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進局

  第八十四章：進局

  宋向陽把跌坐在地上的蘇甜扶起來，根本不管後面發瘋的女人。一雙眼睛只在蘇甜身上四處打量著，「有哪裡不舒服嗎？」

  蘇甜搖搖頭，借著手上的力道站起身來，「謝謝你，向陽。」

  宋向陽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柳如玫抱著手觀看著這一場好戲，心裡不屑。還以為蘇甜是什麼安分的，沒想到也是個不要臉的，在醫院就敢摟摟抱抱，怪不得能上頭條。

  「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什麼關係呢？蘇甜，你可真厲害啊。每個男人都被你哄得團團轉，不知道你手裡還有幾個呢？」

  蘇甜皺著眉頭，拳頭緊緊地攥起，「柳如玫，我不想和你吵架。過去你害我那些事情，我也不想提。你混到這個田地，難道就沒有反思過自身的問題嗎？」

  柳如玫一聽，惱火湧上來，「我的問題？我什麼問題？我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在你裝作可憐兮兮來傅家的時候先弄死你，讓你有機會爬了傅明源的床。你還不就是因為睡過一次才水漲船高的嘛，過去當廚娘的時候，有誰看得起過你？」

  宋向陽攔在蘇甜身前，「喂，這位大嬸，話可不能亂說。你要是嫉妒我們蘇甜，你就直說。爬床不是小事，但也不是誰都能爬的，怎麼不見你爬上傅總的床呢？」

  柳如玫氣急，「你……」

  蘇甜在後面拽了拽宋向陽的袖子，小聲說，「別跟她說了，她說話不好聽。我不想把你也牽扯進來。」

  過去也不是沒和柳如玫爭吵過，好像沒有哪次能占到便宜。她那張嘴總有本事顛倒黑白，連珠炮一樣射出來。蠢雖然蠢，卻也讓人厭惡。

  宋向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寬慰。

  在他手下討工夫，可不是好乾的。畢竟宋向陽在師兄弟之間，也有個毒舌嘴炮的混不吝暱稱呢。

  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要是有了爭執和矛盾，還可以斯斯文文用講道理的方式說。但看柳如玫這架勢，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宋向陽不像給她好臉色。

  話說菜市場吵架的大媽大嬸們什麼姿勢來著？

  宋向陽叉起腰，擰著眉頭，把一個潑婦的姿勢學到了十成十，「幹什麼幹什麼？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出來找藥吃？還是內分泌失調月事混亂了？哦，不對哦。」

  宋向陽古怪地看著柳如玫，毒舌的話語一句一句往外蹦，「我忘記了。大嬸你看起來應該有五十歲了吧，看看你眼角那些皺紋啊，嘖嘖嘖。平時多注意保養，我看你已經到了更年期，不存在月事混亂了。我建議你直接回去安享晚年算了。」

  他說話比柳如玫還難聽，蘇甜聽在耳朵里卻不覺刺耳，尤其看見柳如玫想插話又插不進去的樣子，悄悄回過頭偷笑了一下。

  有人幫忙罵人還是很爽的嘛。雖然向陽說話難聽了些，不過很有道理啊。閒著沒事出來吵架的不是更年期就是內分泌紊亂了。是柳如玫自己要找事的，可怪不得他們毒舌損人。

  蘇甜心裡一陣暢快，看著柳如玫吃癟的樣子，心裡偷樂。終於有人治你了，看你怎麼囂張。

  柳如玫被氣的青筋暴起，又忍不住摸了摸額角和眼角，她出門前對著鏡子看過，的確生長除了細細的紋路。想想以前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日子，現在卻要自己洗衣服做飯，不老才怪。

  她一雙鳳眼瞪著宋向陽，想罵他又罵不過，只好把矛頭又轉向了蘇甜，「是是是，我老了。就蘇甜年輕，不年輕你們倆能搞到一塊？不要臉的一對賤貨！」

  蘇甜捏起拳頭，恨不得上去給她幾拳，「你亂說什麼呢？」

  宋向陽卻是笑了，他一把拉住蘇甜，對著柳如玫說，「是啊，蘇甜年輕，我喜歡她。要是換成你，你看你都老成什麼樣了，我哪裡看得上呢？你說是吧大嬸？」

  一句又一句的大嬸砸進柳如玫耳朵里，她的臉上青紅交加，因為他們吵架聲音不小，兩邊已經圍起了人群，饒有興致地盯著他們看。

  感覺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被放出來觀賞那樣，柳如玫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下，抬頭看一眼對面厚臉皮似乎沒有感覺的兩個人，柳如玫更恨了。

