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問責

  「老爺，我調查完監控了，樓梯那裡是監控的死角，並沒拍攝到事情的經過。」

  管家向紀老爺子匯報了監控的情況，紀老爺子聽後憂心忡忡，要是沒有監控這個鐵證，張芳苓又怎麼肯乖乖認錯？

  「爺爺，您可要相信我，那事真不是我做的，是那孩子自己摔下去的。」張芳苓仗著自己肚子大，對紀老爺子越發無禮起來，現在竟然連說話都癱在沙發上不願起身，膽子也大了不少，「我一個孕婦，對孩子喜歡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害那個孩子呢？您這樣懷疑芳苓，芳苓真的要傷心了。」

  「景曜親眼所見還能有假？那孩子掉下來的時候，你可就站在樓上，你還要狡辯！」

  紀老爺子氣紅了一張臉，他站在沙發前，看著自己這位心術不正又目無尊長的兒媳，一股無力之感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可能真是老了，竟然會有這種束手無策的時候。

  「爺爺，那不是我做的！」張芳苓不假思索地替自己辯解，她心中牢牢謹記柳芸萱對自己的叮囑，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就決不能承認，「哎喲，我的肚子」

  張芳苓突然扶著肚子在沙發上哀嚎起來，紀老爺子目光一寒，下意識退了一步。

  「好疼呀，我的孩子」

  張芳苓的大聲呼喊很快驚動了下人，柳芸萱剛從外面逛街回來，一聽到張芳苓的慘叫，她嚇得背包都掉在了地上，大步走到了沙發旁邊，「芳苓，怎麼樣？跟媽說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孩子有什麼事？」

  

  張芳苓給柳芸萱使了個眼色，慘白著一張臉縮到了她背後，怯怯望著紀老爺子說：「爺爺，您要相信我，那孩子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您若是不相信我，大不了我再去滾一遍那樓梯，和肚裡的孩子一屍兩命，以死謝罪！」

  「你！」

  張芳苓很明顯是在故作可憐，紀老爺子一眼就將她的把戲看穿了，他說著越來越激動，就把拐杖舉起來了。

  「爺爺，您放過我吧，求您給我的孩子一條生路！」

  柳芸萱將張芳苓藏到自己身後，面露驚恐地看著紀老爺子說：「爸爸，您就算生氣，也不能打芳苓啊，這孩子是無辜的！」

  紀傑明下樓時正巧看到這一幕，他還真以為紀老爺子要對張芳苓肚子裡的孩子下手呢，趕緊跑過來攔下了紀老爺子，「爸，爸您這是幹什麼！芳苓可還懷著咱們紀家的孩子呢，您不能這麼下狠手啊！」

  「你放手，你這個逆子！」饒是紀老爺子身體硬朗，也不及中年人紀傑明力氣大，紀老爺子被紀傑明死死抱住，氣急敗壞之下一拐杖抽到了紀傑明背後。

  砰—

  拐杖砸在紀傑明背上發出一聲悶響，屋內幾人逐漸冷靜了下來，紀傑明重重咳嗽了一聲，放開了紀老爺子跌坐到沙發上。張芳苓早被嚇傻了不敢說話，下人們也不敢上前摻和。

  柳芸萱鎮定心神，站起身為紀傑明拍背，同時耐心勸慰紀老爺子說：「爸爸，您剛剛也聽見了，芳苓生怕您誤會了她，還嚷著要以死謝罪了，她恐怕真是清白的。」

  張芳苓捂著肚子，泫然欲泣：「媽媽，您可要相信芳苓啊！」

  「那孩子頑皮得很，保不齊是自己沒站穩從樓梯上摔下去的呢，況且芳苓是個孕婦，我還擔心那孩子傷害了芳苓！」

  紀傑明這時也跟著附和說：「芸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爸，我知道您偏愛景曜和顧瀟瀟那個孩子，可那孩子畢竟不是我們紀家的，芳苓肚子裡的才是我們紀家的血脈，您不能偏袒外人啊！」

  「你，你們！」紀老爺子氣得臉色通紅，目露凶光，他沒想到家中眾人竟然如此顛倒黑白，他們一個個心裡想的什麼紀老爺子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他們現在還合起伙來搪塞自己，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紀老爺子冷冷甩下一句警告，轉身離去。

  私立醫院。

  窗外陽光正好，平靜透亮的天空中幾片白雲緩緩流動，春日裡的驕陽融化了山川河流，卻沒能溫暖顧瀟瀟那顆寒冷冰封的心。

  顧晗昱靜靜地躺在床上昏睡著，巨大的輸液吊瓶懸在他頭上，配上他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看著讓人心疼極了。

  醫生說顧晗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要隨時觀察，因此顧瀟瀟一刻也不敢離開她。紀老爺子進門時，就看到顧瀟瀟雙目呆滯地坐在窗邊，望著顧晗昱出神，她竟沒發現病房裡有人來了，更沒有起身迎接紀老爺子。

  「晗晗，沒事吧。」

  紀老爺子滿臉擔憂地走到病床邊，想剛想抬手摸一摸顧晗昱的額頭，突然就被顧瀟瀟冷冷喝止了，「晗晗現在不能受人打擾，請您出去。」

  顧瀟瀟的疾言厲色紀老爺子早有預料，畢竟這件事是紀家人對不住她們母子，於情於理他都虧欠於顧瀟瀟，「瀟瀟，這件事是我老頭子對不住你們」

  「爺爺，您言重了。」顧瀟瀟細心地替顧晗昱理好被子，下意識擋在了病床前，她看著紀老爺子的目光再不似從前那般尊敬和乖順了，眼中閃爍著零星怒意，「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道歉也沒有用。況且，晗晗也不是您親手推下去的，您不需要為那些人道歉。」

  紀老爺子沉思片刻，篤定地對顧瀟瀟承諾說：「你放心，我老爺子一定會把這件事查清楚，還你們母子一個公道！」

  話音剛落，紀景曜推門而入。紀景曜見顧瀟瀟不眠不休地守著顧晗昱，擔心顧瀟瀟累倒，於是親自去店裡給顧瀟瀟打包了些她愛吃的粥品和小菜，堂堂上紀集團的副ceo，提著大包小包外賣袋進門，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紀景曜卻絲毫不以為然。

  「爺爺，您怎麼來了。」紀景曜將病房裡的桌子打開，輕車熟路地一樣樣擺上吃食，接著推到了顧瀟瀟面前，「瀟瀟，你昨晚就沒吃東西，趁熱把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