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還真是個傻子

  正當她想揩掉小煜嘴角的饅頭屑時，一道電子音驟然響起：「七竅流血，暴斃而亡，吞糞自盡……」

  趙小熙猛地坐起來，額頭上驚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一瞬間，她竟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只覺得無邊的恐懼與孤寂像是可以將他淹沒，直到瞥到床邊守著的筆直身影，頓時一愣。

  蕭璟瑞狹長的鳳眸要閉未閉，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明明已經困的不行了，卻依舊努力坐得筆直。

  在他的頭又要垂下去時，也是趙小熙猛然從夢境驚醒得時候，倏地睜開眼睛。

  「娘子，你睡醒了？」見趙小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蕭璟瑞卻連忙解釋：「娘子，沒有蛇，我……我一點兒也不困了，你睡。」

  趙小熙心裡突然就酸澀無比，剛上高三父親死得不明不白，繼母繼姐野心勃勃，她接起了已經負債纍纍的公司，一邊照顧弟弟，一邊熬過高三。

  她知道她身後都是需要她守護的，一個人挺了太久，都忘了被人守護的感覺。在愛情速食追求性價比的現代，哪來男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守自己一晚上？

  她看蕭瑞璟實在困得差不多，不會有精力再想到不可描述得方面，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上床來睡吧！」

  「我要保護娘子。」蕭璟瑞立刻說。

  

  趙小熙笑道：「這麼晚了，蛇也回家睡覺了。」

  「好。」蕭璟瑞應了一聲，開始脫衣服。

  「誒！」趙小熙頓時嚇得清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睡覺就睡覺，你脫衣服幹嘛？」

  蕭璟瑞一臉迷惑：「穿衣服睡覺會弄壞衣服的，衣服壞了就要花錢買，我們家沒有錢。」

  趙小熙訕訕地鬆開手，蕭璟瑞的腦子不夠用，衝動過去他就想不到那樣的事。

  但是等蕭璟瑞脫下衣服，趙小熙反而不好了。

  蕭璟瑞有著勻稱強健的肌肉和讓人吞口水的起伏線條，那清晰充斥著力量的腹肌跟人魚線讓趙小熙忍不住的口乾舌燥，被自己強行屏蔽的馬賽克又涌了出來。

  她輕咳一聲才往裡挪了挪，讓出位置給他。

  等蕭璟瑞躺在床上，她才發現他身上成片的傷痕和淤青，新傷疊著舊傷，不仔細看都找不出一塊好點得皮膚，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想起白天他衝到自己面前保護自己，被藤條抽了好幾下，不知道以前這樣得鞭打挨了多少。

  趙小熙輕輕碰了碰他的傷口，柔聲問：「疼不疼？」

  蕭璟瑞搖搖頭，抓住趙小熙的手，一雙眸子滿是深邃專註：「娘子不疼，我就不疼！」

  趙小熙沒有急著抽回自己的手，似笑似嘆道：「你還真是個傻子！」

  蕭璟瑞早就累了，回應趙小熙的是平穩的呼吸，只是握著小熙的手一點都沒有鬆開。

  感受到枕邊人綿長均勻的呼吸，趙小熙反而格外清醒，嘗試幾次都無法再次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