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簽字

  陳澍笑嘻嘻地一屁股做到他旁邊，攬著他的肩，與他打太極：「小打小鬧罷了，倒是勞動我家陳老先生，凌晨一點還不休息，我怕我媽明早揍我。」

  陳澍轉為推著他，想將此事就此揭過去。

  老頭子可不吃他這套，自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冷哼一聲。

  二人僵持片刻，陳澍也漸漸收斂起了笑意，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知道今晚不能善了，索性點了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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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老頭子目光銳利，聲音冰冷。

  陳澍倒也平靜地全都收了下來：「他們兩個都是我兄弟，莊競辦事是不那麼好看，但到了這時候，這又是個什麼時候？」

  老頭子看了他半天，見他面不改色，搖頭冷道：「糊塗，依我來看，你沒有宋家那小子一半利索。」

  陳澍本意也不是氣自家老頭子，因此也沒說話，只靜靜聽著。

  「莊家那邊最近可是在上演一出大戲，莊成剛娶的小新娘已經懷孕了，看莊成的意思，不管是男是女，以后庄家都會在那個孩子手裡了，反正他也不過五十來歲，再費心養個孩子綽綽有餘，至於莊競……」

  老頭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平靜的陳澍，「這段日子沒你照拂，他以前得罪過的那些人現在都將他的皮揭下一層了。」

  老頭子倒說得沒錯，卻是不料莊成竟想將莊家交給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手上，陳澍心中思索，越發為莊競感到擔憂。

  「我知道了，陳老先生，您就打算說這些？」

  老頭子「嗯」了聲，臉上神色依舊嚴肅：「這事兒也算給你透個底，莊家那邊只是暫且這麼說，也沒人承認，水深得很，那莊競也是個不會辦事兒的，你這段時間離莊競遠點。」

  陳澍不會在此時違逆父親，卻也不願真的遂他的心說出那些話，便沉默片刻。

  老頭子自然知道兒子這脾性，逼再緊也沒用，索性鬆了松神色，便談了談其他的事情。

  「還聽說今日那事與宋家小子的妻子有關？」

  陳澍這才再開口了，「頗為愉快」地交流了片刻，這才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曉曉和阮顏一塊兒送小寶去幼兒園。

  還在吃早餐，外面便有人按門鈴。

  昨日莊競鬧的那一樁事讓兩個女人都警惕起來，姜曉曉透過貓眼看見是程秘書，才放心開心，對阮顏使了個眼色。

  阮顏心領神會，帶著小寶避開片刻。

  程秘書在門口目不斜視，心裡卻也想瞧上夫人的兒子一眼，同時也清楚，最近總裁的不對勁兒可全體現在夫人身上。

  「怎麼？」姜曉曉出聲打斷程秘書的心裡話，眉間幾分冷艷與疏遠。

  程秘書立即做到了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秘書：「這是宋總讓我送過來的，離婚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只差……姜小姐簽個字。」叫順溜了，險些叫成夫人了……

  姜曉曉點頭，接過協議書，看了兩眼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離婚協議，心裡鬆快的同時，竟也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堵塞感。

  姜曉曉微微皺眉，翻看了下，裡面竟還有些宋懷寧對自己的補償。

  估計考慮到了一些東西，只有一套不動房地產。

  「怎麼了姜小姐？協議有什麼問題？」程秘書時刻關注著姜曉曉的神色。

  「沒有。」姜曉曉心裡好笑，宋懷寧得知自己有個兒子，還一直瞞著他之後，竟還能送她一套不動產。

  但同時，正如她還是宋太太的時候，就沒花過宋懷寧半分錢，噢除了那個領夾，不過也是買給他的。

  其實她並不想欠宋懷寧什麼，但避免夜長夢多，姜曉曉翻到最後一頁，乾脆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證什麼時候送到？」

  「這個，」程秘書猶豫了一下，「您和宋總離婚是件很大的事，公司得做好充分的準備，還有一段時間。」

  離婚證一天不到手，姜曉曉就不那麼安心，但想到小寶的事兒，也幾句放寬了不少，點了頭。

  「大寶，他是誰啊？」

  正打算送客的姜曉曉突然聽到身後小寶是軟糯糯的聲音，趕緊轉身。

  程秘書也趁此機會看了看那玉雪聰明的小寶，夸道：「姜小姐的兒子長得可真是好看。」就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覺得眼熟……

  姜曉曉「嗯」了聲，介紹道：「這位是程叔叔，我兒子，姜小寶。」同時不動聲色看了眼那邊的阮顏。

  阮顏也是錯愕，無奈地看著她，姜曉曉自然知曉是這小滑頭溜過來的。

  程秘書點了頭，只看了一眼小寶，便沒再看了，微笑看向姜曉曉，沒等趕人，自己先走了。

  「那姜小姐，我就先走了。」

  姜曉曉鬆了口氣，點頭。

  小寶盯著程秘書的背影，看見他手中抱著的離婚協議書……

  「大寶，你又背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啦？不是……」

  三人重用早餐，隨後送小寶到幼兒園之後，姜曉曉便去了《裁塵》。

  工人這邊用心，一層辦公樓打造起來倒也快，今天便初露風貌了。

  「師傅的眼光還是那麼好。」宋慧驚艷地看著整個辦公室，當初這麼製作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有這麼令人驚艷。

