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盤旋不散的劫雲

  鐘聲響了11下，響徹煙波浩蕩的雲夢澤，鐘聲停止後，鏡頭給向敲鐘的人，是身著賀家制式薄衣薄褲的賀靈仙。

  賀靈仙挽一個槍花，將用來撞鐘的天虹槍收入儲物囊內，接著察覺到鏡頭的追隨，抬眸直視，神情清冷孤傲。

  「是賀靈仙！」

  同學們認出賀靈仙，繼而開始低聲討論，為什麼撞鐘的人是賀靈仙，她和賀昱院長是什麼關係。

  

  「修行者的壽命都長，賀靈仙這麼優秀，應該是賀昱的女兒吧？」

  「不可能，絕對是孫女輩兒的！那天我在中嶽直播里聽到有人喊賀靈仙姐姐！喊她的人年紀更小！」齊尉反駁道。

  「修行者的輩分不是按照年紀算的啊。」先前發言的人繼續辯解。

  齊尉扭頭看向賀苒：「苒姐，你應該認識賀靈仙啊，你說個正確答案唄！」

  賀苒對十大家族的了解並不多，雖然與賀靈仙同行過，卻沒有任何私交，只能稱得上面熟。

  賀苒正要說自己不知道，耳邊突然傳來秦一川的低喃：「賀靈仙是賀昱前輩的重孫女。」

  賀苒聞聲看向秦一川的方向，看見秦一川露出微笑，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

  「賀靈仙是賀昱前輩的重孫女。」

  賀苒把自己的小抄答案回復給同學們。

  「這樣啊，那賀昱院長應該年紀挺大了呀，修為一定很高很高吧！」

  同學們轉而換了討論話題。

  靳貝抬眸看向大屏幕上萬眾矚目的賀靈仙，此時已經沒有吵耳的鐘聲了，她的嘴角依舊壓得很低，好似心情還是很差。

  敲鐘儀式結束，是賀昱院長發言。

  「賀昱院長看著慈眉善目的，不像嚴厲的院長，像爺爺。」齊尉道。

  「至少得是祖爺爺！」郭寧提醒他。

  「對了，你們見過咱們院長嗎？」

  「咱們……有嗎？」

  郭寧說著，再次望向賀苒。

  「有吧？」賀苒回答的也不確定。

  商都修行學院不像聯盟修行學院，有內部紛爭，要用權利去爭取利益劃分。

  商都修行學院辦的很倉促也很隨意，連開學典禮都沒有，學院一切事務全由韓棟出面解決，坐鎮的諸位前輩和賀山海從來沒有露過面，更別說蹤影難尋的譚局了。

  「咱們隸屬六合局，局長就是院長，副局長就是副院長嘛！」小機靈齊尉老神在在的說道。

  賀苒嘿嘿笑笑，朝齊尉豎了個大拇指。

  也就幾句話的功夫，賀昱院長發言結束了，開始由雲不依副院長講話。

  「聯盟修行學院沒有校訓，本副院長覺得這樣不好，沒有同樣的目標怎麼凝聚人心！所以，本副院長自己想了一段兒。

  現在，本副院長念一句你們跟著讀一句，不讀的，按自願退學處理。各方位攝像頭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本副院長就開始了。」

  在場所有人：「……」

  九位副院長全部看向賀昱院長，賀昱院長微微抬眸，道：「雲副院長，校訓這麼重要的事情……」

  「校訓這麼重要的事情，到開學典禮了你們還沒有討論好，還有什麼好討論的？就按我說的來！」

  「好。」

  在場所有人：「？？？」

  領導台上的諸位副院長頓時認為，雲不依敢這樣做，一定和賀昱通過信兒，頓時把賀昱惱上了，認為賀昱把大家裝到盤子裡送到六合局手裡搶功勞！

  賀昱暗暗搖頭，這些人記性太差了，被六合局慣了17年，就忘記六合局前身是全球第一大宗六合宗；忘記六合局凌駕在各家族之上數千年；忘記六合局從來只講自己的道理！

  「雲副院長請。」

  賀昱說著，率先站起身，讓雲不依宣讀校訓。

  雲不依微微側身，朝賀昱抱拳一禮，以示尊重。

  其餘各家族立即站起身附和：「雲副院長請！」

  雲不依左右抱拳，繼而站定。

  同時，食堂里的大喇叭突然插入韓棟的聲音：「所有人起立，跟讀校訓！」

  同學們當即恍然，自家也是有校訓的，且跟聯盟修行學院的一樣！

  「秉承先輩大志，恪守修行職責！縱前路荊棘密布，亦坦然勇往直前！

  我，雲不依，願盡畢生之力，護萬民喜樂安康，保六合盛世永固！」

  雲不依念一句，大屏幕里的同學跟一句，食堂里的同學跟一句，雖不在同一陣營，聲音卻匯聚在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信念交匯，廣宣天際！

