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京大校慶

  說是觀光船被查封了，還能立刻開一艘，但實際上哪有那麼容易。

  要查，查的不是一艘船，是船後面的公司，換句話說要換，也是換公司。

  儘管帝國飯店這邊用的是皮包公司，註冊資本也不高，但終究是沒那麼合法的事情，如果做得頻繁，總是會被盯上的。

  且就算不被盯上，辦理手續總還是要時間，申請船也要時間，這些時間本來是每天幾十萬的入帳。

  何況……

  董錢摸了摸下巴，和章三爺交換了了一下眼神。

  鍾玉榮他們並不是十分清楚，自以為自己真的是在料理野味，手法和技巧都是從董錢這邊學的，學成了才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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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安全，野味的進貨渠道是獨立的，鍾玉榮每次都是上了船，才能看到材料，怎麼來的，他是不知道的。

  可是董錢和章三爺則是清清楚楚。

  他們比起使用非法野味，更多……還是詐騙。

  野味只是個噱頭，為了吸引那些有錢，願意為這個花錢的人，但是非法動物，哪裡那麼容易捕獵？

  鹿、野豬一類的合法野味，倒是好弄，但是不稀奇。

  熊算是董錢他們最能弄到的動物了，京城是大城市，見不到，但是更偏僻的山裡，還是有不少熊的，而且經常會下山襲擊村子，有些村子是可以申請獵熊的，當然，村民不能，怕有人藉口獵熊，亂打獵，是要申報專門的組織的。

  獵完了的熊，就算組織的東西了，一般都拆了賣了。

  只是這幾年獵熊的武器越發精進，加上各大村子發展都不錯，都步向了現代化，熊幾乎也不下山了，山上又禁獵，董錢這邊已經很難拿貨了。

  不過若是肯花錢，也不是不能弄到。

  除此以外，其他的動物就沒那麼好弄了，本國沙漠少，大型沙漠草原也少，哪裡來的獅子？老虎倒是有，幾乎都在保護區里居住。

  董錢和章三爺商量了以後，決定用其他動物來冒充野味。

  人類飼養又不是慣用食用肉的動物有的是，貓、烏龜、蜥蜴、養殖孔雀等等，但凡能養又不吃的動物，基本都是因為難吃，一般飯店也不做，很少有人會吃到，何況董錢他們仔細設計了調味，保證就算真的有人吃過，也吃不出是什麼，又明顯不是常用肉。

  願意花大錢吃野味的人，本來就不是圖個好吃，就是圖個獵奇，圖個心裡刺激，只要確定入口的不是常見的肉，那還不是飯店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董錢也不是傻子，獵殺非法動物，那是最高判死的，而詐騙，最高不過十年，最低只要三年。

  風險這麼低，成本也這麼低，卻能一夜幾十萬的入帳，他也好，章三爺也好，王氏也好，帝國飯店也好，都不可能放過這個營收的。

  他們甚至連背鍋的都找好了，只要齊飛揚把菜譜交出來，就把他也咬下水。

  之前帝國飯店被舉報，毫無疑問就是楊樹林帶人做的事情，好在他們一向謹慎，而且本來也沒有用到真正違法的動物，檢查組來查，也沒查到違法的動物，他們早已經將菜單銷毀。

  這次又撞到柳芊芊……

  董錢又抽了口煙：「老王那邊怎麼說的？」

  「王董說，顧客審核再嚴格些，」章三爺說，「野味只提供給會員，和會員介紹過來的人，除此以外，全部供應普通套餐。」

  董錢點點頭：「是得謹慎些，要我看，倒不如特殊套餐只給會員供應。」

  章三爺嘆了口氣：「如果帶了特殊和會員的字樣，更容易被盯上，倒不如同價不同餐，熟識的，自然知道在吃什麼，不熟的，也不會去隔壁包間參觀，再說咱們的會員都謹慎，也不會讓人進來。」

  又說：「這個柳芊芊，是齊飛揚的愛徒吧？不是說去了做了什麼演員？應該不要緊，不必放在心上。」

  鍾玉榮在旁邊聽了半天，這個時候才插上嘴：「三爺這可說錯了，那個柳芊芊雖然去做了演員，但和齊飛揚他們聯繫還是密切。」

  董錢今年六十多了，章三爺也七十有餘，兩個老人幾乎都沒有看電視的習慣，就算看，最多也只看看新聞，哪裡明白娛樂圈那些。

  董錢問：「可有證據？」

  鍾玉榮就把主廚爭霸賽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董錢倒不是沒聽過主廚爭霸賽，但也沒太上心。

