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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所謂將門虎女

2024-08-13 07:04:05 作者: 簾霜

  聽聞大理寺卿過來,裴洛安愣了一下,不明白大理寺卿找自己幹什麼,心裡突突的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個時候辦案子的大理寺卿想來幹什麼,北疆使團遇刺的事情?這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

  把人請進來之後,大理寺卿張大人行過禮。

  「張大人,請坐。」裴洛安笑著放下手中的書卷,指了指一邊。

  張大人坐了下來,內侍送上茶水,張大人稍稍喝了一口放下:「太子殿下,為臣此來有事想問問太子妃娘娘。」

  「何事?」裴洛安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殿下,請看。」張大人從袖口把抄錄來的東西呈了上去。

  內侍接過,遞到裴洛安的面前。

  看清楚上面抄寫的幾行,送到柳景玉的注釋,裴洛安的臉色驀的難看了起來,手在紙上面敲了敲,抬眸看向張大人:「張大人,這是何意?」

  「殿下……有一件事情也不瞞著您,當初在北疆使團處得到的一對耳環上面,是刻著字的,刻的是一個『秦』字。」

  

  「一個『秦』字,為何找到孤的東宮?張大人只管去找尋姓秦的就是,孤的東宮裡沒有主子姓秦。」裴洛安神色不善的道,不管東宮有沒有牽扯進去,就大理寺卿這麼一來,有些閒話就會傳出去。

  「殿下,這個『秦』字不是姓秦的秦字,殿下還記得當初的秦王嗎?這個秦字和當初秦王刻錄的字體是完全一樣的。」張大人恭敬的稟報導。

  裴洛安的心頭突突一跳,下意識的問道:「這件事情怎麼跟太子妃扯上關係的?」

  「殿下,秦字的首飾,當初在京中唯有嫁入京中的咸安郡主才有,咸安郡主之後伏首,她的一些東西不見了,還有一些東西抄沒了,但之後又還給了齊國公府,必竟這些都是咸安郡主的嫁妝。」

  張大人提醒道。

  裴洛安的目光又落到了面前抄來的記錄上面,「所以,這是從齊國公府抄來的……從齊國公府流出去的首飾?」

  「這是從齊國公太夫人處抄來的,齊太夫人最是疼愛自己的外孫女,這些首飾從齊國公府流到了柳府,可能到了太子妃娘娘的手中。」張大人小心翼翼的道,背心冒汗,這話他不得不說,做為大理寺的主官,這事他不辦也得辦。

  而且還是不能推給別人辦的那種。

  因為面對的是太子殿下,若是換了一個人來,就顯得不恭敬了。

  張大人心裡苦笑,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過來這麼一趟,但是沒辦法,不走這麼一次,記錄上面沒有,西獄那群殺胚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說出什麼抵毀他的話,在其位,謀其政,這事他必然得做。

  與國與家,他都必須來。

  這麼一想,心頭稍稍平靜了下來,抬眼看向裴洛安,「殿下,此事應當早早的查問清楚,免得之後牽扯出更多的是非。」

  張大人這也是好心提醒裴洛安,西獄或者不在太子殿下的眼中,但是西獄背後還有一位英王,這位縱然現在不直接掌著西獄,但誰都知道西獄的背後依然有他在。

  「砰」裴洛安一掌拍在了桌上,「張大人,這是何意?」

  「殿下,為臣也是例行公事。」張大人解釋道。

  「例行公事?孤的太子妃 也是你等這麼草率就能見到的嗎?」裴洛安臉色陰沉的問道。

  「殿下,這事……上面的記錄總得查證一番。」張大人平了平氣,道。

  「只是一種可能的說法,就要讓孤的太子妃讓你們查證,大理寺也真是膽大妄為。」裴洛安冷笑道,伸手一指上面的記錄,「張大人方才也說了,可能是失去戰亂之中不見了的,怎麼就認為必然會是太子妃手中的?」

  「為臣不敢,只是這事……總得查問一番,免得皇上查問起來,為臣也有個說法。」張大人也是逼到這份上了,不得不硬挺著答話。

  裴洛安的目光陰冷的盯著張大人,張大人只能微笑以對,神色恭敬卻堅持,他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得不堅持。

  「好……好好!居然查到孤的東宮來了,孤就讓你們查,若是查問不出,孤必然也得找你們大理寺要一個說法。」裴洛安氣惱的道,伸手按在書案上,死死的按住那張所請的證據,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多謝殿下。」張大人急忙道,暗中抹了一把汗,不管如何,此事終究得有個答案。

  柳景玉被請了過來,被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茫然的很,待看清楚張大人遞上來的單子,臉色一下子黑了,又是憋屈又是憤怒的看了一眼裴洛安,卻見裴洛安陰沉著臉什麼話也不說,終究不敢多說什麼。