  姜曉曉也滿意地笑了笑，在一層辦公室里走了走，又總得哪個地方不太對，不禁皺了眉。

  「師傅，怎麼了？」宋慧也轉完回來，笑呵呵地問。

  「也沒什麼事。」姜曉曉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

  這裡地段不錯，環境優雅，外面的布置自然也不會差，綠化更是做得非常好，看起來實在是賞心悅目

  姜曉曉看了會兒，總算是明白這辦公室到底是差在哪兒了。

  她回過身，笑道：「回頭讓人在辦公室里放些植物。」

  宋慧想想辦公室的綠植，自然欣然點頭，吩咐下去之後，兩人又一塊兒盯了會兒進程，與姜曉曉一塊兒商量起《裁塵》首刊的事兒來了。

  那天謝昊宇能憑著這個讓姜曉曉答應那場飯局，可見首刊有多重要。

  而程秘書從姜曉曉那邊回來後，不敢耽擱，趕緊回了公司，將離婚手續交給了宋懷寧。

  「宋總，一切都辦好了，現在只需要您簽個字，送去民政局拿離婚證就可以了。」

  宋懷寧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揉著額角，昨夜倒是有些醉了，頭雖有些疼，心裡卻舒暢不少。

  只是程秘書雖盡職盡責，挑的這時機卻不怎麼樣。

  宋懷寧一大早的好脾氣在這裡慢慢冷卻下來，他冷眼盯著那份協議，接過手看了兩眼。

  姜曉曉倒是迫不及待要和謝昊宇雙宿雙飛？

  宋懷寧心裡頓時多出一股鬱氣，現在已知那孩子不是謝昊宇的，那會是誰的？

  之前謝昊宇倒擺了自己一道。

  姜曉曉一個人偷偷養孩子，倒也真是不容易。

  宋懷寧腦子裡這些內容跳來跳去，想到最後一點時，他連自己都嚇到了。

  再垂頭看了看協議書，這裡越發煩躁，隨手丟上了辦公桌。

  「宋總？」程秘書親眼看著他的變化，心裡心驚，不免小心地叫了一聲。

  「嗯，出去，帶門兒。」宋懷寧轉椅子背對他。

  程秘書心裡百般感慨，宋總竟也為這些事情發愁。面上依然識趣地退了出去。

  宋懷寧手扶著頭，想著昨夜酔時陳澍說的那些話，逐句思考。

  他還沒思考到十分鐘，程秘書便敲門，風風火火地進來，擰眉道：「宋總，公司防火牆被入侵了。」

  宋懷寧眉毛微挑，收回思緒，登錄查詢，查詢結果倒是讓她挑了眉。

  「負責這一塊兒的人在哪兒？」宋懷寧道。

  「正在查這個ID的地址。」程秘書老實回答。

  「嗯，」宋懷寧點頭，眉間透出幾分冷意，「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會辦事，程秘書。」

  程秘書冷汗涔涔，應了是後又道：「但這事兒有些古怪。」

  「嗯？」宋懷寧示意他講。

  但很快，就不需要程秘書講了，因為他自己已經看見了。

  「對方入侵我們的防火牆系統，不僅沒我快竊取公司機密，還幫助公司填補了一個bug。」

  程秘書也很奇怪，又好奇，這情況可是聞所未聞。

  宋懷寧點頭，思慮片刻：「你先下去，今日的事情就先算了。」

  宋氏的防火牆選了頂尖的黑客建立的，花了不少功夫，竟然出了bug，且不說要怎麼懲治底下的人。

  就說這次被入侵卻是被修補bug，想來對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這下子，他倒是對對方有些感興趣了。

  他轉到辦公桌前，手指飛速動起來，片刻，他皺眉。

  對方還真是難得一見的高手，ID竟然查不出來。

  他想了會兒，手指又動了起來，給對方發送了一條消息。

  【你是個高手。】

  很快，對方回過來。

  【承讓承讓。】

  【有興趣進入宋氏集團嗎？】

  【沒興趣。】

  這下倒是勾起了宋懷寧的興趣，他很少主動拋出橄欖枝，沒想到還被對方拒絕了，那對方幫他填補bug，是什麼意思？

  宋懷寧微微挑眉，修長手指再次飛速動起來。

  【那今天是什麼意思？】

  【我無聊不行啊。】對方附贈了一個白眼圖片，【好了不說了，我忙著上學呢。】

  說完，也沒等宋懷寧回消息，電腦屏幕「咻」地一下，就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