  雲不依輕輕頷首，是和現場的聯盟修行學院的同學們打招呼，也是和食堂里的商都修行學院的同學打招呼！

  「我女神……太颯了！」

  食堂里的同學們喊得熱血澎湃，對雲不依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是商量好的嗎？」齊尉小聲問賀苒。

  賀苒望著大屏幕上其他副院長如同吃噎了的神色，咧著嘴說：「應該不是。」

  「女神就是女神！」齊尉說著，又朝靳貝眨眨眼，抱拳道，「我服！」

  靳貝羞澀地笑笑，又往賀苒身上靠了靠。

  齊尉知道靳貝什麼性格，又比個大拇指，轉過身去。

  領導台上，雲不依和賀昱院長互相點點頭坐下，雲家、謝家和雷家跟著坐下，葉家緊隨其後，餘下站著的副院長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交流間，把秦岩副院長推舉出來發言。

  秦岩清清喉，道：「雲副院長，你把六合局宣言當成修行學院的校訓，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妥當。」

  「……」秦岩被雲不依一句話噎的差點兒打嗝，但其餘幾家還是沒人站出來附議，秦岩只能自己往下說，「六合局自己開辦了商都修行學院，那裡的學生才是六合局未來的擎天柱。」

  雲不依蹙眉，面色不愉的問：「你覺得我在為六合局徇私？」

  秦岩沒有回答，但神色說明了一切。

  「呵！」雲不依冷笑，再次問，「各家族家規第一條是什麼？」

  秦岩老臉一僵，不大情願的說：「若遇禍亂，勇沖前線。」

  「跟校訓有衝突嗎？」

  「這……」

  秦岩不想承認兩者本意相同，但其他人都不站出來說話，秦岩頓時覺得自己被獻祭當槍使了，趕緊壓下心中的怒氣，朝雲不依抱了抱拳，把這茬兒揭過去。

  賀苒看到秦岩吃癟，遠遠地朝秦一川招手笑。

  秦一川回以微笑，等賀苒把頭扭回，眼底又恢復冰冷。

  大屏幕上開始進行下一項，既定優秀學生術法演練。

  商都修行學院的術法演練按照靈根順序排列，聯盟修行學院的術法演練按照修為排列。

  為首的是雲少景，負責主持典禮的老師將雲少景的身份介紹一遍，說的抑揚頓挫，明里暗裡都能感受到他對雲少景的重視。

  雲少景也值得期待，他的破月劍剛出鞘，就引得劍修專業的同學們鼓掌，齊尉摸摸背上的清晏劍，心弛神往的說：「我什麼時候出鞘也能這麼麻利啊！」

  「好好修行，會有那麼一天的。」賀苒笑著說。

  雲少景之後是賀靈仙。

  「賀靈仙，16歲，雲夢賀家嫡系子弟，水靈根變異冰靈根，靈四階初期修為，擅長冰系術法、賀家槍術、控靈術。」

  典禮主持介紹完畢，賀靈仙開始她的冰系術法演練。

  「她好厲害。」靳貝抿著唇小聲說。

  「恩，她是很厲害。」賀苒笑道。

  「你們比試過嗎？」靳貝側頭問。

  「我們並肩作戰過。」

  「噢。」

  靳貝抬起頭，繼續看大屏幕，賀靈仙演練結束以後，靳貝忽然朝賀苒靠了靠，貼在賀苒耳邊說，「我會像她一樣厲害，與你並肩作戰！」

  靳貝說話的聲音很輕，吐氣也很亂，吹得賀苒耳垂痒痒的。

  賀苒側頭看向靳貝，靳貝已經退回自己的位置了，半低著頭，雙頰紅紅地。

  「好啊。」賀苒笑著說。

  靳貝面上一喜，難得的笑了。

  不遠處的秦一川看見這一幕，摸了摸食指上的金絲玉戒指。

  「盛夢，16歲，遠川盛家嫡系子弟，木靈根，靈三階後期修為，擅長木系術法，符籙。」

  盛夢在典禮主持的聲音中走出隊伍，16歲的盛夢矮了賀靈仙一頭，面孔稚嫩，瞳孔是淺棕色，頭髮也是淺淺的棕色，帶著自然卷，煞是可愛。

  「好可愛的女孩子，看起來好乖哦，像鄰家小妹妹！」

  「她是染髮帶美瞳了嗎？」

  「我沒見過她耶，你們見過嗎？」

