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周錦若找上門

  「太子妃真的這麼說的？」聽大理寺卿說完，陳相皺了皺眉頭，皇后娘娘才對他們說了要廢太子妃的事情，說太子妃自嫁入東宮屢屢犯錯，之前發生的種種就算了，而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帶著太子也被束縛了手腳。

  這一次還耽誤了國事，以一家的安寧耽誤整個國家的大事，聖上動怒，要廢了太子妃……

  太子妃最近一段時間的確是鬧的不太好，兩們相爺私下裡也覺是太子妃不足以為東宮正妃，未來的一國之後，當母儀天下，太子妃顯然做不到這一點，還把整個東宮都攪和的讓人看了笑話。

  既然皇上、皇后、太子都是這個意思，陳相和徐相也不會阻止，當下兩個人就同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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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爺，這事……要如何處置？」大理寺卿也沒辦法，不得不求助到陳相面前，這事發展到現在，他也是沒想到的。

  陳相低下頭，他知道的事情比大理寺卿多，東宮的事情如果跟太子妃沒有關係，連太子妃都查無可查，那這件事情的指向就是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真的這麼荒唐，為了一個女子，居然害了另一個女子的性命，以矇騙皇上矇騙天下人？

  「查。」陳相開口道。

  「查？」大理寺卿驚問道。

  「查！」陳相再一次點頭，緩聲道，「這事既然是太子妃說的，而且當著當時許多大理寺的屬官說的，這事就不能不查。」

  柳景玉到大理寺的時候，直接闖進去的，大理寺卿帶著一眾官員正在討論曲明輝過來報的案子，都頭痛不已。

  這事情牽扯太大，眾人的意見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正討論的劇烈的時候，太子妃就闖到了大理寺的衙門裡。

  「皇上現在還病著，這會的事情……」大理寺卿猶豫著，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好接，甚至隱隱覺得要出大事了，他恐怕抗不起。

  「皇上在養病，現在英王監國。」陳相眼帘垂下，不致可否的緩聲道，「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報到英王處。」

  這是真的要查了？大理寺卿慌了，「相爺，這事大理寺……真的承受不起啊！」

  「著刑部、大理寺……」陳相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還有西獄一起查清楚此事，關於東宮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是小事。」

  「可……太子殿下……」一聽是三法司一起，大理寺卿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

  「太子殿下自會配合你們行事，東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太子殿下的安危都不能保證，更是要查清楚誰在東宮興風作浪。」陳相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依舊緩緩的道。

  「那京兆尹……」大理寺卿還想把京兆尹衙門拉下水，這種時候人越多越讓人安心。

  不是他慌，這種事誰遇上了不慌。

  「比起你們三司，京兆尹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陳相正色道。

  大理寺卿臉色訕訕起來，京兆尹是維護京城治安的沒錯，但是比起其他幾個部門，很明月顯京兆尹弱了許多，也就是處理一些普通的案子，關乎東宮這麼大的事情，京兆衙門是真的抗不起。

  可就算是抗不起，大理寺卿也想把他拉下水。

  大家都是刑罰的衙門，怎麼能讓京兆尹衙門落了後。

  無奈這話還是被陳相拒絕了，最後只能先行回去和其他的二個衙門主事商量這件事情，這事……還牽扯到原來已經定案的事情……

  不簡單，絕對不簡單……

  等大理寺卿離開之後，陳相又坐了一會，讓人備轎去找徐相，這件事情太大，他也得找人商量一下，最後還得找英王。

  東宮之事未必都是太子妃之錯，但之前的傳言是如此的，皇家的意思也是如此，兩位相爺覺得事已至此，他們也不想多過問。

  可現在不一樣了，這事……都鬧到衙門去了，太子妃親上衙門說清楚此事，還掀出來這麼大的舊事……

  「你妹妹……你妹妹已經死了？」洛氏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緊緊的拉住曲明輝的手，哭的幾乎又暈過去。

  「母親……妹妹基本上……已經沒了。」曲明輝的眼眶紅了，聲音哽咽。

  「怎麼會……怎麼會……之前不都是說好好的嗎？」洛氏喃喃自語，伸手抓住兒子的手用勁，仿佛這樣才可以讓自己的女兒回來似的。

  「母親……」曲明輝安撫她道。

  「是……是代表那個季側妃……被人推到湖裡淹死的？……怎麼……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她對不起英王妃，可她沒有對不起東宮的太子妃，沒有對不起太子殿下……他們……他們怎麼那麼狠心。」

