要見?」
心腹有些懷疑的說,那賢貴人雖然一直得皇帝寵愛,但沒有子嗣。
現如今皇帝病重,少不得她要找靠山。
一個貴人,也成不了什麼事。
見了她,說不定被她纏上,也是個麻煩。
北軒城面前擺著一局棋,之間摩挲棋子猶豫不定。
半晌他告訴心腹,有些時候,不要小瞧了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說不定就是這枚棋子,能左右整個局面。
最終宋雨濃還是如願見到了北軒城。
這個傳說中的三皇子,瞧著仍然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卻透著貪婪和狠厲。
宋雨濃是市井中生活了那麼多年,最不缺的就是這眼力。
她知道面前這位三皇子,並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
他有野心,能拖著這幅身體跟北連墨纏鬥,也不完全靠的是皇帝的偏愛。
「三殿下,」宋雨濃盈盈一拜。
「殿下身體安康否,這裡有上好的滋補養品,都是皇上賞的,如今贈與殿下正合適。」
北軒城淡淡的看著她,輕啟薄唇。
「賢貴人有事不妨直說,父皇病重,我身為皇子,你是貴人,實在不宜在此多言。」
他們兩人一個皇帝的兒子,一個是皇子的妃嬪,自然應該避諱。
宋雨濃點頭,說自己只是有件好事來找北軒城商議。
「皇上病重,這一病不知要到何時恢復,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妾身身份低微,更是沒資格商議國家大事,但身為北靖子民,妾身也想為北靖的安定出一份力。」
北軒城看了她一眼,話說到這個份上。
她想依附自己的心已經不言而喻了。
北軒城是不介意將來事成,抬抬手放過她。
只不過她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目前來說是否可信,還有待商議。
宋雨濃見他不說話,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紙。
「三殿下請看看這個。」
北軒城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便不由蹙眉。
這是皇帝的私印,一般人輕易不會拿到。
尤其他這位好父皇,不管是什麼印章,只要能代表身份的,統統都讓人仔細看管。
宋雨濃拿給他看,是想告訴他。
她可以拿到皇帝的印章,那麼在紙上寫什麼,似乎就更簡單了。
也是簡單的旨意,或者,是退位詔書。
「三殿下瞧著,我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宋雨濃輕笑著,似乎篤定了他會答應合作。
果然,北軒城好好的收起來,隨後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深沉許多。
「賢貴人果然很受父皇寵愛,那麼,現在換我聽一聽,我有什麼能幫貴人的忙?」
宋雨濃嘆了口氣,說自己入宮的時間不久,好日子剛開始,可不想就這樣到頭了。
「能得皇上寵愛,實在是妾身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不知道,妾身能否將這拂去,延續下去。」
她站起身走到走到北軒城身邊,一隻手輕輕搭在北軒城的手上,緩緩地,帶著某種節奏,一直滑到他的肩膀上。
「三殿下,妾身能帶給殿下的,可不止是那些。」
細嫩的手指順著衣襟邊緣滑下,隨後勾住一角,指尖輕輕戳在他的胸膛上。
「妾身能得皇上寵愛,這其中緣由,殿下不想問問清楚嗎?」
這種問題,乾巴巴的說自然是說不清楚的。
北軒城握住那隻手,目光如炬。
聲調平緩,但語氣卻帶著幾分危險。
「父皇如今纏綿病榻,我身為皇子,該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賢貴人覺得呢?」
他甩開那隻手不再看對方。
宋雨濃倒也不氣惱,這北軒城尚有幾分自制力,是個能合作的。
若是這點子試探都承受不住,她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命交到對方手中。
「三殿下果然仁善,有孝心,皇上的眼光極佳,難怪這樣偏疼三殿下。」
北軒城頭也不抬,說如果沒有其他事,那麼她可以回去了。
宋雨濃輕笑,反正她的話也說完了。
至於剩下的,就看北軒城準備怎麼安排了。
她緩緩離去,北軒城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那印章鮮紅的印泥,似乎能透過紙張清晰的看到。
若是她能拿到皇帝的私印,那麼玉璽是不是也可以拿到。
皇帝是對他偏疼,但時至今日,也沒有傳位給他的意思。
甚至於,別人都說皇帝待他好,但他比北連墨還年長。
一直到現在,皇帝連封王都不肯封他。
久久的住在宮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說實話,連北軒城自己都琢磨不透皇帝的意思。
「罷了,如今再去琢磨,只怕也沒什麼用了。」
若皇帝自己覺得身體扛不住,是勢必會有所行動。
若皇位真的傳給他,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工夫。
但事有萬一,他更看好北連墨。
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這幾日不見姚將軍,府上來了幾個手藝不錯的廚子,聽說燒的西北菜極好,你去請來姚將軍,避著人,只說我請他做客。」
下人領命離去。
北軒城讓人在亭中擺上酒菜,雖說只是藉口,但也擺好了一桌好酒好菜。
到了這種時候,權利就是絕對的。
他考慮到了兩隻情況,一種是皇帝偏向北連墨。
另一種,是皇帝偏向自己。
但是還有第三種情況。
皇帝這幾日連床都下不了,誰也不知道這病能到什麼份上。
若是往後,他不能下詔書,那麼不管他中意誰都沒用了。
到時候,誰手裡握有兵權,誰就有說話的權利。
姚竹一是姚芊芊的哥哥,對姚芊芊關懷備至。
北連墨一定 覺得,他跟這個大舅哥是一條心的。
若是這兩人中間生出裂痕,屆時的場面才叫精彩。
姚竹一為數不多的坐馬車入宮,這番偷偷摸摸,讓他在心中罵了一路。
只等著見到北軒城也不給什麼好臉色。
不過他向來不給人好臉色瞧,所以北軒城也沒怎麼在意。
好酒好菜伺候著,他也不著急,只慢慢說著閒話。
等姚竹一吃飽喝足,看著心情好了不少,這才慢慢說了其中之意。
「父皇病重,許多事,我本想著讓將軍慢慢考慮,如今卻等不得了。」
他看向姚竹一,說這朝中不可一日無主。
皇帝的病拖拖拉拉,這朝中人心各異,動盪不穩,還得依靠姚竹一鎮住。
「三皇子客氣,我才回皇城不到一年,朝中哪有我說話的份兒。」
北軒城笑笑,說客氣的是姚竹一。
「將軍在朝堂上跺一跺腳,誰敢言半個字,我如今想幫父皇坐穩朝堂,需要的正是將軍這樣的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