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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耶律政的進擊【求訂閱】

2024-08-11 09:56:20 作者: 大海大洋

  辭別魔羅,逕自回到侯府。

  父母俱在,霈兒則由千星抱著。望見父親回來,霈兒即道,「爹爹,那是我師傅……你們沒打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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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明這時從霈兒身上飛出,落到高洋肩膀,親昵地蹭蹭他脖頸。

  高洋伸手輕撫。

  對霈兒不無嗔斥,「你拜了師傅,怎麼不說?害得爹爹以為家裡進了賊人。」

  霈兒把頭埋進千星懷裡。

  姬麗敏不捨得了。

  「三兒,霈兒既肯拜師,想必他那師傅定是十分了得。你也無須責罵。終究還小,算下日子,百日抓周還不到。」

  聽到奶奶幫他說話,霈兒重新抬頭,忙不迭地點頭。

  高洋怔了一下。

  又見他表情,心說這般曉事,誰敢說百日未到。旁人六七歲,也未嘗及得上他。

  高懷德在旁眉頭微蹙。他不同於姬麗敏,或身為男子,對兒孫之愛,向是不動聲色,實質內心何嘗不疼不愛。

  可姬麗敏對兒孫卻遠遠超出了寵愛和疼愛的界限,近乎溺愛。

  自霈兒降生,姬麗敏就沒閒下來過。整顆心都在了孫兒身上。

  吃喝拉撒,素麵冷暖。

  霈兒不在意一個皺眉,姬麗敏會揪心的自我檢討。不經意的一記親吻,會讓她樂呵大半天。

  總之,霈兒笑,姬麗敏笑,霈兒哭,姬麗敏急,凡霈兒所需,姬麗敏無所不用其極。

  一段時日下來,高懷德覺著這樣下去可不行。

  如果養成一個紈絝,憑神力侯府也不是不行。可霈兒體質萬分神異,百日不到,舉手投足已有宗師修為。

  假以時日,心性萬一走差,天下誰能制他得住?

  高懷德憂在心中,又不敢與妻子說。生怕惹來姬麗敏的河東獅吼。

  刻下見高洋訓子,姬麗敏又來幫腔,當下便忍不住了。

  「夫人,三兒說得沒錯,你就不要隨意護住霈兒了……」

  在霈兒這方面,姬麗敏素不肯讓步。

  立時義正辭嚴道,「皇家教育向以鼓勵居多,不可隨意貶斥,否則小孩子容易喪失信心,以後變得木訥痴言。

  以前你就是太兇,害得三兒傻過一陣子,幸喜去了乾京,在母后教導下,才有現在的三兒。」

  這是擺事實講道理了。且例子很真實,就在身邊。

  高懷德頓時語滯。

  高洋卻自苦笑。什麼鬼,怎麼變成在外婆教導下,我才改了木訥痴言的毛病?

  究竟從哪得來的結論。

  想到當朝皇帝姬楨,碰見外婆時,那次不被罵得體無完膚。

  最後怎樣?

  凡和外婆說話,囁囁嚅嚅,遲遲艾艾,說半天未必講到重點,壓根沒有一點君臨天下,捨我其誰的帝皇威勢。

  虧得娘親有臉讚揚外婆的教育方式。

  他朝千星看去,千星還以一笑。說實話,姬麗敏的教導方式,深得魔門真髓。

  於魔門來看,小孩子天性決計不容抹煞。

  什麼循規蹈矩,按部就班?魔門看來,就是墨守成規。

  魔門之人不說個個要放飛自我,但真正肯為他人考慮的實在少之又少。

  一個個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飛揚跋扈,狂傲不羈。嘴上說著愛自由,幹著的偏生是禁錮旁人自由,壓榨他人的活計。

