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華而不實（第一更）

  「什麼意思？」章凱不解其意，正待再要詢問的時候，底下忽然又傳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原來是郭玉成在眾目睽睽之下登上擂台，朝四周團團做了個四方揖。

  郭玉成自己名下沒有生意，只是開了個小武館，收了幾個徒弟用心教著，與世無爭，不屬於臨城任何派系，也從不參與他們當中的爭鬥。又一向與人為善，從不仗著一身的本事去欺侮人，武館還收各種無家可歸的孤兒，在臨城的名望自然是很好。

  不管是像沈九這樣混跡在灰色區域的大佬，還是像章凱這樣正經的上流子弟，對郭玉成都只有敬佩的份。

  更別說自從十年前的巔峰之戰，奠定了郭玉成臨城第一高手的名分之後，他已經有足足十年沒再出現在世人眼中，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

  如果不是這次突然接受了常建的生死決鬥，很多人都還以為郭大師已經駕鶴西歸，只留下了傳說供世人敬仰。

  「常建，好久不見了。」郭玉成聲如洪鐘，渾身散發著凜然之氣，朝常建穩穩一拱手，沉聲道：「自那以來已經過了十年，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見我。」

  觀眾們面面相覷。

  聽郭大師的話，和這個常建居然是舊識？

  可他們很多人都在臨城長大，從小聽著郭大師的傳說故事，從沒聽過裡頭還有個叫「常建」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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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了，你還是那副虛偽的嘴臉。」常建啐了口唾沫，表情陰鷙，「郭玉成，十年前我就說過，總有一天必來取爾性命，現在，我來了！」

  說著也不等得到回應，腳底一蹬，只見明明是修建在山洞地下的主會場中，平白無故出現了一縷縷水浪似的波紋，這白痕來勢極快，如同猛龍出海乘風破浪。而常建正踏在浪花之上，被波浪席捲著踏上了擂台的地面。

  就在常建落地的瞬間，水紋漸漸消散，空氣重又恢復了平時的乾燥。

  不論是常建，還是被那水浪波及到的觀眾，從毛髮到衣服全都乾乾爽爽，半點水漬的痕跡都沒有，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這，這還是人嗎！」

  有人顫抖著聲音感慨。

  更多的人則是看得呆了，忍不住揉揉眼睛，以為是產生了錯覺。

  憑空生出水浪，還能踏浪而行，那水浪居然還能隨時消失？

  沒人見過這樣的操作！

  這個常建，到底是人是鬼？！

  章凱更是長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這，聶先生，您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姚文超則一臉三觀盡毀的滄桑，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藥店老闆，從小學的都是唯物主義科學發展觀，連武者的毛都沒見識過！

  聶天倒是很冷靜，面對這樣的非人操作，連個眼神都欠奉，只送了個四字評語：「華而不實，裝神弄鬼。」

  「您說什麼？」章凱似乎不能理解聶天的冷靜，可又畢竟是個普通人，自覺和還是不要和「專業人士」辯論，問了一句之後就轉移了話題：「聶先生，您看郭大師能贏嗎？」

  憑心而論，章凱是不覺得聶天比郭玉成更厲害的。雖然據父親所說，聶天至少也應該是個突破了內門的高手，但郭玉成這十年來都保持神秘，沒人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增長到了什麼地步。

  何況單純就普通人的視角看，郭玉成修習武道已經幾十年，而聶天看上去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誰更厲害，根本不用考慮。

  不過現在包間裡就只有聶天一個武者，另一個武者林三被趕去了門口守著，章凱也只好把所有的疑問都一股腦拋給了聶天。

  聶天連思考都沒有，脫口而出：「郭大師不可能贏。」

  章凱一驚：「怎麼可能？郭大師成名已久，那個常建都沒聽說過！」

  然而聶天再不肯作答，章凱沒有辦法，只能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擂台上面。

  此時擂台上，常建欣賞完眾人或驚嘆或恐懼的反應，背負著雙手，得意洋洋的看向郭玉成，根本不掩飾輕蔑：「十年來居然都沒有長進，郭玉成郭大師，你說，你今天怎麼才能不死。」

  話音落下，周身氣勢猛然暴漲，震得擂台旁邊玻璃房裡的裁判都面色發白。

  郭玉成勃然變色，這是他站上擂台以來，臉上第一次失去了冷靜。

  「你，你竟然！」郭玉成不復冷靜，伸出的手指都在顫抖：「你竟然突破了內門！」

  他自己已是外門九重的實力，能夠對他造成如此大的壓迫感的，也就只有內門以上的高手了。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不會吧，那個常建居然是內門高手？！」

  「郭大師是不是搞錯了，怎麼可能，不是說在所有武者裡面，一萬個人中才會有一個有天分和機會突破到內門嗎！」

  「郭大師危險了……」

  在場的臨城武者都是臉色鍘白，而出身外市來看熱鬧的則滿臉興奮。

  居然能看到內門高手的搏鬥，不虛此行啊！

  但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並不了解武者實力差距的普通人，發出了樸實無華的質疑。

  「等等，別慌！郭大師既然看出他是內門的了，那實力應該更強吧？」

  聽到這話，武者們紛紛嗤笑。

  「外行人就別說了吧，知道內門和外門之間差距多大麼？」

  「這麼說吧，哪怕你到了外門第九重，就差臨門一腳了，實戰經驗也無比豐富，也都抵不過剛突破內門第一重的人一根小指頭！」

  「真的假的？完了，我可是把全部資產都壓上郭大師贏了啊！」

  「同情你兄弟，現在雙方已經上台，賭場已經不准改了，唉，節哀順變。」

  一時之間，場中充斥著郭玉成必輸的言論。

  常建冷冷一笑：「怎麼樣郭大師，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認輸保命啊？」

  這下，再遲鈍的人也發覺了不對。

  「這兩人有仇吧？」

  「郭大師當年有多想不開，得罪一個內門高手？」

  「所以這十年不公開露面不是低調，根本是在躲避追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