  「沒見過！她肯定沒參加中嶽肅清行動！」

  「對，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我看一眼絕對忘不了，她肯定沒參加！」

  同學們討論罷，再次看向賀苒，想問一個正確答案。

  賀苒覺得自己的腦門上可能寫著：六合三千問！

  賀苒也不認識盛夢，同樣覺得盛夢可愛又有眼緣，笑著回道：「不是所有家族子弟都參加了中嶽肅清行動，她應該沒參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看了也會忘不掉。」

  「哪裡可愛？」

  靳貝盯著大屏幕，噘著嘴小聲嘟囔道。

  「哪裡都可愛呀，笑容也可愛，你看她，還有小虎牙呢！」賀苒笑嘻嘻地說。

  靳貝咬唇，暗惱自己沒有一對可愛的小虎牙。

  盛夢演練的是木系術法最基礎的催生術，她從自己的儲物囊里取出一枚豆子大的黑色種子，接著馭動靈力，催生這枚種子。

  眨眼間的功夫，種子便發芽抽枝，猛躥了一丈長，並保持著這樣的速度持續生長，大概七八秒後，已經長成一株賀苒不認識的靈植，並開出淡紫色的小花。

  盛夢將靈植呈給同學們觀看，接著五指合攏，靈力撤回，靈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小，幾秒後，變回一枚樸素的黑色種子。

  「厲害！可愛妹妹真厲害！」

  「這真是術法嗎？這是特效吧！」

  「那枚種子很特殊，應該不是普通靈植種子。」賀苒說出自己的分析，接著道，「真有趣。」

  靳貝抿唇，絞著手指說：「我也是木靈根，我也可以！」

  「別見了就說你可以，你又沒學木系術法！」姚彤提醒靳貝道。

  商都修行學院教學模式改變後，整個劍修專業，只有賀苒和靳貝不是金靈根，偏偏倆人都被分到精英一班，占了兩個精英名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姚彤一句提醒，被靳貝解讀出另一層意思，靳貝委屈的抱住賀苒的手臂，眼睛都憋紅了。

  姚彤沒想到靳貝這麼脆弱，想解釋又拉不下臉，撇撇嘴假裝沒看見靳貝的委屈。

  賀苒對靳貝的脆弱習慣了，道：「你要是覺得自己可以兼顧兩系，也能學的。」

  靳貝趕緊搖頭：「我只想學好劍法！」

  「那就好好學劍法，劍法學成再學木系術法！」

  「恩！」

  靳貝重重點頭，被賀苒安撫好了，眼裡的淚也憋回去了。

  姚彤看見這一幕，無語的翻個白眼，繼續看大屏幕。

  同學們入學那天看過商都修行學院的術法演練，此時再看聯盟修行學院的術法演練，感慨人外有人的同時，再次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呼……這個雷，不如我川哥的聲勢浩大！」

  同學們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找回場子的術法演練，腰板不禁挺直了一些。

  雷系術法演練結束後，典禮主持喊出了葉星河的名字。

  「葉星河，19歲，商都葉家嫡系子弟，光靈根，靈三階初期修為，擅長光系術法、葉家陣法。」

  商都第一中學的同學認出葉星河，再次開始替葉星河做免費宣傳。

  齊尉問許立帆：「他在你們學校的時候，沒有透露一點兒自己的身份嗎？」

  「沒有。」

  「也太能憋了！像我就忍不住，知道自己能修行的時候，只想抱著大喇叭走街串巷的喊，可惜啊，沒那個機會！」齊尉滿臉惆悵地說。

  「別被人當成神經病給抓了！」姚彤哼道。

  齊尉想聳聳肩，一動發現清晏劍太沉了，聳不動，又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葉星河術法演練結束後，又有6人上去演練術法。