  洛氏眼淚一串串的落下，而後身子一軟又暈了過去。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這麼死了，死的無聲無息而且還是含冤死去的，她的女兒自小那麼可愛的一個女兒，怎麼會走到這麼一步，怎麼會被人當成替罪的羔羊推出去的……

  曲明輝知道母親一時承受不住，但還是說了實話，這事現在鬧大，外面已經傳起了各種流言，母親遲早要知道，還不如由他早早的說了，免得母親是從他人的嘴中知道這件事情，受的打擊更大。

  大夫替洛氏上前診治，只說是傷痛過度，好好休養就行。

  曲明輝等大夫開了藥方之後，讓人去煎藥，自己依然守在這裡，等著母親醒過來再開解開解她，這件事情他方才已經跟父親說過了，父親這個時候也在書房傷心……

  不只是他們，整個曲府都籠罩著一層悲意，曲志震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急急的過來去找曲志霖，這件事情對於西府同樣有衝擊，兩兄弟也得好好合計一下。

  牽一髮動全身，曲志震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侄子終究是年紀輕，不太懂事，怎麼就沒通自己一聲？

  曲明輝沒去和父親、叔叔討論，他匆匆往外出去。

  周錦若來了……

  周錦若聽到了外面的傳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氣又急，帶著丫環匆匆的到了曲府。

  一見到曲明輝，往日穩定端莊的氣質再保持不住。

  「大公子，你怎麼這麼糊塗，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太子府……東宮太子府是你能去告的嗎？」周錦若氣急敗壞的道。

  「不去告，我妹妹怎麼辦！」曲明輝反問道。

  「你妹妹都已經進了東宮了，是好是差都是她自己當初的意思，為了進東宮，她費了那麼大的心力，現在就算不好，也是她自己所求，與你何干，與我們何干！」周錦若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就心驚膽戰。

  這事要大了……

  這是要出大事了……

  首先其沖的就是曲府，曲明輝怎麼就這麼糊塗，怎麼就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妹妹……死的悲苦，縱然死了……也是冤死的。」曲明輝目色沉沉的道。

  「死了就死了，還有那麼多的緣由不成？曲大小姐也算是求仁得仁，她當初進東宮的事情……原本就不是意外，在東宮可能遇到的事情，也是她原本就預料到的，如今你再說她是不是冤枉死的，又有什麼用。」

  周錦若沒好氣的道。

  她真的氣的很，一路上過來越想越氣，她和曲明輝的婚禮在既，這個時候居然出這種事情，曲府如果受了牽連，她怎麼辦？

  想到恨惱處，也不由的怪責曲雪芯，死就死了，又怎麼弄出這麼多的是非來，當初如果不是她自己相中的，又怎麼走到這一步，而今更是連累了曲明輝。

  「你說當初？」曲明輝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周錦若，仿佛面前的人不認識似的。

  「當初是當初，我說的是現在，你看看現在要怎麼辦？你們曲府現在也不是英王的岳家，拿什麼跟太子東宮斗，別說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就算是東宮的一個內侍總管，走出來都比你高几分，你……你怎麼就……就敢真的這麼衝上去……」

  周錦若越發的覺得曲明輝是個糊塗，心裡一陣後悔，早知道曲明輝是個糊塗人，她當時就不會相中曲明輝，再好好挑挑，總能挑到一個合心的。

  怎麼就看中了曲明輝呢……

  「所以說……當初我妹妹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曲明輝眸色沉沉的問道，神色暗沉陰鬱。

  「你說什麼糊話，我和你妹妹早就相識，還是因為你的原因，怎麼忘記了。」周錦若氣惱不已，這會也沒心思理會曲明輝說的話，用力推了推曲明輝道：「你現在馬上去大理寺，把案子撤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你現在是風口浪尖，曲府要出大事的。」

  因為著急慌亂，聲音不自覺的尖細了幾分。

  這模樣和她往日端莊溫顧的樣子完全不同，仿佛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所以說……我妹妹……當時暗算四妹妹，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曲明輝眼含悲色，手緊緊的握住，心頭突突的跳，很痛。

  曲雪芯有那個心思，他這個當哥哥的是不知道的，如果早知道，哪怕是把曲雪芯關起來，也不會讓她做出那等惡毒的事情，之後也不會被帶到城外的別院，最後後悔也來不及，還摔斷了腿，不得不進太子的東宮。

  而今更是被人害死，死的不明不白不說，還死的無聲無息，仿佛這世上原本就不應當有她這麼一個人似的。

  而這些，周錦若居然是知道的，可她在自己面前一句也沒提過。

  「你胡說什麼，現在還管這些幹什麼，先撤案子啊。」周錦若煩燥不已，哪裡還細聽曲明輝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