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宴席

  再也做不出在下班的時間段，跑去最是人山人海的地方逛街。

  她老老實實地跟著杜霄走VIP通道，進了貴賓室，拿著商場送過來的品牌圖鑑，慢慢翻著，也翻不出什麼樂趣，純粹打發時間，心裡早就想著觀光船的宴席了。

  那家觀光船的菜譜，柳芊芊早就爛熟於心，他家不提供單獨的點菜，一共五種套餐，五種價格，一人一套分餐制。

  依著杜霄的性格，必然定得是最貴的那套，柳芊芊雖然遺憾不能每套都吃一遍，但這種宴席，最貴的基本上就是最好的。

  她心中很是雀躍，臉上都露出喜色，杜霄看著也覺得有趣。

  柳芊芊高興完了，又想起一件事：「那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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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能吃，杜霄顯然是不能吃的，人家的宴席場也不允許外帶食品，畢竟賣的就是套餐。

  杜霄說：「可算想起我來了。」

  他抿著唇笑：「那船規矩可真多，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

  柳芊芊說：「這可能就是店大規矩多，必然是真的好吃，不然不敢這樣。」

  又說：「那我們偷偷帶點進去，我看他家是包廂，總不可能有個服務員在旁邊一直盯著我們。」

  杜霄說：「我已經叫他們其中一份不必放任何調味品了，到時候看看能吃什麼就吃什麼。」

  柳芊芊說：「他家不是規矩多嗎？」

  杜霄說：「規矩多，也用不到我身上，就是預約難定一些，別的都能通融。」

  柳芊芊看看他笑意盈盈，眼裡都是光的樣子，大約也明白是用什麼通融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是人家的服務態度好，」杜霄說，「預約的時候都會問忌口的，真過敏忌口的，也不可能硬上，我就忌口調味品，我過敏。」

  柳芊芊笑了起來，杜霄又說：「何況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吃過飯了。」

  杜霄飯量本來就小，吃過一時半會也不會餓。

  柳芊芊感嘆：「其實你現在能吃的越來越多了。」

  杜霄說：「也不知道我這個味覺能不能治好，倒是去醫院都看過，看不出什麼所以然，用醫生的話說，只是味覺壞了，沒有被毒啞，已經是萬幸了，怕是杜衡也是第一次做那種事，心裡沒底，不敢多放。」

  柳芊芊聽到這個就心疼，她也嘆了口氣：「這事可不能饒了他。」

  「自然，」杜霄說，貴賓室也都是各自單間，不小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面對面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最近倒是老實。」

  「恐怕也是聽到江斌的事了，」柳芊芊說，「之前你不是說杜衡和江斌之間也互有往來嗎？」

  「他應該是查過的，」杜霄說，「我看過他的資金流向，有些和偵探社的關聯，還有些打進了國外的帳戶，估計也是找人尋了江斌。」

  柳芊芊問：「江斌還是沒消息嗎？」

  杜霄搖了搖頭：「A國幾個港口，機場我都已經查過了，沒有江斌的蹤跡，他應該還未離開A國。」

  A國的公路不像本國，到處都是攝像頭，跑一段路就有一處收費站，A國多得是完全的荒野，如果江斌真的有心在A國藏起來，那除了大羅神仙，誰也找不到。

  只是為什麼？

  這是所有人都想不透的事情。

  包括杜衡。

  他得知江斌失蹤要晚一些，不過卻能和江氏直接聯繫，問得倒比只能暗地裡的杜霄要清楚，江老爺子也不知道這個大兒子怎麼回事，他把國內交給子侄後，已經趕去了A國主持大局，又指定了代理董事長，一時間江氏倒是穩的。

  畢竟江辰既不肯接他的電話，就算接了也派不上任何的用處。

  杜衡作為江斌的朋友，也作為和江氏世交的杜氏的長子，也去了一趟A國，里里外外幫襯了一些。

  江斌消失得非常突然，保鏢第二天早上就發現他不見了。

  他的身份證件都還留在了江宅，只疑似帶走了一些零錢，之所以說是疑似，因為保鏢們也不確定江斌有多少閒錢放在手邊。

  江宅附近自然有監控，能看到江斌向著南的走了，但是到了街道上，幾乎就沒什麼攝像頭了，江宅又是豪宅，坐落在郊區，光是自宅占地就不小了，附近甚至還有高爾夫球場，更是幾十里地都沒有任何監控，江斌就這樣消失了。

  杜衡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他以為江斌會來找他，結果回到本國等了又等，也沒看到人。

