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的痴纏

2024-08-09 15:23:15 作者: 宮小樂

  曉曉有些扭捏地揪了揪衣角,說:「你一直在聽啊。」

  「是啊!」蘇樂醉酒後的姿態比平時更為大方,帶著一股子豪氣,「唱的挺好聽的。」

  「謝謝。」曉曉臉上的喜悅掩藏不住,開心極了。

  蘇樂含笑看著這位往日的室友,只感覺歲月雖說是把殺豬刀,卻還是沒有磨滅人的一些品質。

  「你去唱歌吧,不用管我。」蘇樂只當她是看自己一個人,以為自己孤單才過來的,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說。

  曉曉抿唇笑了笑,點了點頭,站起身正準備離開,卻突然好想想到了什麼,回頭,開口,「你也別不開心了,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嘛!」

  蘇樂一愣,以為是自己行為太明顯,彎眸笑了笑,應了。

  曉曉這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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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樂看著不遠處的朋友們,笑了笑,突然覺得心情稍稍輕鬆了些。

  她看著面前那半杯酒,朱唇微微彎起。

  聽了一會她們的歌聲,蘇樂只覺得酒意上頭,頭暈的很,腹下還有一股隱隱約約的火在燃燒。

  「我去一下洗手間。」蘇樂拉了拉坐到自己身邊的曉曉,說。

  她的臉色有點像酒意上頭的紅,微微迷離的眼波讓曉曉一怔,「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沒多少。」蘇樂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起身。

  眼見著蘇樂一個踉蹌,差點被沙髮腳絆倒,曉曉連忙起身去扶,「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你洗手間吧。」

  「不用。」蘇樂眨了眨眼,沖她笑了笑,有居然些憨態,「我又沒醉。」

  曉曉哭笑不得,扶著蘇樂,是安慰醉鬼不走心的姿態,「好好好,你沒醉,我扶你去洗手間。」

  蘇樂剛剛撞得有些疼了,沒有再拒絕,任由著曉曉扶著自己,只是重心沒有完全偏向她。

  曉曉沒有跟著蘇樂進洗手間,在洗手池邊等。

  「曉曉。」曾月卻跟了進來,站在她旁邊,笑,「蘇樂怎麼了?」

  「喝醉了。」曉曉回了一個微笑,解釋。

  「沒事吧?」曾月假惺惺地關心了一番,得到了答案,便換了話題。

  「我剛剛看見歐陽在找你,好像是有什麼急事,所以來告訴你一聲。」她說,臉上笑意不變。

  曉曉一愣,有些為難,「可是我還要等蘇樂。」

  「我幫你等吧。」曾月主動攬下任務,推她出了洗手間,說,「你快去找歐陽,我看她還挺著急的。」

  「那我去了啊!」曉曉遲疑地在原地踏了幾步,回頭看了曾月好幾眼,才快步走開。

  曾月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知道曉曉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了,笑容才垮下,看著洗手間內,眉一挑,轉身離開,毫無留戀。

  蘇樂,你會感激我的。曾月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碩大鑽戒,彎唇。

  「曉曉?」蘇樂出門的時候,只感覺渾身火燒得慌,有一種即將被灼成一汪春水的錯覺,她腦子混沌一片,卻滿腦子被宮鉑的身影塞滿了。

  精壯的上身,筆直的雙腿……蘇樂覺得自己仿佛是入了魔,滿腦子都是些顏色廢料,還是與宮鉑。

  只是現在她好渴,好熱。她似乎完全喪失了力氣,成了一團無力地綿軟,只想找一棵挺拔的大樹,死死纏住,用盡全身的力氣,永不放鬆。

  「曉曉?」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她腦子裡勉強記得曉曉是跟自己一起的,現在卻找不到人。

  她目之所及的,是一個陌生的身影,看著是一個男人,只是大腹便便,比自己甚至還矮上幾分。

  蘇樂下意識的退了退,她現在渾身燥熱,隱隱有些感覺是什麼原因,她不敢接近任何一個男人。

  可是對方卻不放過她,圓滾滾的身體卻極其靈活,速度極快地沖了過來,抓住了蘇樂的手。

  「你就是那個美人蘇樂?」男人的聲音里都帶著濃厚的油膩,讓蘇樂直作嘔。

  「放開我!」蘇樂拼命掙扎,可她的力氣以及被藥效消磨殆盡,怒斥出口的語氣都軟綿無力,像是嬌嗔,欲拒還迎。

  男人似乎被取悅了,勾著她的下巴就準備吻上去。

  蘇樂眼睜睜地看著男人一張油膩噁心的大臉逐漸放大,內心被絕望充滿,抗拒地扭頭死死閉上了眼。

  「你在幹什麼?」冷厲可怖的聲音響起,嚇得身前那男人一個激靈。

  蘇樂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聲源,那是一個她熟悉到了骨子裡的人,宮鉑!