  所有人演練結束，直播就被掐斷了，食堂大喇叭提醒同學們開飯。

  賀苒四人照舊打包帶回宿舍吃，吃完又趁著午休修行。

  許是上午的開學典禮刺激到了同學們，午休期間，賀苒感知到了翻倍的輕微靈氣波動，知道今天用功修行的同學翻了倍。

  當夜，這個數字還在上升，並持續有人順利引氣入體，從邙山引動靈氣修行。

  第二天夜裡，有7名同學成功晉升靈一階，沒有雷劫出現，所以第三天這個消息才傳開。

  7名同學中賀苒認識3人，周菁、姚彤和馮子怡。

  第三天夜裡，又有11人進階，賀苒認識4人，李勉、孫輪、成嵐和尹金燦。

  同樣沒有雷劫出現，第四天早上，這個消息才傳遍學院。

  第四天夜裡，賀苒發現靈氣波動更密集了，僅是前半夜，就有16人進階，第二天進階人數出來，直接比昨天翻了一番，一共有22人進階，賀苒認識3人，齊尉、郭寧和高琛。

  賀苒對秦一川感慨道：「果然有壓力才有動力，同學們都比著進階呢。」

  「今夜會更多。」秦一川道。

  「是哦，距離去聯盟修行學院只有2天了。」

  第五天的夜裡，萬籟俱靜，唯一的動靜是靈氣流動產生的波動。

  凌晨五點，一般同學都頂不住想休息的時間，賀苒突然發現邙山靈氣出現強烈波動，下一秒，又發現沸騰的靈氣往擎天柱宿舍樓來了！

  賀苒忙打開房門，一開門就看到正看看書的秦一川。

  「喵~」

  趴在秦一川膝蓋上的果子狸朝賀苒打個招呼，接著獻媚的指了指天空，告訴賀苒有劫雲在凝聚。

  擎天柱宿舍樓只住了四個人，首先就排除了賀苒和秦一川，朱謹安才靈二階中期，還不到進階的時候，唯一的可能就是靳貝了。

  「靈氣往這邊來了，會不會是靳貝要進階了？」賀苒剛把這個可能說出來，又緊跟著搖頭，「她房間的靈氣波動很弱，不像要進階的樣子。」

  擎天柱宿舍樓的每間房間都有獨立陣法，以免修行時相互打擾，賀苒和秦一川站在門外，無法知道靳貝在房間幹什麼，只能從微弱的靈氣波動來推斷。

  賀苒正在思考，忽然發現沖向擎天柱宿舍樓的靈氣被人截胡了，全部飄向一號宿舍樓。

  賀苒正要把自己的發現說給秦一川聽，秦一川先道：「劫雲凝聚的速度加快了！」

  「轟隆隆！」

  雷聲出現，印證秦一川的感知。

  秦一川微微蹙眉，道：「不在這裡，在一號宿舍樓。」

  「靈氣也往那邊去了。」賀苒哭笑不得的說，「這麼說來，剛剛跑來宿舍樓的靈氣是被我吸引過來的。」

  秦一川望一眼靳貝的房間，沒有回答。

  賀苒在心底排查一遍一號宿舍樓的名單，問：「是唐可沁嗎？我和老三今天去接你的時候，發現她基礎打得很紮實了。」

  「可能是。」

  雷靈根晉升必然伴隨雷劫，這是雷靈根修行者必須要邁的坎兒，也是雷靈根修行者的優勢。

  「要去看看嗎？」賀苒問。

  「去樓頂。」

  秦一川話落，靳貝房間的門打開了。

  靳貝探出頭，看到賀苒和秦一川都在走廊上，先露出了訝異，接著又問：「我聽到了打雷聲，是有人進階嗎？」

  靳貝臉色潮紅，氣息紊亂，額頭上帶著細密的汗珠，手中的玄鐵劍還沒有收到背後，應是正在練劍，加上靳貝身上沒有要進階的跡象，更加證實了賀苒的推斷。

  賀苒笑道：「是呀，我和老三準備去樓頂看看，要一起嗎？」

  「恩！」

  靳貝將玄鐵劍收到背後，帶著欣喜說。

  賀苒和秦一川修為高視力好，在頂樓遠眺一號宿舍樓，能看到唐可沁盤腿坐在樓頂的一側，緊急趕到的韓棟在另一側持陣保護想要觀摩進階的同學。

  靳貝看不那麼遠，只能聽賀苒給她形容那邊的情況。

  「轟隆隆。」

  劫雲正式凝結完畢，咆哮著擊向唐可沁！

  唐可沁運轉靈力使出引雷術，正面迎接那道擊向她的雷電，並在控制住雷電後按照秦一川的方法將雷電分縷，借絲絲雷電鍛鍊自身！

  唐可沁每一步都是又穩又克制，秦一川看一眼翻湧的劫雲，微微蹙眉：「速度太慢，時間不夠。」

