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劍法

  煙波浩淼的湖上，一隻小船正駛向東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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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有三人，白知節駕船，卓飛揚與趙穎站在船頭，微風徐徐，兩人衣袂輕飄。

  趙穎一襲湖綠羅衫，玉臉瑩白，輕聲問：「卓師兄，你跟楚師兄到底為什麼結仇？」

  卓飛揚皺眉想想：「第一次見他就不順眼，……沒什麼能耐，還牛哄哄的，一看到就覺得討厭，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你們又沒血海深仇的，為什麼要這樣啊！」

  趙穎搖頭笑笑，兩人都很傲，卓師兄倒是有傲氣的資本，楚師兄不能練武卻好像有所恃，沒把卓師兄放眼裡，這是讓卓師兄最無法容忍的。

  發挑戰帖，這可不是開玩笑。

  國公府禁止私鬥，一旦出現傷亡，輕則廢除武功逐出府，重則處死，挑戰是允許的，對方有權拒絕，如果答應，只要不死不廢就不追究。

  楚師兄主動挑戰，被卓師兄打傷，國公府也不會管。

  卓飛揚哼道：「我就看不得他傲慢的樣子！」

  趙穎搖搖頭失笑，驕傲的人最看不得別人驕傲。

  「卓師兄，你真要下狠手？」

  「那當然！」卓飛揚哼道：「他想找死，我這人最喜歡成全別人，讓他徹底成廢物！」

  趙穎蹙眉，脾氣不投就下狠手，過份了：「楚師兄為什麼敢挑戰呢？」

  「被氣得昏了頭唄！」卓飛揚得意的哼道：「這傲慢的傢伙絕受不了當我侍衛！」

  「唉……」趙穎搖搖頭：「卓師兄，其實你們沒大仇，何必呢！」

  「趙師妹，你不懂。」卓飛揚一擺手打斷她：「該狠就得狠，這傢伙……，逮著機會就得打死！」

  「本是同窗……」趙穎嘆息。

  卓飛揚哼道：「趙師妹，婦人之仁要不得！」

  「唉……」趙穎無奈的嘆氣，決心關鍵時候出手攔住他。

  她暗暗埋怨楚離，形勢比人強，該低頭就得低頭，服服軟就過去了，何必非要跟卓師兄斗呢！

  白知節道：「公子，趙姑娘，到了！」

  三人看到一個小島浮在湖上，好像在隨風飄動，島上柳樹環繞，枝條下垂到湖面，婆娑多姿，如霧如煙。

  卓飛揚道：「知節，你在船上等著。」

  「公子，小心！」白知節道：「畢竟是他們的地盤！」

  「我就是要看他耍什麼花樣！」卓飛揚擺擺手：「一切花招在強大武功面前都不堪一擊！」

  「是。」白知節恭敬的點頭。

  小船緩緩靠岸，柳樹下懸了一個玉磬，掛一個鼓錘，趙穎敲響玉磬，清鳴聲響徹東花園。

  楚離與李越出現，楚離腰間掛一把劍，英武不凡。

  楚離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點點頭：「卓飛揚，還算有點兒膽量！……趙師妹，歡迎！」