  仔細看了看單子上面的東西,柳景玉還是記得的,必竟這樣的東西不是很多,「秦」字的首飾,關乎到當初的咸安郡主,她還是記得的。

  「當初外祖母賞下的首飾,現在都是我母親處,我母親喜歡,就留下了。」柳景玉看完之後,答道。

  秦字的東西,柳夫人早早的就吩咐過她,有什麼全送到她那裡去,說她喜歡。

  柳景玉具體也不清楚到底送了什麼,只要有這種類型的,都送到了柳夫人處。

  「全送到柳夫人處了?」張大人聽完,重申的問道。

  「對,全在母親處。」柳景玉肯定的道,也沒多看這張紙,把紙遞給了丫環,丫環又還給了張大人。

  「原本都是送給太子妃娘娘的,緣何全給了柳夫人?」張大人不解的問道。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母親喜歡,難不成張大人對於長輩的喜歡會不理會?」柳景玉冷冷的看了張大人一眼。

  這件事情她是真的一無所知,之前還隱隱聽說北疆的使團出了事,可這件事情跟她沒什麼關係,她最近哪裡也不能去,母親那邊也沒有聯繫,莫名其妙居然被大理寺找上門,堂堂太子妃,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張大人,我聽說這些 也是不做準的,母親那裡也必然是沒有的,祖母送過來的就只有這些,當時失落的可能更多,張大人不去查那些舊帳,卻盯著我們母女不放,卻是何道理?」柳景玉冷聲道。

  既便被太子關起來靜養,她也是堂堂太子妃,也不是誰想問就能問的。

  張大人深深的對著柳景玉一禮:「太子妃娘娘,是為臣失禮了,只是此事關係重大,既然和太子妃娘娘無關,為臣向太子妃娘娘請罪。」

  張大人也不是想盯著柳景玉這位太子妃,旁邊還有太子盯著,他的壓力也挺大,現在聽說這件事情跟太子妃的關係不大,可能跟柳府有關,心裡一松,就算柳府是太子妃的娘家,比起直接的對上太子妃,也好太多。

  張大人對柳景玉賠完禮之後,又向裴洛安深深的一禮:「殿下,為臣來的魯莽,還請殿下原諒,為臣還有事情要去查,就先告退了。」

  裴洛安沉著臉,冷聲道:「張大人,好走,孤就不送了。」

  「不敢,不敢 !」張大人連聲道,一邊說著一邊退了下去,待退到門外,才抹了抹一頭的汗,他也真的是沒辦法,事情逼到這裡了。

  轉身正打算離開,忽聽到屋內傳出一個聲音,嚇得張大人心頭突突一跳,哪裡還敢停留,匆匆的大步離開……

  「太子妃可看清楚了?」裴洛安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柳景玉的臉上,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屋內一下子冷凝起來。

  跟著柳景玉進來的丫環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殿下,此事真的跟妾身沒有關係,那些秦字的首飾,妾身可以肯定沒有一件跟妾身有關係的。」柳景玉也慌,但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緩緩的跪了下來,眼眶微紅,委屈不已,「妾身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原本好好的在家裡住著,怎麼就鬧出這種事情,妾身這段時間的處事,殿下應當是看在眼中的吧!」

  被太子監管著,怎麼也不可能和這件事情有牽扯。

  裴洛安也清楚這一點,臉色稍霽:「府里肯定沒有這種首飾?」

  「肯定沒有,若是不信,殿下可以讓人查妾身的陪嫁單子,上面都有記載的。」柳景玉眼淚落了下來,「妾身……妾身若是有一件這樣的首飾在,寧願以死謝罪。」

  這是肯定沒有了!

  裴洛安長出了一口氣,抬了抬手:「起來說話吧!」

  「多謝殿下。」柳景玉起身,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淚痕,看著委屈不已。

  「你覺得這件事情……跟誰有關係?」裴洛安問道,這話之前他其實也曾經問過,只是當時只是一件局外的事,現在看起來這個局竟然把他也算計在內了,心裡憋著一股子火氣,臉色很是難看。

  「妾身還是覺得和……景王妃有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是英王妃。」柳景玉忙收斂起臉上的委屈,認真的想了一下道。

  「為何?」裴洛安問道。

  「殿下……事情的起因和景王妃有關係,之後奇雅公主出了事情,景王妃也是得利的那一個,況且妾身聽殿下的意思,最早的時候……是景王妃奇雅公主兩個人的事情,之後奇雅公主沒什麼事情,景王妃卻得讓奇雅公主進門,而且還不敢鬧事。」

  柳景玉道:「妾身不懂得那些家國大事,但妾身知道一個女子的嫉妒心有多強,可以毀了一切,景王妃又是將門虎女,自小長在邊疆,性子可能比京城的世家小姐來得更強勢幾分……但這些也是妾身的估測,當不得準的。」

  所謂將軍虎女,不只是說的性格,還可能是其他方面,輔國將軍的女兒,又遠嫁京中,輔國將軍又是一個極疼女兒的,身邊有幾個人留在京中,暗中護著自己的女兒,也的確有這麼一個可能。

  有人手又有脾氣,而且還覺得吃了一悶虧,本身又不是一個吃虧的性子,這位景王妃有動手的理由,有動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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