  「那怎麼辦？可以幫她一下嗎？」

  「傳音給韓叔，讓他提醒唐可沁加快速度。」

  隔空喊話容易擾亂唐可沁的專注力，加上現在是深夜，唐可沁的雷劫動靜比較小，那些專心修行的同學並未被吵到，秦一川不想驚擾他們。

  賀苒取出傳音符，將秦一川的話轉告給韓棟。

  韓棟非常重視，立即提醒唐可沁。

  接著，賀苒看到唐可沁望向擎天柱宿舍樓的方向，便朝唐可沁揮了揮手。

  靳貝也學著賀苒揮手，雖然她並不能看到唐可沁。

  秦一川不為所動，眼中除了賀苒就是盤旋在一號宿舍樓的劫雲。

  唐可沁還未進階，和靳貝一樣視覺差，無法像賀苒和秦一川看清楚她一樣，看清楚對面樓頂都有誰，只能憑著身形猜測是靳貝、賀苒和秦一川，認為賀苒、秦一川和靳貝都在關注她、鼓勵她！

  唐可沁備受鼓舞，立即按照秦一川提醒加快速度，她剛把最後一縷雷電引入身體，第二道雷劫落下來了！

  唐可沁當即慶幸不已，又朝秦一川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一川在關注劫雲。

  第二道雷劫落下後，劫雲明顯出現了潰散，不過，劫雲散成七八團之後，並沒有直接消散，而是七零八落的飄在修行學院上空。

  賀苒也發現了這點，問：「唐可沁有幾道雷劫？」

  「應該是2道。」秦一川根據唐可沁的資質和劫雲形態推斷道。

  「可這些劫雲還沒有散啊？」賀苒說著，指著其中最大的一團，道，「這朵朝咱們飄過來了！」

  秦一川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小狸子，是不是你要渡劫晉升啦？」賀苒摸著果子狸的頭問。

  果子狸氣鼓鼓吐舌頭，喵都沒有修行，怎麼會挨雷劈！

  秦一川很確定不是果子狸，又問賀苒：「還有哪一棟靈氣波動大，有進階的可能？」

  賀苒細細感知一下，道：「三號宿舍樓！」

  「只有這一處了？」

  「不少了啊，算上唐可沁，今夜已經有34人進階了呢！」

  秦一川瞥一眼雖然散開卻沒有消失的劫雲，輕聲應道：「恩，挺多。走吧，回去休息。」

  「不等唐可沁結束嗎？劫雲還沒有消失呢！」

  秦一川瞥一眼離擎天柱宿舍樓越來越近的劫雲，篤定地說道：「唐可沁的雷劫結束了。」

  賀苒這才放心，和秦一川、靳貝一起下樓。

  回到一樓，賀苒對秦一川和靳貝說：「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回籠覺吧。」

  秦一川輕應一聲，靳貝點了點頭。

  三個房間的房門關上，三個人都沒有睡，賀苒練拳，秦一川翻看古籍，靳貝練劍。

  一號宿舍樓的樓頂，唐可沁還在慢慢「消化」第二道雷劫，這次速度比上次更慢，足足過了十三分鐘才睜開眼睛。

  唐可沁發現自己視力變好許多，耳朵能聽到的聲音也變多了，立即眺望擎天柱宿舍樓，卻發現樓頂空無一人。

  唐可沁臉上笑容瞬間僵住，心中騰起難以形容的失落。

  「唐可沁同學，恭喜你順利進階！」

  韓棟帶著同學們朝唐可沁道喜，唐可沁忙站起身，笑著向韓棟道謝，並與同學們分享她的進階心得。

  其間，唐可沁的視線總往擎天柱宿舍樓的樓頂飄，卻始終沒看到她想見到的那個人。

  清晨七點，天灰灰亮，三號宿舍樓傳來興奮的呼喚，又有一名同學進階成功了。

  秦一川望一眼窗外，在擎天柱宿舍樓外盤旋了三個小時的劫雲終於散了，重新溶於天地間。

  「喵？」

  果子狸詢問劫云為什麼才消散。

  「不知。」

  果子狸打個哈欠，喵喵叫著重申不是它的雷劫。

  「我知道。」

  秦一川揉揉果子狸的腦袋，繼續翻看韓棟交給他的古籍。

  古籍詞彙生澀難懂，秦一川既要修行又要尋找答案，進度很慢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