  這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只是對杜衡來說，也就能做到這樣了。

  他現在更關心的，倒是杜霄和柳芊芊的事情，只是也不急，等結了婚再說。

  因為杜衡也老實了下來，踏踏實實地在杜氏做事，他雖然不及杜霄的金融頭腦和投資眼光，但是在用人管人上還是有不少經驗手腕，杜氏被他管得上下服帖，讓杜父更加不爽。

  只是杜父再不爽，也不會來找杜霄，杜霄樂得清閒，還能抽空寫程序，盯人家的網站。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時間也差不多了，杜霄就帶著她到了港口。彩虹灣專門給觀光船單獨分了一片區域，杜霄定得這個觀光船不算小，比之前江斌的那個小客船還要大些，裡面甲板下層是廚房和船員的工作、休息間，甲板上單獨蓋了餐廳，一共三層，一層是大宴會廳，擺著不少餐桌，二樓是普通包間，三樓就是VIP包間，只提供給定了最高級套餐的客人。

  今天自然也是全部都預約滿了，柳芊芊雖然沒進去大宴會廳，但是從VIP通道也有玻璃窗子能看到大廳裡面，已經座無虛席，想必二樓也是如此。

  三樓的VIP包間一共只得五間，並排一條，從三層露天走廊過去，從外面看是黑漆漆地鏡子一樣的落地窗，進去了柳芊芊才發現這是單向玻璃，從包間裡無論左右都能清晰地看到外面，這樣無論是從彩虹灣出發還是回來，都能看到沿海城市燈火輝煌的景色。

  包間裡只有一個長桌，四張椅子，服務生過來把他們的外套和包都掛好以後，給她們送上了茶水，就默默離開了。

  吃什麼都是在預約時定好的，這個時候倒也不必點菜。

  柳芊芊回憶了一下自己見過的菜單，最高級的套餐除了固定的甜品、前菜和主菜以外，其他的幾乎都是時令海鮮蔬菜，做法也是根據客人而做調整。

  如果是一家人來，就做一些適合一家人的菜，如果是情侶來，就做適合情侶的菜，都是女性顧客和都是男性顧客，有沒有帶小孩，菜色也都不同。

  她們這一桌吃的，肯定就和隔壁的包間不一樣。

  可惜柳芊芊看不到隔壁上的是什麼。

  杜霄依舊是只喝自己的礦泉水，他現在多少能喝點別的水了，只是沒必要，礦泉水隨時都能備著，他沒必要委屈自己。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服務生就按鈴來上菜了。

  第一道自然是前菜，這家的宴席完全是自己的菜單，前菜也不是沙拉麵包之類的西餐慣用，而是三聯的碟子和一個小圓盤。

  服務生不做任何的解釋，上完菜就走了。

  柳芊芊只好自己研究。

  三聯的碟子上，一碟里很明顯放得是切成一塊兩半的玉米，一點翠綠的荷蘭豆，還有看起來是茄子的東西，像是下酒的小菜，中間一碟應該是豆腐，點著翠紅的醬汁，另外一碟則是生魚片，下面墊著冰。

  小圓盤裡是透明的米腸衣包裹的蔬菜和蝦仁，看起來像是南國的蝦仁春卷。

  柳芊芊的那份還配有酒，小小一杯清酒，聞著度數不低：「這是多少度的？」

  「說是56°。」杜霄說，柳芊芊能喝一些酒，她也喜歡佐餐酒，所以訂餐的時候，他就選了一份附帶酒品，另一份不用。

  如果柳芊芊不想喝，放著也就是了。

  「看著還蠻清淡的。」

  杜霄說：「你先嘗嘗。」

  柳芊芊點點頭，先夾起半塊玉米，咬下去以後卻發現沒有預想中玉米的味道：「這是……？」

  杜霄問：「怎麼了？」

  柳芊芊疑惑了片刻，又吃了一點才確定：「這是雞蛋。」

  「雞蛋？」杜霄也夾起來，放到鼻下聞了聞，「聞不出來。」

  柳芊芊又咬了一口『玉米梆子』部分：「白色的是蛋黃，黃色的玉米粒是蛋清。」

  這個『玉米』做得惟妙惟肖，連柳芊芊也騙過去了：「裡面大概是放了高湯汁，真是鮮美。」

  杜霄的那份按照預約，是沒有放鹽的，杜霄小小地咬了一口：「啊……是雞蛋。」

  他皺起眉頭：「不過……味道有點複雜。」

  「這個高湯汁不簡單，」柳芊芊夾起另外半塊，仔細品了品，「用料很豪放，雞鴨豬不說，海味也有不少，有點海參的滋味。」

  「我可受不了這個。」杜霄嫌棄地放回了碟子裡。

  柳芊芊說：「那給我吃。」

  前菜的量比她想得還少，這種雞蛋玉米，她吃四個半塊毫無問題。

  杜霄的那份雖然沒有鹽，但是光是高湯的滋味也足夠了。

  「真不錯。」柳芊芊喝了一點酒，高度酒雖然辣，卻散發著糧食的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