  與正道一比,如果說正道是聽話的乖孩子,魔道就是欠收拾的熊孩子。

  因此,姬麗敏的愛孫行止,千星從不阻擾,反而一力促成,更且大為配合。

  這也是婆媳兩人越發密切和諧的主要緣故。

  罷了……

  過幾年,待自己有暇,再好生教導。現在執意斥他,易讓娘親不開心。

  當下道,「霈兒,爹爹已和你師傅說過,以後與他習武不必再偷偷摸摸,大可光明正大的入府……」

  看著兒子萌萌的樣子,忍不住又道,「你要記住,你那師傅別說在咱們人域,就是諸天萬界,也是絕頂的大人物。

  千萬記住,不可虛度時日,也不能畏難而退,要好學勤問,認準道路勇往直前,如此才能變得充實,最終無悔。」

  也不知霈兒有沒聽懂那麼多意思?反正把頭搗蒜般點著。

  高洋算是多了些許欣慰。兒子雖說妖孽,卻很聽話,倒是極好。

  思忖著,用手輕撫他發頂,感受著血脈相系的涌動,心中很是溫暖。

  ……

  翌日。

  因為高懷德一番話,高洋準備去乾京。順便把召集天下群雄之事,交給皇室去做。

  這讓姬麗敏很是不滿。好不易回家一次,竟只住了一宿。

  萬幸霈兒甜甜地叫著奶奶,纏著她無暇對高洋囉嗦。

  紫薇戰車騰空。

  划起一條弧線,逕往乾京而去。

  一日後。

  乾京已至。

  高洋一行人直接落至長公主府。命僕人安排好蒼洱與因珞珈等人的住所。

  高洋也沒歇息的心思,先去了一趟皇城,找到外公姬剛,述說了天地深墟之事。

  隨後又與不活親王盤亘些許。及至閆芷蓉聆聞外孫來了,急忙召見。

  如此大半天工夫。

  等他回到長公主府,建木分身已在府里等候。

  此際分身身邊,其餘人都不在,唯獨龜武好奇地蹲在那裡,不時偷眼打量建木分身。

  及至看見高洋本尊,才悅然起身,「僱主,這個真是你分身啊?俺以為因珞珈騙人呢!」

  說這話時,適值因珞珈等人出來拜見高洋。當即接口,「不是騙人,是騙魔。你別忘了,你可不是人。」

  這話一說,高洋原道龜武定會勃然大怒。哪知他愕目須臾,即道,「不錯,俺是魔,是該說騙魔才對。」

  高洋莞爾。

  這傢伙馬虎起來,比誰都馬虎,可較真起來,又細緻得一塌糊塗。

  與眾人說了一會話,遂讓各位且去休息。目下就是等待大乾皇室召集天下群雄,再共襄盛舉。

  眾人離去。

  高洋帶著建木分身去了一間密室,收起他後,按靈乙所說,用一枚道葉輕輕捲住,再沉入魂海。

  如此蘊養,雖說勢必大為耗費魂力,可對分身戰力的增益,毋庸置疑,將有極大好處。

  不覺間,三日過去。

  乾京城開始有各門各派之人陸續前來。其間,二姐來過一次,聽到高洋在閉關,情知不可干擾,當即告辭而去。

  ……

  其時。

  乾京城上方天際,一團氤氳飄飛之中,藏著一座紫光繚繞,瑞氣千條的恢宏宮殿。

  角木蛟站在殿前平台,俯瞰下方頗為雄偉的乾京城。

  禁不住道,「人族的創造力與想像力幾乎是萬族裡面最為出眾……你看,那城池不過平常人所築,卻能契九宮,嵌八卦,更具玄武之狀。若皇城裡面,注一絲龜獸之魂,此城不定能遨遊無盡海域。」

  亢金龍道,「老大,也許建城的時候,人族已經考慮到了……」

  哈哈,誰知道呢?