  她提起手邊的包，用最堅硬的角朝宋向陽的額頭狠狠地砸過去，「我讓你亂說！我讓你亂說！」

  宋向陽躲閃不及，被砸到了額角，汩汩冒出鮮血，他也怒了，「你就是來找茬的是吧？想打架就過來，我怕你才見鬼了！」

  蘇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她以為會像往常一樣，柳如玫說兩句說不過就被氣走了，沒想到居然動起了手。

  她趕緊上去拉，「別打了別打了，這裡可是醫院，有監控的。」

  剛剛在人群中圍觀的一個病人跑到了主任辦公室，「郝主任，不好啦。有兩個女的和一個男的打起來啦！就在外面，腦袋都出血了。」

  他用手比劃，誇張地說，「這麼大個洞，汩汩地流血，會不會死啊……」

  郝主任鎮定地讓護士把病人送回病房，並且維持著外面的秩序，他拿起手機，「喂，110嗎？這裡是康森醫院，二樓有人聚眾鬥毆，麻煩你們過來一下。」

  他放下手機，臉色鐵青地走出去，在看見宋向陽臉上一個小小的傷口後，表情奇怪地說，「就破了這麼一點？」

  這時候，三個人已經被醫護人員和病人牢牢地抓住了，宋向陽摸了摸額頭上的血，已經幹得差不多了，「怎麼？您以為有多大？」

  郝主任沒說話。附近的民警很快就趕到了，把三個人帶到了警察局。

  柳如玫忿忿不平地坐在警察局，還保留著千金小姐撒潑的作風，一拍桌子，「你們憑什麼抓我？這是犯法的！」

  警察正低頭做著筆錄，聞言抬頭笑了笑，「柳小姐，您覺得您比我們更了解法律嗎？那不如換您來當警察好了。」

  柳如玫被堵得啞口無言。

  另一頭，宋向陽則是格外配合，問什麼答什麼，時不時還主動補充了內容。

  「警察同志，我和我的朋友真的是無辜的。我們本來是來醫院看病，然後恰巧碰上的。我表弟讓我陪著他來，結果我就看見蘇甜被那個瘋女人推倒在地，您說我能不上去嗎？不去那還是男人嗎？」

  蘇甜帶著歉疚地說，「我跟向陽是恰巧碰上的，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他們打起來。」

  她也不是什麼都護著的聖母，在警察問起起因時，蘇甜說，「是柳如玫先動的手。」

  柳如玫這麼針對她，要是她還為她說話，除非她腦子有坑。

  通過三個人的筆錄，警察很快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雖然三個人的筆錄有一些出入，但柳如玫的話語中漏洞太多，只要稍微一問，她就開始蠻橫無理。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各自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而且態度禮貌友好，很配合工作。

  警察叔叔的心裡天平自然而然地往蘇甜和宋向陽這邊放。

  了解經過之後，警察走到了隔間，撥打了親屬電話，「喂，你好。請問是傅明源先生嗎？這邊是警察局，你的太太涉嫌聚眾鬥毆，麻煩你過來一下。」

  傅明源放下手機，「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兒，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出去一趟。張秘書，你跟我出來一下。」

  會議室的員工們面面相覷，老闆這是怎麼了？像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張秘書快步跟在傅明源身邊，「老闆，怎麼了？」

  傅明源腳步不停，「a方案還有一定弊端，可操作性比b方案弱了一些，但在創意上還是可以推出的。再給項目組一次機會，讓他們整改，明天我要看見整改方案。現在我要出去辦事，你幫我繼續盯著他們做。」

  張秘書領命。

  司機很快把傅明源送到了警察局，看著老闆黑如鍋底的臉色，什麼也不敢問，只敢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原地待命。

  傅明源是真的沒有想到，都多長時間沒想到柳如玫這個女人了，她居然還有能力出來跳？看來是上次懲罰得還不夠。

  出門前他特地為柳如玫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她能好好接受。

  「你好，我是蘇甜的丈夫。請問她在哪兒？」

  年輕警察略有些詫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八卦新聞和小報都說傅氏總裁陰晴不定，看起來也是瞎說。這不是很有禮貌嘛。

  警察把傅明源帶了進去，三人正坐在一個房間裡，宋向陽和柳如玫還在叉著腰對罵，誰也不服誰。蘇甜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蘇甜？」

  蘇甜正捂著臉假裝聽不見，陡然聽見這一聲呼喚，抬起了頭，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心裡五味雜陳。

  柳如玫看見了傅明源，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借勢向旁邊倒去，恰巧靠在傅明源身上，嬌滴滴地來了一聲，「哎呀，我撞到誰了？」

  傅明源繞過她，厭惡地看了一眼，「柳如玫。」

  柳如玫心底暗喜，「明源，你是特地來保我的嗎？你看，蘇甜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你乾脆就成全他們吧。不如你帶我回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