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是人面獸心的畜牲！

  「我說了，我就是你。」

  那個人笑得還是那麼妖邪，對蕭黎回道。

  「錚！」忽然，見他右手虛空一抓，手中出現一劍，正是那荒古鐵劍。

  對著不遠之處的蕭黎一劍斬出。

  「啊！」蕭黎頓時面露無比驚恐之色，很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道無形劍力斬過，整具身體，頓被撕裂。

  頭顱、四肢、殘軀，朝著四面八方狂飛。

  直至過了好一會兒，分離的軀體才慢慢地重聚而回，回歸那片無盡之地。

  蕭黎的臉上，還帶著極度震撼，剛才那一劍，真的好強。

  這是自己根本無法抵擋反抗的力量。

  「想學嗎？」那個人臉上依舊掛著妖邪的笑，問蕭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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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蕭黎根本不帶猶豫，連忙回道。

  現在自己渴望的便是力量，如果能學會那個人的那一劍，七日後大比，生死台上必斬賤人姜妙玥。

  「接劍。」那個人說。

  手中黑劍，頓化為一道黑色劍芒飛向蕭黎。

  蕭黎伸手抓住，劍芒消散，黑劍握手。

  「過來殺我。」那個人說。

  「劍技呢？」蕭黎問他。

  剛才，是他問自己，想不想學。

  「沒有劍技，真正的劍之道，化身為劍，劍人相通，無需劍技。」說著此話，那個人右手凝結劍指，一道凌厲的氣息從他身上升起。

  落在蕭黎的眼中，恍若他便是劍，他已化身為劍。

  蕭黎似懂非懂，似有所悟，沉聲一喝，「戰！」

  下一刻，便緊握黑劍殺了過去，斬向那個人。

  「錚！」一陣劍吟。

  蕭黎的劍剛與他劍指相擊，手中之劍便直接被一指擊飛。

  那道劍指，已到蕭黎脖頸，眼看直接洞穿咽喉才停下。

  「再來。」他說。

  蕭黎撿回荒古鐵劍再戰。

  「錚！」不過結局還是一樣，一指擊飛。

  「感悟手中之劍，劍在人在，劍丟人亡，若是在外面廝殺，你已經死了。」這個人又說。

  「再來！」這一次，換成蕭黎說出這兩個字，拾劍，再戰！

  「錚！」

  「錚！」

  「錚！」

  「錚！」

  然而，一次又一次，結局依舊是一樣。

  再接下來，蕭黎不僅劍飛出去，就連，也是不斷地被擊飛。

  終於在這一刻，他凝聚心神，匯聚於劍，一劍刺出。

  「錚！」黑劍，擋住了劍指。

  「哦！」那個人黑氣繚繞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色，笑道：

  「不錯，進步很快！」說著此話，便見他整個人化為了黑霧，消失在了蕭黎面前。

  「呼～呼～呼～呼～」

  望著眼前之人消失，蕭黎嘴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戰到現在，他已經精疲力竭。

  特別是最後刺出的一劍，幾乎消耗了渾身力量與精力。

  低頭望著手中黑劍，腦中還在回想著剛才那一劍。

  那一瞬間，蕭黎有種難以言喻的玄妙之感，恍若自己，化身為劍，恍若劍，就是自己。

  靜靜望著，靜靜回味著，感受著。

  直至過去了許久，蕭黎心神一動，雙目緩緩閉上。

  待他再次睜眼之時，已經回到外面世界。

  房間之中，入眼處一片漆黑，已是深夜。

  悄然一握拳，此刻蕭黎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力量又變強了。

  姜無極修為，六品虛元境。

  而蕭黎白天的時候，以四品凝氣境與之對轟一拳，卻完全不落下風，便是因為這昏迷的兩日，在那片世界一直與【那個人】對戰，於無形之間變強。

  否則的話，凝氣之境對戰虛元境，根本不會那麼輕鬆。

  除此之外，蕭黎感受到腰間發癢，黑氣之中所孕育的脈，又長了一截。

  「天命神脈被姜賤人所得，這新脈，又能長出什麼？」蕭黎心中低喃，好奇無比。

  不過，這兩日，那荒古巨劍沒有讓他失望過。

  拿起火摺子，蕭黎於屋中點亮了油燈。

  忽見桌子上，放著一張紙，蕭黎拿起，眉頭微皺，上面寫著：

  「哥，養心丹吃完了，櫻兒心口難受。見哥睡著了櫻兒不忍吵醒，櫻兒先去藥房拿藥了。」

  妹妹不在房中，此時已是深夜，紙上墨跡早干。

  這麼說，妹妹已經出去了一段時間，這麼晚了卻還是沒有回來。

  隱隱間，蕭黎有股不好的預感。

  連忙出門，前往月華宗外門藥房。

  趕到藥房之時，蕭黎見到，藥房之中燈火還亮著。

  ……

  「張……張執事，我……我真的好難受……您……您就給我一枚養心丹吧，我……我……我求求你了。」

  藥房之中，蕭櫻面色白得可怕，痛得趴在地上緊緊捂住心口，身體不停地抽搐，朝著藥房執事張瑜苦苦哀求。

  張瑜手中拿著本書靜讀，看都沒看那蕭櫻一眼，輕輕翻過了一頁，無比冷漠地反問道：

  「你難不難受關我何事？你就是死在了這裡，又與我何干？」

  「我……我……我求求你了啊張執事，以前都是只要我過來，就可以用我哥的功勞分，換取養心丹的啊。」

  「你自己都說了，那是以前。」張瑜道：「現在規矩改了，你非我月華宗弟子，我為何給你我月華宗的藥？」

  「我哥是啊，用我哥的功勞分換……啊。」蕭櫻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痛得已經沒什麼力氣再說話。

