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換劍考核

  烏雲被夜風吹散，皎潔的月光將整個修行學院籠罩，學院歸於平靜，似是先前的波折並不存在。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晴天，但氣溫還是很低，即便有陽光，積雪依舊沒有一絲要融化的痕跡。

  韓棟踩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走入擎天柱宿舍樓，賀苒與秦一川、朱謹安都感知到了動靜，紛紛出屋。

  韓棟從三人的狀態猜出三人都是一夜沒睡，故意打趣道：「起的都挺早啊？」

  賀苒嘿嘿笑兩聲，趕緊問：「韓叔，許立帆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兒，謝副處長親自給他做的檢查。」

  「那太好了！」賀苒感到驚喜的同時，又心有疑惑，「謝姨是特意過來給許立帆做檢查的嗎？」

  

  「那倒不是，就是趕巧了。」

  韓棟沒解釋謝蔚究竟來商都修行學院做什麼，就把話題止在這裡。

  韓棟從儲物囊里取出一沓書，遞向秦一川，「這是藏書閣能找到的所有關於靈獸進階的藏書，全是抄本，但同樣珍貴，看完就得還回去。陳前輩還說，如果你看完這些還找不到答案，就只能回秦家找一找了。」

  六合局的藏書閣藏有數萬種書籍，涉獵非常全面，但關於秘辛的內容，要麼是一語蓋過，要麼是給心裡有疑惑者指引一個尋找答案方向。

  秦家世代馭獸，是最了解靈獸的家族，家傳秘籍全是關於靈獸的記載，最有可能藏著秦一川要找的答案。

  可就算秦一川有鎮慶一脈的幫助，在秦家的地位依舊不穩，這次秦一川選擇入學商都修行學院，不去聯盟修行學院，秦家內部和各家族都在猜秦一川的用意。

  在這個特殊時期，秦一川想回秦家看秘籍，只怕有些難。

  「老三，你要是回京都，能不能帶我一起呀？」賀苒笑嘻嘻地說，「我還沒去過京都呢，那裡好不好玩？」

  「非常好玩！」朱謹安搶著接話道，「還有非常多的好吃的，等咱們去了京都，我和老三帶你全部吃一遍！」

  「就這麼說定了！」賀苒拍板道。

  秦一川淡淡一笑：「好。」

  韓棟見三人的關係還是那麼鐵，便不為三人擔心了。

  韓棟走後，賀苒三人等到用餐高峰期過去才去食堂吃飯。

  賀苒三人一直是大家關注的對象，昨夜過後，關注三人的更多了，還有人悄悄討論，是靈武雙修的賀苒更厲害，還是能馭獸可控劫雲的秦一川更強，其間還夾雜一些關於朱謹安的討論，多數是在猜測朱謹安的實力，推測他什麼時候能露一手，一鳴驚人。

  同學們討論時刻意壓低著聲音，不過在修行者面前，聲音再細小也是白搭，五覺一放，全都能聽到。

  賀苒見朱謹安豎著耳朵聽，笑著敲敲桌子，喚朱謹安回神：「等他們吃上你練得丹藥，就知道你的天賦在哪兒了。」

  「恩！」朱謹安重重地點頭，開始認真地吃飯。

  「草木詞典背完了嗎？」秦一川問。

  「還有7頁零三行。」朱謹安回答的精細到每一頁每一行。

  秦一川點點頭，沒有給朱謹安任何學習的壓力。

  三人吃了早飯就去教學樓，離好遠就看到一號教學樓的走廊里站著雷靈根專業的24名同學。

  「老三，你現在是他們的偶像。」賀苒打趣道。

  秦一川板著標示性冷臉，並未回話，也沒有主動打招呼的意思。

  班長唐可沁主動走向秦一川，剛要開口，就看秦一川轉向賀苒，與賀苒約定放學去接她。

  「好呀！」賀苒笑著答應，「你也快去班裡吧，你們班長都來接你了。」

  秦一川微微頷首，卻堅持要等賀苒先走，等賀苒走遠了，秦一川看都沒有看唐可沁，逕自朝教室走去。

  唐可沁掩下失望跟過去，繼續以笑臉招呼同學們向秦一川致謝，好在秦一川是踩著點兒去教學樓的，這個熱鬧並未持續多久就結束了。

  賀苒同樣是踩著點兒進教室，她到門口的時候，同學們已經站好隊了。

  劉老師站在中心講台上，手裡拿著列隊的名單，順利晉升靈一階的許立帆站在他的右側，手中握著名揚全院的泣古劍。

  「來我這兒站著。」劉老師指著左側位置說。

  賀苒走上講台，跟許立帆一左一右的站著，好似兩名童子。

  「恭喜你呀。」賀苒悄聲對許立帆說，「昨晚事情太多沒來得及，今天得補上！」

  許立帆靦腆的笑笑，剛要說話，上課鈴響了。

  「叮鈴鈴！」

  賀苒發現上課鈴換回以前的標誌性鈴聲，便明白修行學院的那口大鐘以後只會在重要的時候才會敲響！

  「第一節課的內容你們應該猜到了。」

  劉老師笑吟吟的開口，話說一半又停了，勾的同學們心痒痒。

  「所有同學按照排隊順序從劍囊取劍，包括已經擁有玄鐵劍的同學，我希望你們能把放回劍囊的玄鐵劍重新拿出來，二次刻上姓名，更希望你們能換出一把靈劍，不用再經歷第三次換劍考核！」