  一來，那是在本市辦的節目，京城離本市不近，鞭長莫及，他們也管不到。

  二來，雖然說是國際飯店在京城開分部，但國際飯店本來就是京大派，就算不搞這個爭霸賽，也肯定是京大的人做主廚，本質上影響不到京城廚師。

  三來，他也實在搞不懂那些綜藝到底怎麼回事，看著亂糟糟的，只是最後定了，打探一下是誰做主廚就罷了。

  冷主廚雖然在柳芊芊這邊看來年輕有為，經驗豐富，但是畢竟是正經的學院派，和傳統廚師之間毫無關係，打聽來打聽去也打聽不出什麼，就知道是京大畢業生。

  董錢就沒放在心上了。

  章三爺和他也差不多，別說冷主廚了，他們連柳芊芊都沒太放在心上。

  這也是傳統廚師們的一個毛病。

  看不起女人。

  他們傳統廚師，自然是要遵循傳統的，雖然在家做飯的時候，那都必須女人來做，但是要說做賺錢的大廚，又變成廚房重地，女人禁止入內了。

  收學生也只收男人。

  京大最讓他們詬病的，就是營養學系收女學生，培養那麼多女性廚師。

  尤其齊飛揚的直繫心腹里，好幾個都是女性廚師，讓董錢更不以為然。

  董錢重新點了根煙：「不過是個小戲子，挨不了什麼事。」

  鍾玉榮冷笑一下：「人家可是攀上了杜氏的高枝。」

  「杜氏……」章三爺的臉色變了一下，又緩和了下來，「左右都已經不是京城的門戶了，在本市發展的再好，手也伸不回本市來。」

  董錢也贊同：「當務之急，還是讓齊飛揚早些把菜譜交上來。」

  「他現在說忙著京大校慶，」鍾玉榮說，「校慶之後，就拿菜譜。」

  董錢這才和章三爺一起滿意地點點頭，又商量起了別的事情。

  ……

  京大的校慶轟轟烈烈地開始了，因為提前預告了演出，今年來校參觀的人數達到了一個新高。

  柳芊芊自然來了，不過她是OB，又是明星，也不方便在人堆里擠著，早早就從校職工入口去了學系辦公室。

  齊飛揚早就在等著她了。

  花喬然和杜霄等人提前了幾天過來，柳芊芊還要拍戲，晚了些。

  花喬然拿著台本，和齊飛揚又對了一遍。

  柳芊芊雖然是兩方的聯絡人，但是真到了上陣的時候，她反而像是局外人，左右都幫不上忙，只能坐在沙發上和楊樹林一起喝茶。

  楊樹林本來也要和齊飛揚一起去，但他畢竟不是研究小組的人，還是被勸了下來，讓齊飛揚帶著學生們上去。

  柳芊芊也不方便去現場，怕人這麼多，她過去更亂，還是導播給她接了無線，連著齊飛揚辦公室里的顯示器，讓她老老實實坐在辦公室里看。

  秋遙還給她買了很多吃食，校慶有個區域擺了攤，營養學系的攤子從來都是最大的，香味遠遠地飄來，引了無數參觀者過去。

  柳芊芊坐在老師的辦公椅上，一邊吃著炒麵，一邊給艾甜和賀雲菲發簡訊，她倆聽說柳芊芊要來，也非要來，但是艾甜臨時有個GG要拍，賀雲菲也有工作，最後都沒來成，只讓柳芊芊拍拍照片給她們。

  柳芊芊自己也出不去，只好拍吃了一半的炒麵，和小姐妹們打情罵俏消磨時間。

  幸好很快展示會就開始了。

  京大的展示會還是出名的，各個院系都拿出了最好的作品，藝術系別的方面雖然比不得幾個美大，但是雕塑系卻是全國頂尖。機工、航天科技、船舶工業等院系也拿出了自己的作品展示，連文學院都把鎮院之寶的字畫放出來展示了。

  為了每年畢業生作品展覽，京大早就在OB的資助下，建了五層樓高的展覽樓，可以說是除了營養學系的食品攤以外最值得去的地方。

  今天齊飛揚他們的展示會，也是在展覽樓的一樓大廳進行的，這裡大，足夠裝下數千名學生。

  展示會和表演用的台子都已經搭好了，只是還沒開始，導播先去其他樓層拍各個院系的展示。

  柳芊芊看著，也不由得生起幾分新奇。

  他們營養學系在展示會基本沒有展廳，畢竟他們的戰場在外面的攤位上，柳芊芊還在校的時候，這三天的校慶基本都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沒時間去看展示，畢業之後留學回來就進了娛樂圈，忙於拍戲和訓練，雖然校慶她是必須回來，但也沒什麼時間去逛展覽樓，基本是去見了齊飛揚和以前的老師們，也就匆匆回去了。

  仔細一想，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看展覽樓里的展覽。

  秋遙也坐在她旁邊陪著她，看著屏幕里的展覽，各種驚嘆。

  她雖然念過大學，但卻不是京大這樣的頂尖學府：「我還以為我們學校的畢業生作品展示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和京大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