  角木蛟笑了兩聲。

  手做遮蓬,遙瞰無盡海域上,正緩緩踏步而來的一位偉岸壯漢。

  「金龍,那是巫族的耶律政吧?」

  「是的……」

  「那心月回來沒有?」

  「和尾火一起回來的,現在都在用膳。」

  角木蛟面顯奇色,「不是說讓心月和房日一起去的嗎?尾火去做甚?」

  亢金龍道,「尾火聽說要阻擊耶律政,當即找上房日,言道好久沒打架了,所以希望房日給他一個機會。

  老大你也知道,房日素不喜歡與人廝殺,即便這種純屬阻人路途,延緩耶律政來人族疆域的時間,她也覺著太過野蠻。所以當即便應了。」

  角木蛟道,「幸虧心月也去了,如果單尾火一人,我真怕他半路便把耶律政可打死了。」

  亢金龍失笑。

  又道,「尾火回來說了,耶律政戰力極高,尾火一時竟勝他不得。心月也說了,耶律政瞧著是戰巫,卻精通古巫術,似是玄冥一脈。

  舉手投足,冰寒凜冽,尾火的火屬性法則不但克制不住,還差點敗他手裡。所以尾火所謂的不分上下,實已給自己臉上貼了金。」

  角木蛟怔問,「這個耶律政這麼厲害?」極擔心道,「也不知少君能否應付?就怕咱們此舉,又屬畫蛇添足,再度惹怒了少君……」

  說到這裡,他面顯憂色。

  自從上次帝君奪舍事件之後,角木蛟在二十八宿裡面,威信大失。

  而害得少君戀人隕落,更是被人詬病。

  此番他是打著將功贖罪,察覺耶律政因為九老之死,遷怒人族,想來人族疆域報復。

  當即遣人阻攔。

  及後發現,高洋帶領眾多手下前往人族帝都。

  他與亢金龍一番磋商,認為若讓耶律政來乾都搗亂,屆時自己等人出手阻止他傷害人族,少君勢必會另眼相看,不定就此盡釋前嫌,重回紫薇。

  此刻。

  耶律政足涉海水,一步數里地往乾京而來。

  五天前,他便從天地深墟出發,準備出手教訓一下人族。尤其讓那個人族強者明白,巫妖之爭,你人族看著就好,何必插手其中?

  哪知在還沒走出海域,就碰到一男一女兩位人族強者。女的還好,言辭客氣,委婉勸說。

  男子態度卻極氣人。

  耶律政與他當即交起手來。這一戰,打了三日,好在選擇空間隔層為戰場。

  按他與尾火虎的修為,互相肆意,盡情出手,不定打穿了人域大地。

  三日後,尾火虎罷手不戰,言道任務結束,也過了癮。接下來自會有別人來教訓你。

  說完逕自走了。

  這下,弄得耶律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的話,看尾火虎說話的囂張狀,多半非虛。

  退的話,堂堂巫族大佬,被人幾句話嚇跑,傳將出去,別說面子,連里子也丟了盡光。

  所以,再一次進發人族疆土,特意放慢速度,走走停停。

  心說,但須有人族強者圍堵,老子便當場退回天地深墟。待來日眾長老齊聚,再找回這個場子。

  然而兩天下來,遑論人族,就是海族也沒見到一個。耶律政愈發起疑。暗道,肯定是堅壁清野之計。前面斷然有天羅地網等著。

  於是乎,速度更緩。

  本來兩三步便能到達的距離,愣是又走了一日。且還不是直線對準乾京,而是來到了渤海郡旁邊。

  他打算沿著海岸線往下。心說,人族設伏,若在海上,我是決計不懼。怕就怕陸地之上,布個什麼陣法,生生困住我,便糟糕已極。

  就在這時。

  耶律政突然感覺有道域場捆住了自己。心中遽驚,還以為那使火的傢伙,又來搗亂。

  旋即發現,力量屬性全然不對。

  頓時更加驚詫。

  都說人域力弱,絕無強者,怎麼我卻能接二連三的撞見?

  放眼望去。

  域場來自海邊。

  那是一塊巨大礁石。石頭上,此際佇立著一位跟自己身高等同的人族。

  不過是虛影,多半年月已久。

  虛影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風吹燭滅。

  耶律政不免生嗔,太也小瞧吾了。吾好歹是君階王者,對方使出的力場,卻只域階,而且本人沒來,僅用一絲意念操控。

  這是當我空氣,還是人族驕傲不過,瞧咱們巫族不起。以為吾堂堂君階戰巫,連一個域階的人族強者也戰不過。

  怫然不悅之餘,話都懶得說。大步一跨,流星般撞碎了常佇海邊,足有數萬年的幽帝台。

  他仰天狂笑,雙手叉腰。

  域場被毀,幽帝身影再也維持不住。高古臉上,露出一絲愁容。

  眸子回望內陸,悠悠然喟嘆一聲。

  異族強者進入人域,對於上古帝皇的一絲意念來說,不啻於國破家亡。

  嘙……

  意念擬出的虛影猶如水泡裂開,化作水汽瀰漫空間。從此,世間再無幽帝一切。

  而人族也失去了一塊憑弔先人,感懷上古的好去處。

  不經意打敗一位域階王者,耶律政野心復生。

  心說,自己會不會上了大當?

  人族強者倘然眾多,早就上來圍殺我了,何必讓一位域階王者損失如此慘重?就剛才那下,那王者縱是不死,也將再無寸進。

  想到這裡,速度不覺加快。

  眨眼,到了乾京臨海一面。

  他沒即刻貿然闖入。

  先站在遠處打量。

  發覺整座人族都城猶如一頭欲待入海的大龜。心裡很不舒服。尋思著,人族與妖族果然早就結盟,連都城皆要打造成妖族的猙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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