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丐幫老大既視感

  晏氏睜大了雙眼，等著趙小熙：「明明是你不守規矩在先，現在還不要臉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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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我跑到青天大老爺跟前兒顛倒黑白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趙小熙擰眉，不滿的看著她。

  她不想和晏氏撕破臉皮，可看晏氏如此，似乎是不想輕易放過她。

  小煜小小身子也跪倒在地：「青天大老爺，我娘親說的都是真的。是這個晏嬸嬸不守規矩，欺誨我阿娘，還請青天大老爺幫幫我娘親。」

  這豐樂鎮也就這麼點大，之前趙小熙的名聲已經夠響亮了，安大人府里也有夫人、侍妾。所以他對趙小熙家裡的情況也多少知道一些，現在又看到趙小熙一個女兒家拉扯著痴傻丈夫和年幼孩子，也生了幾分不忍。

  只是晏氏絲毫不肯鬆口，緊咬著趙小熙不放，也很難辦。

  「大人，趙小熙沒有散播謠言。倒是翠芳胭脂鋪的掌柜晏氏，貪了趙小熙的十兩雪花銀，這才是真的。」忽然劉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雖然他是個文弱書生，可是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不卑不亢，頗有魏晉風骨。

  趙小熙癱坐在地上，扮豬吃老虎，嗚嗚咽咽，哭爹喊娘。

  坐在公堂上的安大人聽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邊抖抖索索、顫顫巍巍的晏氏，聲音清冷：「晏氏，劉宏所言可屬實？」

  「屬……屬實。」晏氏緊緊地攥著手裡的帕子，臉上的顏色愈發差：「可是是趙小熙先違反規矩的。」

  趙小熙有備而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安大人：「晏姐姐這話又是從何說起？當初你我可是說好了的，也立了契約。我在你們翠芳胭脂賣貨是不錯，可也能跟其他店鋪合作，這可是白紙黑字寫好的。」

  聽見這話的安大人摩挲著鬍子，細細看了半晌。

  「嗯，不錯。」他睨著晏氏：「這上頭寫的清楚明白，怎麼說都是你晏氏無理。況且，這敗壞翠芳胭脂名聲的事兒，你也沒證據證明一定是趙小熙所為，可算是污衊。」

  晏氏一聽，登時就慌了：「青天大老爺，趙小熙是個老滑頭，不是她還能有誰？」

  跪在一旁的趙小熙實在是聽不過去了，冷笑：「晏姐姐這話說的可笑，我是老滑頭？那你貪了我的銀子，你算什麼？」

  「不錯，安大人明察。趙小熙為了養活一家子，辛苦做工，翠芳胭脂卻欺人太甚，貪了十兩銀子。按理說這銀子是要歸還給趙小熙的。」劉宏彎腰道。

  晏氏兩眼通紅，原本他還想著讓趙小熙賠償她的損失，可是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要將那十兩銀子還給趙小熙。

  她囁嚅著，壓根就沒了剛開始的氣焰。

  安大人想了想，忙不迭地點頭：「這話不錯，理應歸還。」

  大夏朝根本就沒有商業法，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依法辦事了。作為豐樂鎮的父母官，安大人多少有些顧及老百姓的心思，理所當然幫襯著趙小熙。

  晏氏掙扎道：「大人，那十兩銀子……」

  「你要是不還，便要坐牢了。」安大人冷著臉，睨著晏氏：「自己沒理還報官，藐視公堂！」

  「大人，大人冤枉啊。」晏氏一把鼻涕一把淚，自顧自喊冤：「這趙小熙自己有問題還攀扯我的銀子。」

  趙小熙越聽越氣：「咱們可是有合約的，一切都按著合約辦事。況且，我實在是沒必要敗壞翠芳胭脂的名聲，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你們鋪子裡的胭脂好，旁人說什麼要緊麼？」

  都到這步了，晏氏是怕極了坐牢，到頭來還是乖乖地掏了銀子。

  趙小熙掂量著手裡的十兩銀子，歡天喜地。

  失而復得的感覺實在是好，她知道這事兒劉宏肯定出了不少力，出了衙門就對著他千恩萬謝。

  依著劉宏的意思，肯定是要讓晏氏付出代價的。可是趙小熙一門心思想著息事寧人，這事兒也只能翻篇了。

  「蕭二嫂也太厚道了，晏氏自己造孽，蕭二嫂還放了她。」劉宏擰眉看著她。

  趙小熙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這年頭什麼都沒銀子實在啊，有銀子就成了。」

  她揚揚手，又對劉宏鞠了一躬，這才歡天喜地地帶著一大一小逕自去了。

  一路上一家三口都喜氣洋洋，好像是要過年了一樣。小煜最高興，一路上花式誇讚自家娘親英勇。

  趙小熙對這彩虹屁很是受用，剛準備往回走，就看到了一群乞兒朝著她奔了過來。

  三臉懵，趙小熙左看右看，空無一人，只有他們仨。

  這些乞兒是奔著他們來的？

  雖說趙小熙的確是有找乞兒幫忙發宣傳單的意思，可是她的計劃被晏氏打斷，還沒開始施行呢，這是幾個意思？

  還沒反應過來，那些人已經把趙小熙一行三人給團團圍住了。

  「你就是蕭二家的小娘子吧？」帶頭的那人拿著打狗棍，朝著趙小熙指了指。

  蕭璟瑞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是速度可不是蓋的，直接把趙小熙護在懷裡，完全是護佑者的姿態。

