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做妾正好

  這句話讓屋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姚世峰打量著姚芊芊，雖說她今天來了，但卻不像被那日自己說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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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這姚芊芊心中定然還有些防備。

  他揮退下人，本想著連大夫人和姚玉兒一起揮退，結果這兩人卻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大夫人知道姚世峰要說的，八成是跟三皇子有關。

  只是他這話說出之後，那姚芊芊高不高興還不知道。

  不如趁著她現在還有些耐心，先將自己的事說清楚了。

  姚芊芊雖然在他們面前拿捏派頭，但若是只想著她的身份。

  一個王妃，不是姚家苦哈哈的庶女，那也能忍。

  「芊芊啊，」大夫人裝作看不見姚世峰的冷臉，強撐著開口道。

  「如今你沒事了，這才讓家裡放心些，其實有王爺護著你，疼著你，有皇家庇佑，你自然是無礙的。」

  她嘆了口氣，看了姚玉兒一眼。

  「只可惜你這個姐姐，是沒有你這樣好命的。」

  大夫人道，「如今你得王爺寵愛，這皇城中誰人不羨慕，但是你姐姐卻還未得良配。」

  她含糊著，說從來也沒有妹妹先於姐姐出嫁的道理。

  這若不是姚玉兒心疼她這個妹妹，那定然是不會答應當初的婚事。

  雖然是皇帝賜婚，但多少也該顧及著姚府的顏面。

  還是姚玉兒大方，家中父母又對姚芊芊多有疼愛，所以才成了這樁親事。

  「只是如此一來，你姐姐就被耽誤了，在家中遲遲不得良配。」

  大夫人嘆息道，如此等下去，只怕要等成老姑娘了。

  姚芊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大夫人。

  皇帝還需要顧及姚府的顏面，你以為自己是誰？

  要賜婚雖說得衡量一番，但這份衡量當中，定然是不包括姚府的。

  皇帝衡量的，是自己配不配的上這個清平王妃。

  對北連墨今後，有無助力。

  聽大夫人的意思，這還是姚府首肯了，所以才成了這婚事。

  但其實皇帝對自己多有不喜，這個姚芊芊也是聽姚竹一暗示過的。

  畢竟當初還被廢為庶人，從旁人轉述的那些事中，姚芊芊也能感覺出個大概。

  她能成為王妃，除了北連墨當初堅持，與旁人還有什麼關係？

  更不用說什麼疼愛，還有姚玉兒的忍讓。

  簡直要讓她笑掉大牙了。

  「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姚小姐的成全了？」

  姚芊芊這一問，倒讓大夫人不知該怎麼回話。

  說是顯然不合適，但若說不是，那自己講了這些，豈不成了廢話。

  「一家人，說的什麼謝不謝的，」她撫了撫髮髻。

  「你能與王爺在一起，那是緣分，能與我們成為一家人，也是緣分。」

  姚芊芊輕笑，用她跟北連墨來比較，也不怕閃了舌頭。

  別的不說，北連墨對她如何，這姚府的人比的了嗎？

  姚世峰在一旁瞪大夫人，越說越不像話。

  什麼叫姚芊芊跟北連墨在一起是緣分，這讓他接下來的話還怎麼說？

  那她跟三皇子呢，不是緣分了？

  「芊芊啊，你看你姐姐如今一人，難免有些孤寂，」大夫人笑道。

  「我聽聞，今年有一位李秀才，模樣生的俊，文采也好。」

  姚芊芊挑眉，原來是這個意思。

  大夫人感慨道，自己也曾遠遠地看過一眼，一表人才，瞧著確實不錯。

  「你姐姐平日裡最喜歡那有學問的，母親想著，這李秀才配你姐姐，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她道，「你如今是王妃，為人牽線做媒，也算是效仿皇上，賜一段好姻緣啊。」

