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這次，輪到我了

  弟子們一聽，不禁暗暗點頭。

  他們驚喜於秦宇昂也即將突破，可一聽江峰的話，心卻瞬間涼了半截。

  沒錯，江峰說的有道理，就算秦宇昂秦宇昂突破，那他也不過只是靈武一重，武靈自然也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打得過江峰的武靈。

  看來今天，秦宇昂不論怎樣，始終難逃一死。

  可秦宇昂卻紋絲不動，冷笑道：「靈武一重？就算是靈武一重的武靈，也能把你打的你嗎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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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打我的。」

  江峰不僅不怒，反而環抱肩膀，饒有興趣的在空中停了下來。

  秦宇昂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峰這是在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想要裝一次好人，讓自己突破完成。

  「既然如此，那可是你自尋死路。」秦宇昂嘴角輕勾，低聲說了一句，也像剛才的江峰一樣握緊了拳頭。

  嗡~

  所有人在看到秦宇昂身形變化的瞬間，都聽到了一聲微不可查的嗡鳴。

  緊接著，這道嗡鳴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整個天空之中，全都是刺耳的嗡嗡聲。

  「我還真想看看，你的武靈是什麼。」

  江峰仿佛是看著自己的玩物，將蓬亂的頭髮一揚，冷笑一聲。

  「反正你在我眼中，早已經是個死人，便讓你突破又有何妨！」

  秦宇昂聽罷，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應他。

  一切，應該以實力說話，所有狂言都是徒勞。

  等我突破完畢，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殘忍！

  秦宇昂默默閉上雙眼，感受著心中的那一抹律動。

  丹田之中，早已有一股靈氣隱隱衝破束縛，可他今天一直在按捺著。

  特別是在剛才與江峰對戰之時，他早已看出今天江峰十分有可能突破罡武，便一直沒有突破，目的便是等到現在！

  緊閉雙眼的秦宇昂仿佛置身黑暗，眼前萬物都已消失不見，代替他們的，只有無邊無際的……

  純粹。

  秦宇昂將之稱為純粹！

  黑暗一望無垠，瞬間，秦宇昂覺得這便是萬物起源，更是萬物終結，這就是純粹！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洶湧而出的靈力，正在澎湃的吼叫著、肆虐著！

  秦宇昂能夠感受得到，那每一抹黑暗，便代表了一絲靈力，而無邊無際的靈力，所匯集的力量就是無窮的。

  那感覺，就像是涓涓細流匯入大海，雖然每條小溪的力量全都只是渺小的一股，但整合之後，便能夠開疆拓土，衝破一切阻礙，只等奔流不息的一瞬！

  突然，那黑暗之中，仿佛升起一道光芒。

  與之同時，秦宇昂感覺自己的靈力也更加強大了幾分。

  不過他卻眉頭微皺，仿佛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一樣。

  「不對，黑暗之中，為何升起光芒。」

  秦宇昂敏銳的感覺到，這光芒雖然帶給他更強的靈力，卻只是暫時的。

  一旦光芒吞併所有黑暗，那既是自己的最強時刻，更是自己的末日！

  只有利用黑暗，消滅這股光芒，才能純粹，才能達到永恆。

  秦宇昂深吸一口氣，儼然已經將外界的所有事物置之度外，一心緊盯著那一抹光芒。

  無邊黑暗仿佛與他的心智有了一絲聯繫，而那聯繫隨著他的不斷努力，越來越強。

  終於，他已經能夠操控所有黑暗，但光芒也已經吞噬了一大片。

  在秦宇昂拿到所有掌控的瞬間，黑暗一往無前，直接沖向所有光芒。

  吞噬！

  殘忍的，蠻橫的，吞噬！

  只不過區區幾個呼吸，秦宇昂渾身便像是剛澆過一桶水一般大汗淋漓。

  可腦海中那抹光芒卻也隨著黑暗的吞噬越來越強大。

  「不，我不能輸……」

  秦宇昂站在山巔，渾身顫抖著。

  這看似並沒有發生什麼的一瞬間，卻消耗了他大量體力，更消耗了他無數精神力。

  他深知，如果自己現在退避，這光芒便會將自己拉進萬丈深淵，迎接他的將會是永劫不復！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大長老走到陳茭白的身邊，皺著眉頭問道。

  陳茭白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大長老，你告訴幾位長老，一定要護秦宇昂周全，如果江峰在他突破還沒有完成之時便出手，馬上阻止他！」