  「娘子莫怕，我保護娘子。」他低聲道。

  趙小熙衝著他搖頭，她朝著那人笑了笑：「我是，請問你們這是？」

  「聽說蕭二家的小娘子是個大善人，找到了你就有白面饅頭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人好像有點不大好意思，摸了摸乾癟的肚皮。

  那群人老老少少聚在一起，最小的好像只有小煜這樣大。

  趙小熙想了想，反正也是有事情他們幫忙，趁著這個機會，倒是可以拉攏拉攏他們，就當是給自己的計劃鋪路了。

  「不算什麼大善人，白面饅頭也沒有。但是請你們吃頓飽飯的銀子還是有的。」趙小熙朝著他們招了招手：「跟我來。」

  趙小熙帶著一群人到了一個中等價位的酒樓，點了一大桌子小菜。想到自己今天要回了那十兩銀子，也很高興，索性就大方了一把。

  那些乞兒從來都沒有被人正眼瞧過，猛然間還能跟趙小熙一家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感激的滿臉是淚。

  帶頭的那個人顯然在他們之間有些地位，先是對趙小熙道謝，而後又誇下海口，只說是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出來。

  趙小熙也不客氣，將她需要他們做的事說了一通，就是很簡單嘛，給化妝大賽發宣傳單的事。

  那人一聽，一臉歡喜：「這沒啥問題，小娘子放心，這事兒只管放在我們身上。莫要說豐樂鎮了，就算是別的村鎮也有我們的兄弟姊妹，一通百通的。」

  趙小熙知道這些人好本事，見他答應的那樣容易，又加了幾道肉糜。

  一群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

  趙小熙還要趕牛車，朝著那帶頭的乞兒約定好了明天碰面的時間地點，便帶著蕭璟瑞和小煜跑到了城門口。

  遠遠地一輛馬車跟在後頭，裡頭的人時不時地笑笑。

  「她倒是很有見識，跟所有階層的人都有交涉。」林崢爾擺弄著手中的摺扇：「自己過得那麼難，還能接濟乞兒？」

  李泉見他們樓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大著膽子將今天在公堂上頭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是翠芳胭脂的掌柜晏氏？」林崢爾鳳眸一眯。

  李泉點頭：「是她，自己貪了蕭小娘子的押金還不認帳，反咬蕭家娘子一口。好在劉秀才幫襯，要不然麻煩大了。」

  聽完後，林崢爾冷笑兩聲：「晏氏無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李泉，處理一下。」

  李泉微微一愣，這個意思是？

  ……

  那一頭，趙小熙買了些肉糜和小菜已經帶著一大一小回了家。福嫂是個有心人，一直都在門口候著。

  見趙小熙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才安心了。

  福嫂拍著胸口，驚喜道：「我的娘嘞，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要出事了呢，怎麼樣，青天大老爺沒難為你吧?」

  「沒有，凡事都要認一個『理』字啊，又不是我的錯，青天大老爺也不會怪我啊。」趙小熙握住了福嫂的手：「多謝福嫂這麼為我想。」

  「這有什麼？我家去了。」福嫂笑了笑，直接回去了。

  天底下到底還是好人多，趙小熙揉了揉小煜的小腦袋，一臉寵溺：「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等娘親的銀子再多些，就能讓小煜上學堂了。」

  小煜腦袋瓜聰明，比狗蛋也不知機靈了多少，就是因為家徒四壁，所以才耽誤了。

  「沒關係的娘親，只要娘親可以一直跟小煜和爹爹在一起，小煜不上學堂都行啊。」小煜歪著小腦袋，一臉認真。

  趙小熙看著這麼懂事的小娃娃，鼻尖發酸。

  太早懂事又有什麼好的？有大人的煩惱，沒了當孩子的樂趣。

  一進門蕭璟瑞就把趙小熙抱了個滿懷：「娘子辛苦了。」

  看著他的模樣，趙小熙不禁有些好笑：「哪裡辛苦？咱們今天可因禍得福要回了那十兩銀子呢。」

  趙小熙心裡美滋滋，止不住盤算著化妝大賽的事情。

  要是化妝大賽取得了成功，自己這個月掙得可能就不只是二百兩銀子了！

  正想著，就聽到「叮咚」一聲，沒人性的機器人小T上線：「恭喜宿主完成『與民同樂，取得民心』隱性人物，獎勵30金幣。」

  又是30金幣？

  趙小熙感覺自己最近運氣格外好，有一種一腳踏進了糞坑的錯覺。

  狗屎運都不是這麼走的，30又30，這可比之前自己用銀兩兌換金幣來的划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