  姚芊芊側頭問道，「你們有誰知道那位李秀才嗎？」

  一旁的小丫鬟回話，說那位李秀才確實有些學問，且模樣也好。

  只不過家中已有妻兒，夫妻恩愛，街坊鄰里瞧了都說羨慕。

  那李秀才有了身份也沒自滿，與妻子相敬如賓，這才更加受人稱讚。

  姚芊芊點頭，說道，「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這婚事我倒願意幫忙。」

  大夫人心中一喜，想不到她竟真的答應了。

  連姚玉兒都不禁攥著帕子，眼中難掩興奮之意。

  那李秀才雖說比不得清平王，但文采斐然，若是再科舉，定然能得個狀元。

  到那時，自己就是狀元夫人，將來夫君平步青雲，豈不比在王府跟姚芊芊日日見面來的舒坦。

  要放下清平王是有些可惜，只是如今王爺對姚芊芊痴迷不已。

  姚玉兒雖不甘心，卻不想自己去北連墨身邊討嫌。

  委委屈屈做個狀元夫人，那也湊活。

  只是他們還沒高興太久，就又聽姚芊芊道。

  「趕明兒我去問問那李秀才，若是他願意納妾，家中夫人也答應，我便幫著說一說這婚事。」

  納妾？

  ！

  大夫人一愣，還未開口，旁邊的姚玉兒先炸了。

  「你要我做妾，豈不是讓人打我的臉？」

  她登時站起來怒視白飛飛，說自己可是姚世峰的嫡女，身份尊貴。

  配他一個秀才已經是低嫁了，竟然還要做妾！

  「玉兒！」

  大夫人趕忙拉住她，恨不能將剛才那些話，再重新塞回姚玉兒的嘴裡。

  就算是不願意，那也不能如此莽撞的說出來。

  如今他們對姚芊芊還有所求，這樣說話豈不是在趕人走。

  只是姚芊芊倒沒有生氣，看著怒目而視的姚玉兒，反而笑了笑。

  「你既然覺得自己身份高貴，那麼這婚事就作罷，有什麼好動怒的。」

  大夫人連忙道，「不能作罷，這便是求著芊芊你來幫忙說一說的。」

  她為難道，這時候自家女兒從小便琴棋書畫的教學，李秀才的身份確實有些配不上姚玉兒。

  「你姐姐她方才是著急了，所以說話沖了些，其實她心裡是滿意的，但是做妾……」

  姚芊芊曲起一根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

  「大夫人，你方才沒有聽見嗎？

  那李秀才已有妻兒，且夫妻恩愛，那姚小姐嫁過去，自然只能做妾，難不成好好的，讓人家李夫人給你騰地兒？」

  她口中未盡之言，便是在說。

  你算什麼東西，想做人家正妻，也得看看人家願不願意。

  「如今是你們要嫁，不是人家想娶，李氏夫妻恩愛，那李秀才又是個真正有涵養的人，且不說他會不會納妾，便是真的要納，也得看看人才行。」

  姚玉兒驕縱成性，心思歹毒，張狂自大。

  別說琴棋書畫，身上是連半點兒修養都沒有。

  配人家一個秀才，竟還嫌棄自己低嫁了。

  「我看，這婚事還是算了，八字都成不了一撇，還想什麼別的。」

  不能算啊！

  大夫人咬牙，卻也不能真的讓姚玉兒做妾。

  「這，這不是正商量著嘛，芊芊，咱們從長計議，不必著急啊。」

  姚芊芊真的笑了，說這有什麼好計議的。

  要麼換人，要麼就做妾。

  反正自己是不會去強迫人家休妻，好娶你女兒進門的。

  「這事兒現在還輪不到我，大夫人自己想清楚了，是做妾，還是為姚小姐另選良人，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吧。」

  大夫人臉色變了幾變，硬是梗著氣沒說話。

  姚芊芊這分明就是不想幫忙的意思，讓自己的女兒做妾。

  她這分明是故意報復！

  可她明明已經失憶了，為何要對姚玉兒充滿敵意。

  難不成消息有誤，其實她是裝的？

  姚世峰也同樣臉色難看，大夫人這點事兒都沒談好，那麼他接下來要說的，就更加不易開口。

  「我用不著你假惺惺的做好人，」姚玉兒怒道。

  「那李秀才能娶了我是他的福氣，做妾，一輩子都不可能！」

  姚芊芊分明是有意羞辱她。

  她自己還是個王妃，且出生卑賤，是個庶女，這都能做清平王的正妃。

  憑什麼她一個嫡出的女兒，竟要給一個秀才做妾！

  「玉兒！」

  大夫人看了眼姚芊芊，也顧不上別的，連忙追出去。

  一時前廳只剩下姚世峰作陪。

  姚芊芊端起茶杯抿一口，勾起嘴角。

  「姚小姐這樣大的氣性，只怕將來嫁人，那也是要自己給自己氣受的。」

  姚世峰臉色僵硬，心中怒火滔天卻不能表露。

  姚芊芊今日來的這番模樣，與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不知自己接下來要說的，還能否達到預期的效果。

  「怎麼了，」姚芊芊笑道，「對了，姚大人要與我說什麼？」

  她道，方才跟大夫人說了一會兒話，險些忘了，自己是來找姚大人的。

  「那日姚大人與我說的話，我回去想了許久，覺得自己有些草率了。」

  「哦？」

  姚世峰當即來了精神，「是，是草率了些。」

  他跟姚芊芊說，畢竟忘記了從前，就有許多事不方便判斷。

  「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旁人再親，哪裡比得上你我父女，血濃於水啊。」

  姚芊芊噙著笑，點頭說正是。

  「王爺對我與三皇子之事決口不提，如此一來，我心中也不免疑惑，究竟當初發生了什麼事，王爺這般隱瞞，是否真的是我為我好。」

  姚世峰連忙道，這世上真正會對她好的人，當然只有親人。

  「你大哥不算，他如今已經入了清平王的麾下，且與家中生有隔閡，他的話你也不必多聽。」

  姚世峰道，自己與她說的，才是她正經應該聽從的。

  「芊芊，你原本就是三皇子的人，你當初嫁去清平王府，為的也是三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