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悟道碑機緣

  「哈哈，兩個乖孫兒都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壯實老頭。

  發灰白，須飄胸，大步流星，拔地倚天般走來。

  「這是祖父，你沒見過……對，那時你還在襁褓中……」

  高銳囑咐高洋，跟著推金山，倒玉柱似跪下，「孫兒高銳拜見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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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洋依樣畫葫蘆，「孫兒高洋……」

  「免禮，免禮……」

  高振山眉飛色舞。

  瞧見族長，竊竊私語族人頓時閉嘴不言。

  高振山脾性火爆，稍有不順，就即吹鬍子瞪眼。

  兩兄弟在祖父伸出的手臂下，順勢站了起來。

  高振山道：「爺爺我先不幫你們安排了，老祖也想你們得緊，這會過去，免得老人家掛念。」

  兩兄弟自無異議。

  途中高銳問起兩位堂兄、堂弟，一個叫高思棣，另一個叫高思方。

  均是親叔高懷義之子。

  高振山笑道：「你們來晚了兩天。乾京要辦人榜排名戰。兩小子都去了。」

  「哦？思方也入了先天？」

  高銳詫異。

  高思方與自家三弟同歲，高洋晉升先天，有賴炎帝傳承，高思方又有什麼奇遇？

  「怎麼可能？那小子是跟著他大哥，去乾京胡混。不提他了……」

  高振山眼眸轉向高洋：「洋兒果然酷肖懷德，哈哈……簡直一模一樣。」

  他記得小傢伙還是百日抓周的時候，自己看過一眼。

  殊不知，一眨眼，業已這麼大了。

  「孫兒是祖父與父親的血脈，自然生得與父親相似。」

  高洋笑著答道。

  他不怕生。

  縱然今日初見，卻覺老者春風滿面，頗具喜感。

  高振山乍一看雪鬢霜鬟，卻非老態龍鍾，而是腰板硬朗，聲若洪鐘。

  那乍見孫兒的喜悅，單是眉梢間，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時八個長老聯袂出來。

  高振山瞥了一眼，笑容遽斂。

  對兩兄弟道：「這是八位伯公，你們路途辛勞，不必大禮了，打個招呼就行。」

  河海清晏、國泰民安八個老傢伙，人人憤色湧現。

  什麼意思？

  合著咱們這些位伯公出來，就是為了打個招呼。

  「哼……」

  高振國頭一個背轉身走了。

  有幾個城府深點，算計著，等你們要參悟悟道碑時，咱們會讓你知道厲害。

  現在嘛，先容你猖獗一些。

  幾個老傢伙擠了些笑顏，假聲假氣問候兩句。

  高洋留意兩眼。

  跟著祖父朝高家祖地深處行去。

  高家在渤海郡占地之廣，形若一座方圓數里小城。

  祖堂是一座塔，外圍一片小院。

  巨石搭成，洋溢古樸，風景獨幽，寂然無聲。

  三人剛到小院，裡面傳出千軍老祖聲音。

  「進來吧，振山。」

  音色蒼老，微帶一絲暮氣。

  高振山笑道：「爺爺說的沒錯吧，老祖果然等急了。往日要進去，起碼稟報一聲。」

  小院裡，祖宗塔不遠有間青磚小屋。

  「父親，銳兒和洋兒都到了。」高振山聲音很大。

  「別扯你那破喉嚨，小心擾了祖靈。」

  高振山面色訕訕，推開小屋木門，帶著兩兄弟入內。

  小屋內別有天地，瞧著外面很小，裡面大若殿閣。

  一位葛衣老者安安靜靜地高坐高台。此刻微笑地看著他們。

  兩兄弟不必高振山吩咐，立時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

  口呼，孫兒見過老祖云云。

  千軍老祖頷首溫笑。袍袖拂去，一道汩汩然綿和之力，托著兩兄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看著高洋。

  「洋兒，你的功勞，老夫不再復贅。但你對家族的貢獻之大，絕不可抹殺……」

  乜了一眼高振山，「老夫已與你爺爺榷商過，除了獎勵你五十顆先天境使用的淬元丹，老夫會特地幫你製作一枚護身玉符。

  家族悟道碑也會讓你去一次，另外家族寶庫敞開，任你在裡面選三件寶物，級別不限。

  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如果還有別的要求，大可提出來，老夫會斟酌的。」

  高洋閱歷尚少，如何曉得老祖的獎賞是否豐富？

  當即瞄了一眼大兄，瞧他頷首連連，顯是兩位老輩給的已經很足。

  收回眼神，抱拳道：「老祖，孫兒乃高家子孫，為家族做些貢獻，份屬應該。

  此刻老祖給的這些獎勵，孫兒已經很滿足，別的實在想不出什麼了。」

  這番話說得很漂亮。

  千軍老祖頗感欣慰。

  倘然族人都能如洋兒這般不斤斤計較，高家興盛，未來可期。

  唉……可惜那八個不懂事的傢伙。

  正思忖，忽然眉頭軒起。

  須臾後，外面有聲音傳入。

  「小叔，高振河有事詢問……」

  緊接著，是高振海、高振清……一直到高振安，說的話都和高振河類似。

  八個人居然全到了。

  「什麼事，說吧。」

  千軍老祖淡淡地道。

  高振山握握拳頭，狀甚不平。

  只聽高振河道：「小叔，聞說振山的三孫高洋是為悟道碑而來？」

  「不錯。」

  「小叔，悟道碑開啟，用一次少一次。高洋何德何能？有何貢獻，值得家族為他開啟悟道碑……」

  「此事無須再說，洋兒有功於家族。」

  「哈哈……小叔，你這有功兩字，咱們怎麼不知道？

  只要是族長嫡孫就算有功？

  如果不是這樣，那麼還請小叔為咱們解惑，免得家族全體族人對族長心生不滿。」

  「大膽。」

  千軍老祖喝道。

  門外八個老傢伙彎腰躬身。

  「你們今天齊聚祖宗塔，是來責問我的嗎？」千軍老祖氣道。

  高振國嗡聲嗡氣道：「小叔，咱們高家能有今日，皆賴你坐鎮，咱們怎麼敢忤逆你。

  實在是悟道碑茲事體大，很多族人都求我們八個人，來問問老祖，能不能公平一點。

  畢竟那些族人的老輩也是為家族流過血，出過汗，怎麼可以只把機緣留給族長的後人。

  小叔，你說是不是？」

  為了曾孫，他也是豁出去了。

  與此同時，另有幾個老傢伙，向高振國翹翹大拇指。

  「那你們想怎樣？」

  千軍老祖問道。

  高振國道：「咱們要的是公平。既然都是高家族人，悟道碑就該贏者得之，豈可私下定奪。」

  「你是說，大家比武一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