  每一刻都在遭受十分痛苦的煎熬。

  張瑜依舊是無動於衷，「你哥是誰？」

  「蕭……黎啊！」蕭櫻回答。

  「你怎麼證明你是蕭黎的妹妹？」張瑜卻又道。

  「你……你知道的……啊，大家……很多人……都知道……的啊。」

  「我不知道。」張瑜說：「拿不出證據，我更無法將藥給你。」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張瑜將手中的書慢慢合了上去，緩緩放下。

  低下頭，望著仿佛將要奄奄一息的蕭櫻，嘴角微咧，輕然一笑，說道：

  「真是可憐。不過，本執事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只要你今晚服侍好本執事，本執事就給你五枚養心丹，如何？」

  「轟！」

  張瑜話音剛落，便見藥房的門猛地炸開，一道少年身影出現門口。

  蕭黎急沖沖趕來，聽到了張瑜那畜牲言語，憤怒地將房門一拳轟得爆裂，木屑紛飛。

  「張瑜，你個王八蛋！我妹才你十歲，你居然說得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話！」

  蕭黎怒火中燒，已經朝著那張瑜沖了過去。

  「哥……」蕭櫻轉過頭，對蕭黎輕聲一喊，痛苦慘白的小臉上儘是委屈。

  「哦，你這廢物也來了。」見到蕭黎，張瑜不屑一笑，他這副樣子，很顯然根本沒將蕭黎放在眼裡。

  望著蕭黎那張無比憤怒的面龐，張瑜臉上笑意更甚：「無能者的狂怒。」

  蕭黎已到，他都根本不想起身，一爪迎向蕭黎的拳頭。

  藥房重地，可以說，掌管著外門的一道命脈。

  身為藥房執事，他的武道修為在五品靈覺境。

  以前，他就不懼蕭黎，更何況如今在他眼裡，已經丹田被廢的蕭黎。

  砰！

  拳頭與手爪，兩股力量瞬間碰撞在了一起。

  「啊！」一陣悽厲無比的慘叫。

  張瑜的整隻手掌，直接被蕭黎一拳轟爆，鮮血狂噴，畫面異常血腥。

  張瑜痛得面目扭曲，瞪大著雙眼，滿臉震驚與難以置信地望著蕭黎，猶如見過鬼了一般：

  「怎……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般力量？」

  蕭黎懶得再跟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牲廢話，右拳再動。

  「啊！不！蕭黎，你敢殺我？我乃藥房執事，殺了我，你自己也得死，快住手。三長老……」

  張瑜驚恐大叫，可是那隻拳頭根本沒有停下來。

  他沒有想到，這個蕭黎，真的敢殺自己？

  「轟！」蕭黎一拳轟在他的面孔，整張臉瞬間爆開，簡直慘不忍睹。

  呼喝聲戛然而止，張瑜身體一動不動，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哥~~~」一陣無比虛弱的呼喊聲傳入蕭黎耳中。

  「櫻兒，哥這就給你拿養心丹。」蕭黎連忙翻找藥櫃，他記得藥房中的養心丹放在哪個位置。

  「找到了！」很快，一個青色藥瓶找出，蕭黎連忙奔向妹妹蕭櫻，倒出了一顆丹藥。

  「櫻兒~」

  「櫻兒！」

  然而蕭黎卻是發現，妹妹蕭櫻趴在地上不動。

  任他曾經歷經過多場生死之戰，任他在荒古遺蹟死過一次，見到這一幕的蕭黎，頓被嚇得心臟暴跳。

  整個世界都恍若在崩塌。

  旋即將妹妹抱起，一顆養心丹塞入嘴中。

  「還有心跳！」此刻的蕭黎，猶如黑暗中見到了一絲曙光。

  蕭櫻的心跳雖然十分微弱，但，還是在跳。

  蕭黎瘋狂運轉體內元氣，往蕭櫻體內灌入。

  「櫻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自五年前父親失蹤以後，兄妹二人便是相依為命。

  妹妹，現在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咳～咳咳！」忽然，蕭櫻咳嗽了三聲。

  「櫻兒！」蕭黎見之，再而驚得一呼。

  「哥~~~」一聲虛弱的呼喊聲又響起。

  「哥在！在！」蕭黎連連應道。

  「哥，我好累，我想睡覺。」蕭櫻說，聲音依舊那麼虛弱無力。

  「哥這就抱你回去睡覺，我們這就回去。」蕭黎抱著妹妹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轟！」一陣雷鳴炸響，紫電暴閃，夜空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