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猜也猜中了

  到現在為止，為杜霄做的菜里，柳芊芊還是沒有放過食用油，最多是放一點點的黃油，杜霄吃起來也覺得不太爽口。

  他的進步已經很大了，只能一點點來了。

  「我最先考慮的是，和冷主廚有仇的人，」杜霄說，「現在還在調查，不過冷主廚自己說沒什麼仇人。」

  柳芊芊想了想冷主廚平時的樣子，只能苦笑：「我倒是覺得，她應該的確沒什麼仇人。」

  

  冷主廚雖然總是冷冰冰的，但也不與人深交，不和人有親密關係。

  這樣的表面關係，雖然沒有交好，但也基本不會交惡。

  無關緊要的關係，激發不了人心裡的仇恨。

  除非是有那種，只要不跟他說話，就恨不得殺了對方全家的。

  但是這樣的人，一般也不會用這麼千迴百轉的方法，直接對冷主廚下手豈不是更快。

  不是說沒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太低，柳芊芊暫時不考慮這一點。

  「那麼就是和師父有仇的人。」柳芊芊想了一下，「那可太多了。」

  「別忘了，對方還知道和王氏聯手，甚至京城三家裡，選了最傻的王氏，」杜霄說，「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巧合，齊氏謹慎，馮氏奸猾，如果有意合作，王氏的確是最好控制的。」

  「是思維這麼縝密的人？」柳芊芊用力回憶著，京城還有這樣的人嗎？

  和國際飯店裡的某個人有仇，思維縝密，至少有點手段，又明白京城三家的情況……

  柳芊芊感覺似乎抓到了什麼，又似乎沒有。

  她一邊喝著茶，一邊拿起手機翻了翻微信。

  因為《書香門第》拍得比較順利，艾甜另外也接了一部戲，兩邊一起拍著，剛給自己發了定妝照。

  柳芊芊點開看了一下，又去微博翻了翻宣傳，毫無疑問，還是一部偶像劇，觀眾們喜聞樂見的霸道總裁小秘書。

  別說，艾甜的秘書裝還挺好看的，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霸道總裁啊……

  柳芊芊抬起頭看了杜霄一眼。

  杜霄正在電腦前不知道弄什麼，看到她注視自己，回了柳芊芊一個微笑，重新把目光放回電腦屏幕上。

  這麼一看，杜霄算不算霸道總裁呢？

  只是他不擔任任何總裁的職位，只是在幕後用頭腦和資金操縱數個公司，操縱整個天華集團。

  換句話說，杜霄算是……霸道總裁背後的男人？

  想到這裡柳芊芊都忍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杜霄的目光帶著好奇又移到了她的身上：「笑什麼？」

  「沒什麼，」柳芊芊的嘴角還留著弧度，「說起來，你在外面這麼久，家裡沒有要你回家的意思嗎？」

  從他進璀璨娛樂開始算，也過了好些年了，杜氏就這麼任憑他們的獨生子做模特？

  倒是溺愛。

  杜霄想了想家裡的情況：「暫時還沒有，我爸身體還很健朗，一時半會不用操心。」

  又說：「他們對我的期望，恐怕只要我好好活著就行了。」

  柳芊芊想到剛認識杜霄的時候，他那副削瘦乾枯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杜霄，笑容里多了幾分欣慰：「仔細一看，你又長高了。」

  杜霄：「……」

  不可能吧？

  他都三十歲了還長什麼長？

  不過可能是身體健壯了不少，肉眼看上去似乎高了。

  說到杜氏，杜霄又想起來，上次回家的時候杜母囑咐他的話了。

  他們兩個年級都不小了，要是兩情相悅，不如早點結婚。

  他倒是想啊！

  這不是連續兩次求婚都被打斷……

  杜霄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小盒子，裡面是求婚戒指，他早就已經選好了，白金的指環上凹刻花紋，因為是訂婚戒指，杜霄也沒定做的太豪華，柳芊芊對鑽石寶石這些沒什麼興趣，杜霄思來想去，請了頂尖的首飾設計師弄了漂亮典雅的花紋，整個戒指上雖然沒有寶石點綴，卻有一種藝術品的優雅感。

  一時半會杜霄也找不到什麼求婚的機會。

  要不等柳芊芊這部戲拍完了，還是帶她去旅遊……

  想著，杜霄輕點滑鼠，搜了一下沒有山也沒有海最好也沒有人的旅遊勝地。

  「啊！」

  柳芊芊突然的驚叫讓他的手抖了一下，杜霄不動聲色地放下滑鼠：「怎麼了？」

  柳芊芊騰得站起來了：「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麼？」

  柳芊芊的臉興奮的紅了起來：「和國際飯店的高層有仇，思維縝密有點手段但是又沒那麼有手段，懂得京城三家的情況的人。」

  杜霄也站起了起來：「誰？」

  柳芊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杜衡。」

  杜霄：「……」

  杜霄：「？」

  他坐了下來：「想聽聽理由。」

  柳芊芊說：「其實很簡單，是做事方法，我總覺得哪裡違和，又有點熟悉，仔細一想，這種看起來似乎用了手段，其實漏洞百出，看起來縝密，又充滿了傻氣的做法，不就是杜衡才做得到的嗎？江斌都比他像回事。」