  「好，你放心。」

  大長老點點頭，走向了另外幾名長老。

  陳茭白的眼睛始終緊盯著秦宇昂的方向，捏著手心低聲道：「不管你在做什麼，你一定能成功。」

  仿佛是有什麼感應一般，隨著陳茭白的話開口，秦宇昂突然也渾身一顫。

  本來他腦海中那道光芒，已經占據了九成黑暗，但就是這一個顫抖，讓秦宇昂恍然失神的念頭瞬間清醒，重新開始吞噬起了光芒。

  正當一切重新走上正軌，秦宇昂卻突然發現，所有光芒在一瞬間，直接吞沒了一切黑暗！

  「不，這不可能……」

  顫抖著雙手，秦宇昂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這次修為散盡，竟然會覺醒這種如此怪異的武魂。

  可他更沒有想過，這腦海中的光芒竟然會瞬間吞噬所有黑暗，讓自己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那現在這算什麼？突破失敗？

  天空上的江峰也發現了秦宇昂的異常，不禁拍手叫好：「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的武靈是什麼厲害的品種，沒想到竟然半路失敗了，真是笑死我了，現在你還說要打死我嗎，哈哈哈！」

  秦宇昂本就有些震驚，現在聽到江峰的嘲諷，不禁心神俱損，儼然有些頹廢之勢。

  陳茭白與天闕宗眾人雖然心急如焚，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好更加焦急的盼望秦宇昂能夠成功。

  「不，這絕不可能，我曾經可是罡武，怎麼可能突破靈武都失敗，這一定不是真的。」

  秦宇昂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一時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

  可那光芒已經清清楚楚的吞噬掉了一切黑暗，眼見大勢已去，再無挽回的機會。

  「這絕不是真的！」

  一瞬間，秦宇昂竟然想要自暴自棄，直接使用這萬丈光芒當做武靈罷了。

  但心中的一抹念頭告訴他，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光芒最多是讓他強橫一時，卻最終會葬送掉他的性命！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可黑暗已經消失了，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秦宇昂緊閉雙眼，渾身顫抖不休，狠狠的在身前的岩石上錘了一拳。

  轟~

  一塊被他這一下震得直接滾落到了峰下。

  秦宇昂的心，仿佛就像這塊巨石般滾落而下，再也恢復不了平靜。

  現在黑暗已然被光芒全部吞沒，如果想要再次引出黑暗，便需要秦宇昂將所有精神力全部投入到這光芒中去。

  將精神力化作光芒，與無邊無際的黑暗對抗，成功率只有不足一成，如果失敗，秦宇昂卻將墜入萬劫不復，直到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殘軀。

  他的心中無比掙扎，如果接受這光芒，就意味著屈服，就意味著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命運手中，再也不會受自己控制，命運想要他什麼時候死，他便要什麼時候死。

  可如果他拒絕光芒，將精神力全部投入到腦海中與光芒戰鬥，卻可能當場暴斃！

  「難道，我的命運便當如此。」

  一聲長長的嘆息，秦宇昂選擇了光芒。

  一切還要以大局為重，將自己所有精神力全部投入進去的勝率實在太小，如果現在就沒了生命，往後的所有都成了空談，只能暫且忍讓，先苟活下來，日後再去找尋解決之法吧。

  正當秦宇昂心念已定，想要動手時，天闕上主峰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秦~宇~昂~」

  秦宇昂瞬間驚醒，那是陳茭白的聲音！

  他的眼眸豁然睜開！

  眼前雖然沒有了那無邊無際的光芒，卻是所有真實的事物。

  「我……我竟然墜入了陣法！」

  秦宇昂清醒的那一刻，瞬間明白。

  原來他剛才是陷入了一種迷失自我的狀態，這是秦家多年以來都無法解決的謎團，只要是擁有青雲國皇室血脈，便會染上這種怪病。

  仿佛是一道陣法一般，它就潛伏在秦家人的腦海中。

  最為恐怖的是，它可能有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病一次，可如果真的發作，卻可能產生極其恐怖的後果。

  比如剛才，秦宇昂就差一點被它引誘的選擇了光芒，墮入無盡深淵。

  「我還以為你能創造奇蹟呢，看來你終究是失敗了。」

  江峰環保肩膀，撐著金色的神刀武靈在天空中，滿臉嘲諷的說道。

  「不，我沒有失敗，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秦宇昂仰頭，對江峰不屑一笑。

  說完，他只覺神智清明，不禁對著遠方的陳茭白默默道了一聲謝，重新閉上了眼睛。

  再次進入那種狀態，看著無邊無際的光芒，秦宇昂嘴角輕勾。

  這次，我可不會被你引誘了。

  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選擇，將所有精神力全部投入到光芒之中。

  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巨響，秦宇昂看到，自己的所有精神力化作一點黑色光芒，直接衝到了光芒的海洋里。

  他捏緊雙拳，感受著與自己精神力的聯繫。

  原來他的精神力比之剛才的黑暗，與他的聯繫不知強出多少倍，更加受控，更加敏捷。

  秦宇昂不禁大喜，捏緊了拳頭低聲道：「這次，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