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去湊熱鬧啊

  兩方僵持不下，又怕因為過于堅持被對方瞧出端倪，姚芊芊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

  「不如這樣，將這隻貓留在此處，等阿言回來一眼便能瞧見了，王爺若有事與我說，那咱們就去別處吧。」

  清平王一臉正直的點頭，「可。」

  兩人恨不能手牽手往外走，誰也別捎帶著把貓崽帶出去，而清平王離開時，還捎帶著將桌上的燒鵝一併帶走了。

  貓崽：？

  ？

  ？

  

  我還沒有吃完。

  姚芊芊悄悄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不自覺鬆了口氣。

  從剛才清平王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並不認識阿言的貓崽樣，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其實不知道阿言身上的這個秘密？

  「本王記得，吩咐了不需要任何人長留在阿言的院子。」

  姚芊芊心虛的舉手，「是我叫鶯兒在那裡等我的，只是一些東西想給她看看。」

  什麼東西非要在阿言的院子裡看，清平王冷靜伸手，那他也要看看。

  揣測不出對方的心情，姚芊芊只能從懷裡把圖紙拿出來，小聲的解釋這是給黑貓做的，春夏秋冬款都有。

  「其實也不是非穿不可，」眼看清平王面色僵硬，姚芊芊以為對方不願意叫別人惦記自己的愛寵，於是連忙解釋。

  「只是圖一個好玩，若小乖乖一定不高興試穿，我絕對不會逼它的。」

  清平王看著上面形狀各異的小衣服，眉頭不自覺的拱起來，他是真的想像不出，自己穿上這些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王爺，」姚芊芊小心翼翼的從他手裡收回圖紙，笑的無辜又無害，「還沒問，王爺來找我有何事啊？」

  清平王淡定的把手背回去，其實他不是來找姚芊芊的，只是想跟阿言商量一下妹妹的問題，但礙於對方這麼問了，不說點什麼似乎有些過不去。

  「再過幾日便是三哥與相府小姐大婚之日，王妃可要與本王同去？」

  姚芊芊愣了一下，這種熱鬧也要湊嗎？

  這樁婚事是因為什麼才成的，王爺您心裡有點兒數吧，他們兩個也過去，恐怕不是賀喜，是添堵了。

  但其實姚芊芊不知道的是，這不是北連墨有意要過去，而是禮制規矩上，他們理應過去賀喜的，當初在她嫁入清平王府的時候，也同樣請了其他王爺過去。

  「王爺是一定要去嗎，若王爺要去的話，那我自當隨行。」

  這樣說總不會出錯的，姚芊芊感慨自己已經琢磨出了跟死神對話的技巧。

  北連墨嘴角含笑，雖然不知道她眼中的光芒因為什麼，但在其中倒沒有看出什麼不舍和難過，如此何不帶她一起去。

  北軒城已經娶了別人，不管她心中還有沒有自己這位三哥，都該徹底放下了。

  「那便隨本王一起去吧，也省的叫人挑出什麼錯來。」

  姚芊芊點頭，自己如今跟掛在大家嘴邊一樣，時不時地就要被拿出來說一說，雖然不像從前那個挨罵居多，但小心些別叫人尋到錯處總是對的。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唯有一點叫姚芊芊不大高興。

  因為她那天看見了管家給準備的賀禮，分明有那麼多的小物件，為何當初清平王送給自己的，都是一個比一個大的大！

  寶貝！

  他果然是故意的！

  大婚那日，他們就帶著這些叫姚芊芊心梗的寶貝，一起去宮中赴宴。

  雖然這件事在外頭鬧得沸沸揚揚，但宮裡的皇子和丞相之女成婚，排場必定是不會小的。

  「這真是娶側妃的禮制？」

  姚芊芊面上冷靜內心震驚，會不會也太華麗了些，當初原主嫁入王府的時候，也不知有沒有這個壯觀。

  不管就算是有跟我也沒關係，她瞬間苦逼，因為反正自己都看不到，也沒感受過。

  「礙於這樁婚事準備的匆忙，所以會有些簡陋，」清平王解釋道，「不過總歸是側妃，太過華麗也不合規制，如今這般也無不可。」

  那是太可了好嗎，姚芊芊默默握拳，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像，但是她又不能表現的太驚訝顯得很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尤其自己身邊這位王爺，一副『就這簡直太寒酸了我紆尊降貴才勉為其難的在這裡坐一坐』的模樣，簡直叫人氣的牙根兒痒痒。

  禮樂一響，這婚禮便正式開始了，皇帝藉口身體不適，只有愉嬪和其他幾位嬪妃坐在上位，姚芊芊也瞧不出他們是不是真的高興，反正笑的還算得體。

  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掃過來，姚芊芊被迫看回去，果然是北軒城。

  對方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仿佛今日的大婚他受盡委屈，又或者是無比希望自己此時站出來，大喊一聲，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瞧三哥高興的，都不知道該看哪裡了。」