  卓飛揚俊臉陰沉下來，被他這麼居高臨下看著很不爽，冷笑道：「你一個廢物有什麼可怕的！」

  楚離扭頭道：「趙師妹，進來喝杯茶吧。」

  卓飛揚搶在前頭哼道：「喝什麼茶，誰知道你會不會下毒，不是要挑戰我嗎？別廢話，趕緊動手！」

  「不急。」

  「少來這一套！」卓飛揚斷喝道：「姓楚的，要動手趕緊動手，不動手就認輸，乖乖當我的侍衛！」

  「你呀，魯莽衝動！」楚離搖搖頭：「難成大器！」

  「你以為自己是誰，這話有資格說？！」卓飛揚冷笑的撇撇嘴。

  楚離道：「要動手也可以，總得有點兒彩頭，卓飛揚，如果我勝了，你做我的護衛！」

  「做夢！」卓飛揚頓時笑了：「我說姓楚的，你沒醒吧，讓我做你的護衛？」

  「怎麼，你覺得自己會敗？」

  「當然不會！」

  「那為何不敢答應？信心不足吧？」

  「什麼叫不敢！」

  「還有月光蘭，輸了就還給我！」

  「你好大的胃口！」卓飛揚一臉諷刺的冷笑，咬著牙：「那可是一萬一千兩！」

  一想到這個他怒火騰的衝上腦門兒，一萬一千兩就這麼被坑了！

  趙穎笑道：「楚師兄，只你要勝了，月光蘭給你！」

  楚離抱拳笑道：「那就多謝趙師妹了！」

  這不是客氣的時候，月光蘭關係太重大，改變自己的命運！

  趙穎道：「楚師兄，你不是不能練武嗎？」

  「不能練內功心法。」楚離搖頭：「但劍法還是可以練的。」

  趙穎責任的看著他：「那逞什麼強！」

  楚離斜睨一眼卓飛揚：「對付他這種蠢貨，用不著內功！」

  「姓楚的，好大的口氣！」卓飛揚冷笑連連：「沒內功，你用什麼打？」

  楚離道：「我練了破妄劍法，收拾你足夠了！」

  「破妄劍法？哈哈！」卓飛揚哈哈大笑：「就你這廢物，就是拿著削鐵如泥的寶劍又有什麼用？」

  趙穎覺得卓飛揚雖說難聽，但話沒錯，沒內功，發揮不出劍法威力。

  楚離哼道：「卓飛揚，先說你答不答應吧？」

  「如果你輸了呢？」卓飛揚笑容一斂：「便宜不能你一個人占了吧？」

  楚離拍拍胸口：「一萬兩銀票是你的，我離開國公府！」

  「銀票我有，不差一萬兩！」卓飛揚哼道：「你只要滾出國公府，不礙我的眼就行！」

  「就這麼定了，趙師妹做證！」

  趙穎蹙眉道：「楚師兄，你們何必鬧到這一步呢？」

  「沒辦法，卓飛揚小肚雞腸，處處找我麻煩，只能給他點兒顏色瞧瞧，讓他消停消停！」楚離搖搖頭道。

  「做卓師兄的侍衛其實不丟人。」趙穎努力勸道。

  楚離盯著她看了幾眼，無奈的道：「你是個天真善良的好姑娘！」

  趙穎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心高氣傲，做卓師兄的侍衛確實太難為他，卓師兄做得過份了。

  楚離拔劍出鞘：「卓飛揚，出劍吧！」

  卓飛揚傲然一笑，邁步到他跟前，擺出掌法起手式：「對付你還用不著劍！」

  「看劍！」楚離一劍刺出。

  卓飛揚左掌貼著劍切進來，直闖中宮，輕蔑之極。

  楚離撤步避開，一劍刺出。

  「咦？」卓飛揚不得已變招，劍眉皺起。

  楚離又一劍。

  卓飛揚再變招，果斷的換了一套掌法，劍勢綿軟無力，偏偏刺向要害，姓楚的定是熟知這套掌法。

  楚離又一劍刺出。

  卓飛揚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眼睜睜看著劍刺中自己右腕。

  楚離收劍，笑眯眯的：「還要再打？」

  「再來！」卓飛揚咬咬牙哼道。

  楚離劍尖一挑。

  卓飛揚化掌為拳，猛的一拳搗出，楚離挺劍一刺。

  「啊！」卓飛揚痛呼，右掌中劍。

  楚離臉色蒼白，以劍撐地不讓自己倒下，這一劍聚集了全身力氣，體內賊去樓空，空蕩蕩的很難受。

  劍尖刺透卓飛揚手掌。

  趙穎忙拿出瓷瓶，灑上藥粉止住血，擔心的看著他。

  卓飛揚怒目圓睜，死死瞪著楚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