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是不是有舊仇

  江織的神情變化很明顯，令賀苒忍不住的猜，是不是遠川盛家與月城李家有什麼舊仇。

  盛離澤把江織的反應看在眼裡，面上神情沒有變化，笑容依舊：「我們領了雲處長的命令，來這裡收回事先投放的迷獸粉。」

  盛離澤的回答避重就輕，糊弄不了江織。

  「何時投放的迷獸粉？誰下的命令？誰來投放的？目的是什麼？」

  江織列出的問題全是盛離澤想要避開的問題，盛離澤笑笑，道：「這些您可以直接問雲處長。」

  江織當即取出傳音符，發給雲不依。

  雲不依聽了問題，既震驚盛離澤能把迷獸粉送到東島暗礁區的能力，又惱怒盛離澤甩鍋給六合局！

  更不妙的是，雲不依正在開會，在座的各家族老都聽到了傳音符的內容，知道盛離澤潛入了暗礁區。

  有人質疑六合局對東島的防護，有人譴責盛離澤行為不妥，該嚴懲，還有人話里話外詢問東海靈獸的歸屬，試問能不能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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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收穫七成的雲不依暗暗腹誹盛離澤的奸詐，敢誆六合局給他背書！

  雲不依壓著怒氣抽一張傳音符：「放行！取完就讓他們走！」

  回完傳音符，雲不依敲敲桌子，提醒各家族老繼續開會，不要再互相使眼色了！

  暗礁區，江織收到雲不依的傳音符，看向盛離澤的目光增加了幾分不解。

  但她並未再詢問，依令放行。

  「謝謝江阿姨。」盛離澤眉眼帶笑的對江織行禮。

  江織微微側身，躲過了這一禮，並御劍離開。

  賀苒壓不住好奇地問：「遠川盛家與月城李家有什麼解不開的舊怨嗎？」

  「不瞞隊長說，我也有這個疑惑。」

  賀苒頭上冒問號。

  盛離澤笑：「我來東島前，我家老爺子特意交代我，見到月城李家的前輩要有禮貌，還告訴我月城李家在東海的人員都有誰，但沒說原因，你說奇怪不奇怪？」

  「奇怪。」賀苒點著頭說。

  「所以說啊，並不是我不討人喜歡。」

  盛離澤突然做總結道，說著還朝賀苒眨了眨眼睛。

  賀苒甩他一枚眼刀：「趕緊取東西吧！」

  盛離澤笑笑，馭動四階靈獸，進入暗礁區。

  暗礁區圍繞著整個封禁範圍，盛離澤的第一個投放點在正北方，如盛離澤所想，沒有一頭靈獸被超高效的迷獸粉吸引。

  「可惜了。」盛離澤掂量著白色圓球說。

  「還有兩個。」賀苒提醒盛離澤快些。

  盛離澤指向西面：「那邊。」

  第二個投放點與第一個投放點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取了第二個投放點的迷獸粉後，盛離澤又指向北面：「最後一個在那裡。」

  秦一川斜睨盛離澤，冷聲揭穿盛離澤的陰謀：「你在丈量東島的封禁範圍。」

  盛離澤笑著不回答。

  賀苒同樣有這個推測，問：「真的只剩最後一個了？」

  「隊長要想有兩個，我可以現在補一個。」

  盛離澤說著，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傀儡符，做好了隨時放出去的準備。

  盛離澤最令人無奈地就是以笑代替回答，或者不正面回答問題，賀苒已經習慣從給他的反應中推斷正確地答案。

  「走吧。」賀苒讓盛離澤帶路。

  盛離澤笑著收起傀儡符，衝浪前行。

  最後一個的準確位置在暗礁區與防護隔絕陣的相鄰處，令賀苒感到詫異的是，這個投放點的白色圓球上，趴著一隻通體透明，手掌大小的大青蝦。

  這隻透明到可以看清楚消化系統的大青蝦出現了明顯地變異，但身上毫無靈氣波動，沒有品階。

  「喵喵喵？」

  果子狸朝著大青蝦流口水，這是果子狸到東海後第一次主動想吃東西，它不愛腥味兒，先前吃海中靈獸時，都是為了進階，硬逼著自己的吃的。

  賀苒嗅了嗅大青蝦，發現它沒有那股令人不喜的海鮮味兒。

  「這算靈獸嗎？」賀苒問最了解靈獸的秦一川。

  「以前沒見過，無法做判斷。」秦一川答道。

  盛離澤舉手：「我的迷獸粉只會迷靈獸，對海鮮不起作用。」

  「我知道！」

  東海中的海洋生物不計其數，迷獸粉要是對普通海洋生物起作用，迷獸粉的附近早就被海洋生物包圓了！

  「這隻大青蝦有研究價值，咱們把它帶回去！」賀苒拍板道。

  盛離澤聞言笑了：「我這算不算立功了？」

  「這你得問雲處長。」

  盛離澤長眉一挑，伸了個懶腰：「倦了。」

  投放點的迷獸粉全部收攏完畢，賀苒等人就要返程了。

  秦一川定定地望著東面，雖然他看到的是防護隔絕陣幻化出來的幻象，依舊不捨得移開眼睛。

  賀苒不忍心催促秦一川，陪他一同站著。

  盛離澤靠在四階靈獸的身上打哈欠，眯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一直到他察覺到有人靠近，才懶洋洋的開口：「咱們再不走，江阿姨就來趕人了。」