  清平王一隻手攬過她的要，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人牢牢鎖在自己懷裡，好不退縮的迎上北軒城的視線。

  姚芊芊跟著挺直腰板，這節骨眼上，北軒城可千萬不要搞事情，不然一定少不了一番唇槍舌戰。

  「三哥今日的氣色倒是比平日好了不好，可見這喜事當真叫三哥歡喜到心裡去了。」

  清平王還在不遺餘力的說風涼話，相隔有些距離，姚芊芊不知道北軒城能不能聽到，但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卻再明顯不過了。

  「依依，城兒如今只有你一位側妃，今後你必定要好生伺候，儘快為皇家開枝散葉。」

  宋依依被嬤嬤攙扶著跪下，受了教導後奉茶叩頭。

  最終最終，她還是一位側妃，且不是清平王的側妃，而是嫁給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

  蓋頭之外的，一定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是清平王，他來看自己了，看自己嫁給別人，他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遺憾和不舍？

  就像當初的三皇子，明知姚芊芊要嫁去清平王府，他不能阻止，但依舊難以割捨那份情誼。

  「嘗嘗這個，」北連墨正興致勃勃的給身邊人投喂，「這是宮中御廚的拿手菜，在旁的時候可不能輕易吃到。」

  姚芊芊雖然覺得禮還未成，他們就在宴席上開吃不太合適，但實在等的有些久，加上早上沒吃好，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王爺，這是什麼肉啊？」

  「是鹿肉，王妃若是喜歡，本王可叫人多送些去府里。」

  鄰座的貴胄不由嘴角抽搐，感情這二人還真是來吃席面的，那邊還行著禮，這邊已經若無旁人的吃上了。

  禮成之後，宋依依被嬤嬤牽引著回側殿，剩下北軒城要留下作陪今日的賓客，理所當然的就瞧見人群中吃的最歡喜那桌。

  「這酒微微有些甜，用來配這道菜正正好，王妃試試。」

  姚芊芊一隻手捏著筷子，另一隻手正仔細的剝殼，還要湊過來嘗一嘗北連墨說的酒，忙的不亦樂乎。

  「芊芊，想不到你會過來。」

  北軒城緩步上前，見他二人舉止親密，還未來得及多言，旁邊北連墨已經起身端起酒杯。

  「今日三哥大喜，本王自當與王妃前來祝賀，這杯酒祝願三哥身體安康，也賀三哥娶得佳人。」

  姚芊芊在旁邊乖乖巧巧，也跟著端了小酒杯站起來，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北軒城仰面咽下這杯酒，光是看著，眾人都覺得那杯酒必定苦澀極了，紛紛在心中嘆氣，這是如何一段孽緣啊。

  被眾人揣測的主人公之一，姚芊芊倒是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因為身邊有北連墨的關係，所以這次面對三皇子，她心裡平靜的很。

  仔細想想他跟宋依依也算般配，家世地位顏值都差不多，若是能從此不再針對自己跟北連墨，那小日子也能紅火起來啊。

  「芊芊，今日的菊花你喜歡嗎，」北軒城淡淡的笑著，「你說最喜歡菊花的高潔，若要成婚，那婚禮上必定擺放菊花。」

  他隨手摺過花瓶中的一朵，紛紛揚揚的花瓣確實好看，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雖說有些怪異，但因為開的十分燦爛，倒也算迎合這喜慶的氛圍。

  這時候，菊花還是單純的菊花，即便在葬禮上，那也是只有白菊，像今日這種繽紛燦爛的，確實有幾分熱鬧的意思。

  姚芊芊僵硬的扯起一個笑臉，雖然道理她都明白，但槽點實在太多。

  原主喜歡菊花這個完全可以理解，菊花身為四君子花之一，多是人欣賞它的品性，但是在婚禮上放滿菊花，怎麼想還是有些詭異。

  而且新娘又不是自己，這難道不是明擺著告訴宋依依，這個婚禮你確確實實只是個參與者，其實換了誰都一樣嗎？

  「本王怎麼不知道王妃喜歡菊花，」清平王斂眉撇了一眼，淡淡道，「王妃的院子裡多的是海棠，本王喜歡，王妃也喜歡，莫不是三哥弄錯了，且一錯就是這麼多年。」

  北軒城挑起嘴角，眼中波瀾不驚，「芊芊喜歡什麼，旁人又怎會知曉。」

  好一個旁人，北連墨順勢勾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帶，低頭幾乎要咬住她的耳廓。

  「王妃說說，哪一種花更討王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