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一下子被累到了

  現在看著滿桌的美酒佳肴，柳芊芊也是提不起什麼胃口。

  而且看在座的，也沒幾個是真心要吃飯的，都是吃了幾口就開始敬酒了。

  杜霄不喝酒，不吃菜，雲嵐在有人點燃第一根煙的時候，就嚴厲制止了這個行為，這也讓杜霄能待下去。

  今晚給杜霄供的礦泉水，都是他常喝的牌子，雲嵐特意請人從杜家拿的。

  柳芊芊覺得沒什麼意思，有人來跟她敬酒，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都是不認識的人。

  只好默默地觀察這些人喝醉後的樣子，說話的時候眼睛裡或者是真誠，或者是算計，總體還是算計多一些，畢竟她跟雲家打不著什麼關係，哪裡來的真誠。

  

  「我去一下洗手間。」

  包廂里就有帶著盥洗室，分了男女，各自都有好幾個格子。

  柳芊芊藏進其中一個格子裡，嘆了口氣，真的很想回家了。

  她掏出手機，給葉仲海發了發微信，然後登上何萱的小號，刷了刷微博。

  出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在這裡摸魚。

  「喂，我說，你看到杜家二少了嗎？」

  盥洗室里突然響起聲音的時候，差點把柳芊芊嚇了一跳，還好她手快沒有把手機摔下去。

  「看到了，長得可真俊俏啊。」一個女聲回應著另外的女聲，兩個人的聲音都有點年長。

  柳芊芊想了想，聽著這個聲音，好像是雲嵐的阿姨們。

  「要我說，就得這種人才配得上咱家的雲嵐，那個葉仲海我見過，長得好看歸好看，可惜家庭不好喲。」

  「嗨，葉仲海不就是玩玩小明星麼，做不得數的。」

  「你別說，那個小明星跟雲嵐跟了很久了，好像是高中時代就開始了。」

  「真的啊？雲嵐不能跟那個小明星結婚了吧？」

  「不可能吧，雲嵐不是那麼糊塗的人，小明星玩玩就行了，要結婚，還是得跟二少這種人。」

  「說的不就是嗎，杜家，和咱們雲家倒是葉門當戶對。二少雖然排行老二，可你知道的吧，二少才是杜家真正的孩子，大少只是抱養的，我看這個杜家啊，最後肯定還是在二少手裡。」

  「我看也是，但是二少也有對象了吧，就是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叫什麼來著。」

  「肖茜的女兒？」

  「對對對。」

  「她長得可真像肖茜，肖茜真是可惜了，演戲那麼好，人又漂亮，她以前不是演過一個青花潤的劇麼，裡面的旗袍真的太漂亮了，我當時就找人照著肖茜的做了一套，可惜穿不出人家的味道。」

  「二少的眼光倒是好的，光看長相，肖茜的女兒肯定在雲嵐之上，不過咱們這種人家結婚，怎麼能只看長相。」

  「這倒是。」

  「我說，咱們給他倆湊湊唄。」

  「可別，雲嵐是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咱倆可別吃力不討好。」

  「這說的什麼話，等湊成了，那不就是好上加好了嗎？」

  「哎喲，你可回去和你老頭商量商量再說吧。」

  這時候又有腳步聲想起，兩個人不再討論這些，柳芊芊聽得挑起了半邊眉毛。

  等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以後，她才從盥洗室出來，慢悠悠地回到了位置上。

  杜霄問她：「怎麼啦？」

  柳芊芊說：「她家的親戚想撮合你和雲嵐。」

  「沒可能的吧，」杜霄說，「我倆本來就有過婚約給取消了，就是合不來。」

  「那合得來就早結婚了？」

  杜霄說：「不可能合得來的，不存在合得來的這一點。」

  又說：「雲嵐對仲海可是一心一意的。」

  柳芊芊說：「說得也是。」

  正說著話，一個阿姨端著酒杯向他們走了過來，一張嘴，柳芊芊就認出來是剛才在盥洗室里其中一個阿姨，她和這位客套了幾句，發現是那位肖茜粉的阿姨。

  話題基本不怎麼離開肖茜，柳芊芊倒是不討厭這樣，配合著說了一些話。

  又喝了幾輪，杜霄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他給了雲嵐一個眼神，雲嵐招了招手，服務生走了進來，遞給了杜霄一張房卡。

  雲嵐看了他一眼，又瞄了一下柳芊芊。

  杜霄說：「得，人家都安排好了，走吧咱們。」

  柳芊芊說：「怎麼了？」

  「今晚就不回去了，」杜霄說，「我們住這裡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已經帶柳芊芊從酒席里出來了：「雲嵐幫我們定了房間。」