  劉老師的話令所有學生激動，包括賀苒和許立帆。

  劉老師到現在還在用玄鐵劍，是以，賀苒覺得，同學們能取出玄鐵劍便是優秀，現在看來，取出玄鐵劍僅是及格線，真正地優秀是像許立帆一樣，取出一把靈劍！

  許立帆悄悄地扭頭，幅度不敢太大，只敢用餘光偷偷地看賀苒一眼，看到賀苒正笑嘻嘻的鼓勵同學們，嘴角微微上揚，心裡是說不出的滿足，只有他們不用從劍囊取劍呢！

  一班站在隊首是齊尉，許立帆收回視線時隨意一瞥，冷不丁的發現齊尉正雙眼放光的望著他，便禮貌地朝齊尉笑笑，結果看見齊尉雙手合十，朝他做了個作揖的手勢，竟是在參拜他！

  許立帆：「……」

  賀苒要憋不住笑了，示意齊尉別耍寶了，快去劉老師那兒取劍。

  齊尉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講台。

  劍囊還是那個劍囊，長的跟儲物囊幾乎一致，看起來平平無奇，卻納藏六合局的所有佩劍。

  劉老師不用講取劍須知，同學們早就從老生那兒打聽清楚了。

  齊尉在劍囊前深吸一口氣，把手伸進劍囊，然後整個人僵住，連吐氣都忘了，直接卡殼。

  賀苒怕齊尉背過氣，趕緊抓住齊尉的上臂把手拔了出來，又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呼！！！」

  齊尉憋住的那口氣被賀苒拍出來，回過神兒看清楚右手握住的佩劍，又猛吸了一口氣！

  正當賀苒準備再給他來一巴掌時，齊尉的求生欲爆發，叫了出來：「我、我取出了一柄靈劍！」

  同學們早就看到了，他們比齊尉還震驚，同時不敢相信開門紅來得這麼意外。

  齊尉取出的是一柄造型古樸的靈劍，通體青銅色，劍身比一般劍要寬上兩指，望著笨重，齊尉握著也著實不輕鬆，回過神兒的時候，已經從激動地舉著劍改為拄著劍喘息了。

  若論外觀，齊尉取出的靈劍和許立帆手中精美的泣古劍簡直沒有可比性，但同學們偏偏越看齊尉的靈劍越順眼。

  劉老師看看齊尉手中的佩劍，又把齊尉打量一番，既欣慰又驚喜的說：「拔出來，念出它的名字。」

  齊尉鄭重的點頭，但他有些脫力，只能把靈劍豎在地上，左手扶著劍柄，右手拔劍。

  齊尉拔劍的動作很慢，同學們聽不到劍嘯擊空，卻沒人敢輕看齊尉。

  「清晏……劍。」齊尉念出刻在劍身上的名字。

  劉老師頷首，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有位同事想要這柄清晏劍很久很久了，在他之前，也有好幾位同事想取出這柄清晏劍，但只有你取出來了。」

  同學們一聽就知道清晏劍不得了，紛紛開問。

  「清晏劍有什麼特殊的嗎？」

  「齊哥，你的劍心是什麼啊？」

  「大佬，求經驗啊大佬！」

  齊尉歡喜的跟傻了似的，乾乾巴巴地說：「劍心啊？就是苒姐說過的除暴安良、懲惡揚善啥的啊。」

  齊尉見同學們還「虎視眈眈」的，又補充道，「應該……還看運氣吧？我的幸運數字是1，我正好站在第一個，所以取出了靈劍？這是許哥說的，他說運氣特別重要！」

  劉老師笑著搖頭：「劍囊取劍從不是看運氣，看的是劍心。」

  齊尉小心翼翼地問：「清晏劍有什麼特殊的故事嗎？」

  「鍛造這柄劍的人名叫穆甲，劍名取意：河清海晏，四海昇平。」劉老師頓了頓，又添一句，「穆甲是上任六合局應急管理處處長。」

  劉老師話不論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都足以令同學們驚訝。

  賀苒曾聽秦一川解釋過應急管理處，但並不知道上一任處長叫穆甲，劉老師講過清晏劍的來源以後就把話題止住了，示意齊尉把清晏劍收起來，讓下一位同學取劍。

  排在齊尉後面的同學名叫萬翔，中等資質，看到齊尉取出清晏劍後就著急著想上場了，劉老師一發話，立馬跳上講台，把手伸向劍囊。

  也是不到一秒的功夫，萬翔眼睛就瞪圓了，趕緊一拔，帶出一柄玄鐵劍。

  本來激動萬分地萬翔突然僵住，整個人都萎靡了，握著玄鐵劍竟然有幾分嫌棄的意思。

  劉老師看得皺眉，正要點醒萬翔，忽然聽到左側傳來鼓掌聲，賀苒歡喜的說：「一班又多了一柄玄鐵劍！」

  「恩，現有玄鐵劍15柄。」許立帆溫和的接話道。

  15柄玄鐵劍，14柄都在老生的手裡，老生取劍時，參與的人數是819人。

  萬翔很快就將心理落差撫平了，他雖然沒有取出靈劍，但取出玄鐵劍也不差！

  「請您刻名！」

  萬翔將玄鐵劍舉起，挺直著腰板，對劉老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