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配
2024-08-10 03:29:41
作者: 靈犀蝌蚪
南宮赫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沉冷著臉色說道:「這件事不怨你,這顯然是一連串的陷阱。」
「先是讓你弄丟遺囑,而後陷害你是害死老爺子的兇手,在針對你的同時,也讓南宮家避不可免的陷入遺產之爭。」
「你是懷疑穆寧豐?」阮千雅仿佛在一瞬間驚醒,喃喃自語道:「的確,南宮家眼下的情形越混亂就對穆寧豐越有利,他應該恨不得你和南宮凌宇斗得兩敗俱傷。」
南宮赫苦澀的笑了一下,儘管他不說,但對南宮凌宇仍然是失望的。
這份失望一直積壓在他心上,壓垮了他對南宮凌宇全部的信任。
突然想到了什麼,南宮赫放下手裡的文件,星眸閃爍著寒芒,「遺囑的事都有誰知道?」
阮千雅回憶了一下,「除了我應該就沒有別人了,因為老爺子在把遺囑交給我的時候是在他的房間裡……」
「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阮千雅豁然開朗,但又自我否定:「可是不應該呀,他怎麼會背叛老爺子呢?」
「你說的人是誰?」南宮赫正了正身子,迫不及待的追問。
「是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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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跟了老爺子幾十年,是老爺子最信任的人,沒有人回去會去懷疑他。
阮千雅若有所思的說道:「在老爺子把遺囑交給我之前也曾交給管家過,想讓管家拿給律師去公證,但因為律師外出,所以就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了。」
「管家……」南宮赫喃喃念著,雖然這是他們最不願懷疑的人,可眼下卻是最有嫌疑的。
突然間,房門被打開,南宮赫和阮千雅都毫無準備,不免被嚇了一跳。
南宮赫第一反應,就是迅速把阮千雅給他的文件藏進被子下面。
見來人是南宮昌,阮千雅的笑容有些尷尬,「三舅舅……」
「千雅,你先出去,我有話和阿赫講。」
「好。」阮千雅看了他們一眼,知趣的退出了病房。
對於南宮昌的出現,南宮赫並無半分驚喜,反而冷臉以對。
「你來做什麼?看看我死沒死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是我的親兒子,難不成我要盼著你死嗎?」
南宮昌很想心平氣和的和他談一談,可是南宮赫一張口就是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南宮赫卻像是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一般,「親兒子?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親兒子?」
「那我在醫院裡性命垂危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的手術風險書還是阮千雅給我簽的!你呢?你有去看過我一眼嗎?」
「我……」南宮場想要替自己辯解,話到了嘴邊卻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他解釋什麼?解釋他被困在山區出不來?
解釋他是從南宮凌宇口中才得知南宮赫受傷?解釋他去了臨市但撲了個空?
解釋再多也掩蓋不了他對南宮赫的忽略,在南宮赫最需要他這個父親的時候他到底是沒能陪在他身邊。
南宮昌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所有的情緒都消散,就只剩下了愧疚。
「對不起,是爸爸平時忽視了你。」
這種道歉的話,南宮赫根本就不稀罕。
一句道歉能挽回什麼?能夠讓時間重新來過嗎?
他嘲諷道:「你總是這樣,你以為誰在意你的懺悔嗎?你對我媽懺悔了這麼多年,能怎麼樣?能讓她活過來嗎?」
「如果當初不是你忽視我媽的感受,非要把那個女人領回來,我媽就根本不會死!」
南宮赫終於把壓抑在自己心頭三十年的憤怒宣洩出來,可看到南宮昌自責愧疚的樣子,他心裡並不好受。
這三十年他是一個沒媽疼,沒爸愛的孩子,可南宮昌這三十年也並不好過。
為了麻痹心中的愧疚悔恨,南宮昌酗酒,很多次都是醉醺醺的回來,為此也沒少被老爺子責罵。
緩緩吐出一口氣,南宮赫閉上了眼睛,「算了,都是陳年舊事了,說起來也沒有意義。反正我也習慣了你對我的忽視,也無所謂了。」
見南宮昌站在那兒沉默不語,南宮赫主動問道:「你來醫院應該不會只是來看我的吧?有事直說。」
猶豫了一下,南宮昌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面色凝重,嚴肅的問道:「你爺爺生前是不是把他的股份轉到你名下了?」
南宮赫內心冷嘲,果然,老爺子一死,所有人都盯著南宮家的財產,股份的事不需他說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是。」南宮赫譏諷一笑,反問道:「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配?還是你覺得大哥比我更合適管理集團?」
南宮昌欲言又止,無力的嘆了一聲,「阿赫,我知道這麼多年你怨我,但不管我們這一輩人發生過些什麼,我都不希望影響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也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倆為了家產爭鬥的局面。」
南宮赫覺得甚是可笑。
「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事什麼意思?」南宮赫饒有興致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冰冷的寒意蒙上心頭。
「爸,我才是南宮家孫子,爺爺又親自把股份轉讓到我手裡,這些本就是我應得東西,你所說的『爭』又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是想讓我放棄這些,原本就該屬於我的東西,去讓給大哥?」
南宮昌頓時語塞,他本不是這個意思。
嘴角挑起一抹諷意,南宮赫暗暗打量南宮昌,見他面色微微泛白,眼神閃躲,更為心寒。
「爸,這麼多年,你偏心大哥我從來沒有半句怨言。但爺爺生前把股份轉讓給我,就算千萬人覺得我不配,這南宮集團董事長的位子,我也得穩穩坐上去!」
不顧南宮昌還在眼前,南宮赫直接躺下了身子,側過身去,以後背對著他。
「你回去吧,我不需你再來看我。」
南宮昌並沒有立刻離開,如炬的目光牢牢盯著南宮赫的後背,想到那單薄的病號服裡面纏繞著厚厚的紗布,心上如同同時紮上了千百萬根針。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他怎能不心疼?
可他們父子之間,似乎從來沒有過一次心平氣和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