  「可是你晚上基本上什麼都沒吃。」

  「吃了一點土豆泥。」杜霄說，「雲嵐定菜譜的時候有考慮到我的口味，土豆泥和蔬菜湯都是自調料的，不過那個蔬菜湯真的很難喝，我只嘗了一點點，和你做的有天壤之別。」

  柳芊芊說：「那當然。」

  「不過土豆泥倒是都差不都。」

  「因為土豆泥畢竟就是一種做法……」柳芊芊說，「我們真的不回家嗎？」

  杜霄說：「想回家？」

  柳芊芊點點頭：「我感覺太累了。」

  她真的很少參加這種場合，一輪又一輪的敬酒（雖然她一口沒喝），說一些泛泛的空話（雖然她一句沒說）。

  杜霄說：「從這裡到家也要一個多小時，還是承了情，在上面休息一下吧。」

  柳芊芊搖搖頭：「我想回家。」

  「好。」既然她堅持，杜霄自然要以她的心情為重，司機一直都等著他們，杜霄還沒來得急讓司機回去。

  他叫了服務生，把這張房卡交給了他，讓他把房卡還給雲嵐。

  然後帶著柳芊芊上了自己家的車。

  之前的車被撞壞了一輛，杜霄又重新買了一輛，和之前一個牌子，樣子也差不多。

  在回家的車上，柳芊芊靠在杜霄的肩膀上，杜霄摟著她，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怎麼了？」

  柳芊芊想了想，說：「雲嵐是不是一直很累？」

  杜霄一怔：「怎麼問這個。」

  「我只是一晚上和這些人應酬一下，就感覺發自心底的累，雲嵐是不是要一直這樣，身邊都是這樣的人，你呢？」

  「其實，」杜霄說，「你站在雲嵐的角度，就不會覺得累了。我也是一樣，我從來不搞這些東西，是因為不想搞，也沒有人能逼我搞，所以我不累。雲嵐是要靠這些東西來控制下屬親戚，她是主控人，所以她不累。」

  他摸了摸柳芊芊的頭髮：「只有你被無辜牽連，你是真的累到了。」

  柳芊芊說：「你說仲海要是和雲嵐結婚了，也會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會，」杜霄說，「所以雲嵐才說，幾年之內不會結婚。」

  「幾年之後呢？」

  杜霄說：「幾年之後權力徹底穩了，連這些就都不需要了。」

  柳芊芊說：「那……杜家和你……」

  她把在盥洗室聽到的話都跟杜霄說了一遍。

  杜霄沉吟了一會兒：「我會不會繼承杜家，現在還很難說。得看怎麼拿捏好和杜衡的關係。」

  杜霄又想了一會兒，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然而偏過頭一看，柳芊芊已經靠著他睡著了。

  杜霄笑了笑，把柳芊芊摟在了懷裡，等到了家，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出來。

  葉仲海還沒有睡，在客廳看電視，看到杜霄抱著柳芊芊進來，吹了一聲口哨。

  杜霄輕聲說：「你可別吹，這鍋都是你的。」

  他先把柳芊芊送回了臥室，給她蓋好了被子，才下了樓。

  葉仲海問：「怎麼啦？」

  「要我說你就該去，」杜霄說，「你早晚要適應那種生活的。」

  葉仲海說：「我這不是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麼。」

  「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杜霄說，「你看我們家的芊芊，去了一次，就心累成那樣。」

  「她是真的不適應，」葉仲海笑著說，「從來沒在那種逢場作戲的場合里生活過。」

  杜霄說：「逢場作戲嗎？」

  葉仲海說：「我也不是不適應，我不如說很會在那樣的場合做樣子了，就是太會了，所以也累了，想逃避兩年。」

  杜霄說：「今天雲家的人還想湊我和雲嵐呢，我看芊芊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葉仲海說：「明白啦明白啦，我更主動一點，真是的，在家裡還這樣旁敲側擊的。」

  「我這也能算旁敲側擊？」杜霄笑了出來，「就差直說你趕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搞定雲嵐，另外跟雲嵐說一下，芊芊很不適應這種場合，下次不要叫她了，叫我就行了。」

  「那豈不是更給那些大嬸機會了？」葉仲海說，「行，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給雲嵐說說，她其實不是刻意要欺負芊芊，才把她叫過去的，她就是那樣的人，覺得想感恩，想感謝的時候，也只會這麼一個辦法。」

  「我知道。」杜霄說，「我跟她認識也很久了。」

  葉仲海說：「唉，你倆真的沒有感覺？」

  杜霄說：「不要放屁，雲嵐對你一心一意的，而我不喜歡那個類型。」

  「你喜歡什麼類型？芊芊那樣的。」

  「對，」杜霄說，「雲嵐也就你受得了了。」

  葉仲海疑惑：「雲嵐怎麼了，雲嵐好得很，她一點都不凶的。」

  杜霄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

  柳芊芊睡了一晚，精神好了很多，雲嵐那邊還打了電話過來道歉，葉仲海大概是晚上給她打電話說了，柳芊芊自然是不介意，正好趁著打電話的機會，又問了一下雲柯的事情。

  雲嵐說：「葉柯現在不在本市了，在Y城生活，我也不是惡魔，不至於把人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