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諸神戰甲

  此時的應有信高興的心花怒放。因為李畫塵給了他一個希望，這個希望太珍貴了，哪怕再離譜、再不切實際，他也願意去相信。因為，他別無選擇。

  應有信似乎因為高興，而暫時忘記了李畫塵曾經對自己的女兒動手動腳，他完全沉浸在父親「起死回生」的喜訊中，興奮地雙手握住李畫塵的雙臂：「畫塵，謝謝你，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李畫塵也笑了，幫助別人的人，大多也會在幫助的過程中感受到快樂：「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他需要好好地靜養。之後的工作，還得靠那個優秀的醫生來負責，我能做的，就只能到這裡了。不過，如果他保養得當，治療的科學合理，我想，他會很長壽的。」

  李畫塵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走了出去，剛一出來，一大群人都圍了上來，他們不和李畫塵說話，就盯著他看。

  李畫塵皺皺眉，低著頭想從人群中穿過去，但是剛剛走兩步，就見到了應凝凝。

  應凝凝板著臉：「你舒服了？」

  「什麼意思？」

  「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給一家人希望，再看到他們失望的表情，你很開心吧？」

  李畫塵看著應凝凝，想要說她幾句，但是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心想算了，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女孩子，因為悲傷過度發脾氣而已。

  「對不起，麻煩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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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凝凝劈手給了李畫塵一個耳光，李畫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

  「凝凝，不許無禮！」

  應凝凝哭著推開李畫塵，沖向自己的父親，一家人都去問應有信老爺子的情況。應天籌還沒有醒過來，應有信也只能說，我們要再等等看之類的話。

  李畫塵不理會眾人的喧鬧，默默地走出了長廊。

  李畫塵來到了大門口，慢悠悠地坐在台階上。他感覺十分疲憊，要用自己的獨特真氣給老爺子運針，對自己來說消耗太大了。

  但是，比起這個，心裡的困惑和難過，更讓他鬱悶。

  他坐在台階上，背靠著一根柱子，看著天上的藍天白雲。

  破戒了。

  想不到，竟然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老頭子，就這麼輕易地打破了戒律。

  師父，難道徒兒的命途，真的要從這裡開始嗎？李畫塵不由得陷入了回憶。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身著一襲白袍，背對著李畫塵，面對群山峻岭，傲然而立。

  「師父，徒兒不想下山，也不想相親。」李畫塵規矩地跪在他身後，為難地道。

  「呵呵。」老者溫和地一笑，慢慢轉過身：「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偷偷溜下山去玩耍了麼？這一次怎麼又不想下山了？」

  「那……不一樣。」李畫塵撓撓頭：「平時下山是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無拘無束。這去相親……我都沒什麼經驗。」

  「呵呵呵。」老者溫和地一笑：「你們不能永遠留在山上，終究要去過你們自己的人生。我能教給你的東西已經不是很多，你的年紀也不允許你繼續在山裡修行了。你應該走進大千世界，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我覺得，山里挺好的。」

  「可是你經常溜走，不是對山下的世界，無比嚮往嗎？」

  「嗯……這……其實……。」

  「畫塵，你有成為一代宗師的潛力。」師父道：「也或許，將來可以成為黑雲戰尊，做這個世界的神。」

  「您是說……黑雲天罡甲？十二主神的傳說？」

  「那不是傳說。」老者喃喃地道：「上古時期，天下動亂，十二位最強武者憑藉自身的才能與武力，平定了武林的戰亂，被封為十二主神，他們將天下分成十二個州，就是風雲十三州的前身。十二主神掌管風雲十三州，他們所著的十二套戰甲被逐漸煉化，變成了至尊鎧甲和兵刃，被人們稱之為主神戰甲。時光流逝、斗轉星移，隨著十二主神的相繼隕落，十二套主神甲也隨著時代更迭，不知所蹤。」

  李畫塵一臉懵：「我還以為，那都是傳說呢。」

  「為師是十二主神傳人之一，繼承祖先的戰甲，保護天下蒼生，是我畢生之使命。如今，我觀測到黑雲天罡甲蠢蠢欲動，想必其他的戰甲也已經開始復甦。未來的十幾年，或者是幾十年，定會有人不斷聚齊諸神戰甲，屆時，武林將不再安寧。只有儘快聚齊黑雲戰甲的全部裝備，才能以主神的身份統領江湖，平復紛爭。」

  李畫塵感覺自己在聽神話故事，一時間竟然插不上嘴。心裡道：這些神仙妖怪的事情，你跟我說幹嘛？現代社會，還有幾個人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似乎看出了年輕人的不屑，老者嘆息一聲，一伸手，手心上方，一個黑色的鐵器懸空漂浮。

  鐵器是一個護腕。通體黑色，帶著漂亮的紋路和一種難以名狀的老舊之感。只是這鐵器給人的感覺，舊也舊的漂亮。更重要的是，這個黑鐵護腕，給人一種十分強大的震撼。

  李畫塵看到黑鐵護腕的時候，腦子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英雄，身著一身黑雲戰甲，這個護腕在他粗壯的手腕上散發著咄咄逼人的黑色光芒。

  他定然帶著這個護腕，斬殺過諸多強敵，披靡天下、所向無敵，直至平定戰亂，成為天下的霸主之一……。

  「畫塵。」

  師父的輕喚，讓李畫塵從思考中驚醒：「師父。」

  「這是黑雲天罡戰甲的裝備之一，被稱之為『黑雲橫斷』。」

  「黑雲橫斷？」

  「沒錯。十二套諸神戰甲，都分為十一個部分。即頭盔、戰甲、戰靴、腰帶、戒指、項鍊、手套、護腕、披風和兵刃。」

  李畫塵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這才十個啊？」

  「每套戰甲，完整裝備是十件，另有一件神器。每套戰甲的神器都不相同，黑雲戰甲的神器，是一把弓箭。」

  「哦。」

  老者看著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目光深邃，喃喃地道：「諸神戰甲蠢蠢欲動，時代即將迎來巨大變革。畫塵，你去相親吧，如果應家的後人信守約定，你可以自己選擇，是平凡地活下去，還是繼續追尋戰甲的下落，邁向追求神格之路，你要做出抉擇……。但是，你要想清楚，要做平凡人，就不能過多地用自己的能力，干預世俗界的生死和恩怨。一旦你決定出手，可能，就再也無法回頭。你要切記，切記。」

  「喂，李畫塵！」

  李畫塵猛地從回憶中驚醒，回過頭，應凝凝和張笑然就站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