  賀苒等人進入暗礁區後，江織並未監視他們，此時出現也未隱藏身形，不需要盛離澤提醒，賀苒和秦一川都感知到了江織的出現。

  賀苒與秦一川轉向江織所在的方向，遠遠地朝她行抱拳禮。

  「走吧。」賀苒道。

  盛離澤甩動藤蔓，再次開始他的衝浪。

  江織遠遠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他們離開暗礁區。

  正當賀苒考慮是否再次停下道別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呼叫：「等等。」

  盛離澤率先停下，轉身，笑著問：「江阿姨，你喊我嗎？」

  「不是。」江織看著賀苒和秦一川說。

  盛離澤笑笑，身子往後一歪，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四階靈獸的身上。

  「你帶著一頭近八階的靈獸，是秦家人嗎？」江織詢問秦一川道。

  秦一川抱拳：「是的前輩，我叫秦一川，來自京都秦家。」

  「那你呢？」

  江織立即轉向賀苒，語氣有些急切，似是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叫賀苒。」

  江織眼中出現了喜色，緊接著又問：「可是雲夢賀家人？」

  「不是？不是……」江織重複兩遍後，露出柔和又慈愛的的笑容，「不是就好。」

  賀苒聽得奇怪急了，正要問，盛離澤忽然插話進來：「江阿姨，你跟雲夢賀家也有仇啊？」

  盛離澤這個「也」字加的很靈性，問的江織皺眉。

  江織把視線轉回到盛離澤的身上，審視著盛離澤問：「你是盛家哪一脈，父母是誰？」

  「江阿姨問這些幹什麼？不會是要尋仇吧？」盛離澤笑容痞痞的問。

  不等江織回答，盛離澤忽然自覺地報了家門，「我家老爺子叫盛東儀，江阿姨認不認識啊？」

  江織聞言愣住，頓了好幾秒才發出質問：「你是盛東儀和烏蘭的兒子？！」

  這回江織也沒有等盛離澤回答，突然轉向賀苒，「你……」

  江織看到賀苒懵然的神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江前輩？您要說什麼？」

  「江阿姨。」盛離澤跟著附和道，「話說一半很折磨人啊。」

  江織目光複雜的在盛離澤和賀苒之間轉了兩圈，再三斟酌，還是選擇搖頭。

  「你們回去復命吧。」

  賀苒能感受到江織的為難和猶豫，她不想說，賀苒認為是時機不到，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盛離澤更不是會追問的那種人，他連別人的追問都不理會！

  「江前輩再見。」賀苒再次抱拳道別。

  江織微微頷首，目送賀苒等人離開。

  三人前行了數百海里後，秦一川通過金花蟒的匯報，得知江織依舊在暗礁區遠觀他們。

  秦一川沉思片刻，詢問賀苒：「你知道江前輩的身份嗎？」

  賀苒還沒回答，正在衝浪的盛離澤搶答了：「她是月城李家的兒媳，李未胥的媽媽，李余的伯娘。」

  經過盛離澤的身份點明，賀苒腦中的那張合影又清晰一些，記起江織就站在李未胥的旁邊。

  賀苒問盛離澤：「江前輩是李未胥的媽媽，你為什麼說自己認識李余啊？」

  盛離澤勾唇一笑，不答反問：「隊長，你是不是被迷獸粉熏著了？」

  秦一川冷冷地瞥一眼盛離澤，提醒賀苒道：「他和李未胥沒有交集。」

  賀苒這才想明白。

  李未胥與李余不一樣，他是六合局的精英員工，並未進過聯盟修行學院學習！

  「太好奇了！」盛離澤忽然發感慨道，「等李未胥從蓬萊洞天福地出來，我得問問他，我家跟他家有什麼仇，衡量一下以後見到李家人要不要繞著走。」

  「這種事兒，問對家不是討打嗎？你該問你爸啊。」賀苒說。

  盛離澤沒正形的笑了：「我自信他們打不過我。」

  「噢。」賀苒得出結論，「你不敢問你家爸，因為你打不過他！」

  「是啊，我家老爺子下手太狠了，我怕啊……」

  賀苒覺得盛離澤在說渾話，她在中嶽洞天福地第五峰的峰頂見過盛東儀，想像不出氣質儒雅笑容和煦的盛東儀能有多狠。

  「下次你家老爺子打你的時候記得喊我去看，讓我見識一下！」

  盛離澤眉毛一挑，扯動藤蔓，馭使四階靈獸加速前進。

  賀苒噗嗤笑了出來：「原來你真挨過打啊。」

  跑在前面的盛離澤聽到這句話，嘴角依舊是上揚著，卻是極少被人看到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