  杜霄哭笑不得：「在你心裡，杜衡是這樣的人嗎？」

  「是！」柳芊芊斬釘截鐵地說，「他和國際飯店雖然沒有直接的仇恨，但是和你關係不好，和我關係也不好……當然這部分是有些勉強的，換個角度，他確實了解京城三家的事，又足以讓王氏同意合作，另外這個做法，真的很像杜衡做的事。」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杜霄說，「各個角度都有些勉強，不過去調查一下也不花時間。」

  柳芊芊點點頭：「也可能是我的第六感。」

  杜霄看了一眼她：「你怎麼對杜衡做事方法記得這麼清楚？」

  「還不是對比產生記憶點，」柳芊芊說，「這些年來我也算是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了，朱、朱嚴康暫且不說，江斌做事要狠毒地多，次次都把人逼上絕境，不達到目的不會罷休，相對來說，杜衡做事就很虎頭蛇尾，甚至連虎頭也沒有，我有時候在想，他到底想幹嘛。」

  杜霄說：「他當然是想置我於死地，只是礙著爺爺和媽媽而已。」

  柳芊芊說：「就是如此，他心裡不甘，又不能大展身手，只能從細枝末節里給人添堵，這就是杜衡一直以來做的事！」

  又說：「回過頭看這次的事，難道不是嗎，本市的國際飯店立刻就沒有危險了，但是你也被添堵了，你……咳咳，對吧。」

  她突然想起來求婚這件事不能直接說出來。

  杜霄皺眉。

  但是杜衡根本不知道他要求婚，不……也不是不知道。

  上次他回家的時候，已經跟杜母說過，最近大概會跟柳芊芊求婚，找個機會，恐怕也聊到了國際飯店的事。

  畢竟是在自己家裡，和自己母親聊天，就算是杜霄，也不能這個時候還有防備。

  杜母知道工作上的事，杜衡的不能告訴杜霄，杜霄的不能告訴杜衡，但是婚事，她肯定不會當做秘密保守。

  說不定在飯桌上就和家裡人說了。

  杜衡又一直住在杜家……

  連柳芊芊都知道杜衡的做事方法，杜霄自然也是明白。

  杜衡既不可能殺了杜霄，也不可能害死柳芊芊，那至少讓他們不舒服一點。

  讓他的求婚變得坎坷一些。

  不過之前杜衡還很希望他倆結婚的樣子，又突然干擾，怕不是覺得兩個人太//恩愛，讓他不舒服。

  杜霄越想越無語，最無語的是，這種事確實是他的養兄能幹得出來的。

  他點了一下頭：「我查一下。」

  查一下也花不了多少精力。

  柳芊芊說：「好，要我說十有八九是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外部人士了。」

  杜霄看著她，又有點吃味：「你對杜衡怎麼那麼了解……」

  柳芊芊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杜霄說：「你怎麼不多了解了解我。」

  柳芊芊聞言一愣，笑了起來：「傻瓜。」

  杜霄說：「再說杜衡也算得上是敵人麼？」

  「關鍵是別的敵人也都沒了，」柳芊芊說，「江斌到底去哪兒了……」

  「別提別的男人了，」杜霄說，「過來。」

  他招了招手，柳芊芊的臉紅了一下：「我要去睡了！」

  她站起來端著茶盤幾步走到了書房門口，又停下了腳步：「今晚要是……你可以不用敲門直接進來。」

  杜霄泛起了笑意：「知道了。」

  等柳芊芊出去，他臉上的笑還沒褪下，保持著好心情重新交代了一些事情，繼續搜索沒有山沒有海沒有人的旅遊勝地了。

  ……

  柳芊芊知道杜霄的人調查事情一向很快，但是沒想到能那麼快。

  又或者杜衡的事情對於杜霄來說，可能格外好查。

  第二天下午她從片場回來，杜霄就已經在沙發上看報告了，見她進來，杜霄揚了揚手上的紙：「中大獎了。」

  柳芊芊笑著走了過去：「真的是？」

  杜霄翻著報告：「在國際飯店被查的前幾天，杜衡去了京城一趟，他顯然沒什麼反偵察的能力，坦蕩地坐飛機去的。」

  柳芊芊說：「一般人也不會在生活中隨時保持反偵察吧……」

  擁有著私人飛機，出行基本靠五菱宏光的杜霄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