  「救命!」蘇樂眼角不由自主滑下一顆清淚,惹人生憐,帶著微弱的希望,看著這個上午還鬧了不愉快的男人。

  宮鉑被她那絕望細碎的眼神看得心裡猛然一揪,他大步上前,將男人從蘇樂身上揪開,扔到地上。

  男人看清了宮鉑的面容,嚇得什麼心思都散了,他趴著地上,顫抖地爬過來,頭一個接一個的磕。

  他在討饒,「宮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是您的女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宮鉑手裡握著的是蘇樂的細腰,隔著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驚人的溫度,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蘇樂身上發生了什麼。

  宮鉑眼裡淬染著火,是滔天的憤怒,他周身的氣場冷了好幾度,幾乎凝固。

  他抱著已經快要軟成一灘水的蘇樂,死死盯著地上的男人,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

  「滾!」染著極致的怒火。

  男人卻如得赦令,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宮鉑。」他的怒火還沒有平息,蘇樂那雙細軟素白的手便撫上了宮鉑俊逸的臉,帶著絲絲情慾,她喚。

  宮鉑卻攬著她的腰,目光里的火被他壓在了最底層,他語氣極冷,問:「是誰?」

  蘇樂搖了搖頭,宮鉑真實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幾乎成為了壓倒她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看著宮鉑的臉,素手緩緩勾勒著他的輪廓,目光深情含欲,她問:「宮鉑,八年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宮鉑緊抿著雙唇,目光逐漸幽深,沒有回答。

  「今天,幫幫我,好嗎?」蘇樂踮腳伏在他耳邊,是邀請。

  宮鉑握著她腰的手,隔著布料微微摩挲,沒說話,另一隻手卻猛然抬起她的下顎,俯身,掠奪。

  蘇樂環著他的脖子,配合著,瘋狂索取。

  宮鉑放開她的時候,目光已經幽沉到了極致,他不是君子,不可能放在到嘴邊的肉不吃,更何況這還是他的女人。

  宮鉑俯身,腰間的手滑到蘇樂的腿彎,稍一用力,便將她抱起,大步流星,離開了這裡。

  一夜無眠,男女痴纏。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樂只感覺腰酸背痛,腿軟得不像話。

  她是被嚇醒的,天色未明,還是凌晨,身邊的宮鉑睡得極沉。

  蘇樂看著宮鉑的睡顏,手指動了動。宮鉑睡著的時候,沒有平時那麼有攻擊性,甚至還帶著些柔和,她內心似乎被什麼揪了一下。

  宮鉑的睫毛顫了顫,蘇樂似受了什麼驚嚇一般,連忙向後退了好幾步,手指握得緊緊的。

  她昨天雖然喝得有些醉意了,但真正影響她行為的是那份來歷不明的藥。

  昨天的所有事情她都記得,記的一清二楚。她手指微微顫抖著,她不敢相信昨天晚上的是自己,纏著宮鉑一遍又一遍的人是自己。

  蘇樂臉上有淚珠滑下,滴在手背上,她連忙抬手擦淚,起身穿衣服。

  她是逃出宮鉑的房間的,她突然開始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感。

  「蘇樂?」姜明的聲音。

  蘇樂與自己的房間僅有幾步之距,她卻被迫停下了腳步。

  「姜明。」她的聲音嘶啞,因為昨天的用嗓過度,「你怎麼在這?」

  蘇樂不敢轉身,她低垂著頭,背對姜明。

  姜明幾步來到她的身前,看見她滿脖子的痕跡,腳步一頓,喉嚨仿佛失了聲,說不出話。

  「我出來……」姜明一頓,他忘了自己是出來幹什麼的了。他盯著眼前的蘇樂,髮絲凌亂,衣服皺亂不堪,他啞聲問,「你還好嗎?」

  「嗯。」蘇樂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低頭快步繞過他,開門。

  「蘇樂,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姜明看著她顫抖受傷的背影,突然開口,眼裡全是心疼。

  蘇樂手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抬腳,進房間,沒有再給姜明一個眼神。

  她不敢,姜明太美好,她這麼破壩不堪的人,沒有資格接受她的好。蘇樂靠在門邊,緩緩滑下,一張小臉上,淚痕遍布。

  她昨天到底是為什麼,會去主動纏著宮鉑,她不敢細想。

  她將情意埋在心底,不敢翻找,一直以毫不在意的面容示眾,如今竟然被一份藥,將自己用勁全力的偽裝統統撕開。

  蘇樂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痕跡,緩緩勾唇,一個無力地自嘲。

  她爬起來,腳步沉重地走進洗手間,用香皂,用力搓洗著自己手臂上的痕跡,仿佛這樣就能掩藏一切。

  可是那痕跡卻越來越鮮艷,刺傷了蘇樂的眼。

  承認吧,蘇樂,你沒救了。蘇樂無力地鬆開香皂,滑落在地板上,帶著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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