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殺人如殺雞（第二更）

  一直到宣霆放下電話為止，蜷縮在牆邊的徐磊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在腦海里想過無數種宣霆對付他的可能，或許會直接殺了自己，也可能會像他自己對付那些不肯聽他的話的人一樣，先抓起來慢慢折磨一段時間，讓對方在痛苦中死去。

  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讓他也嘗一嘗染上D品的滋味兒，利用D癮來逼迫他為林家做事。

  徐磊做好了無數種心理準備，也想好了只要不是立馬去死，抓住機會就一定要向父親和大姐求救，畢竟是血親，總不會真的見死不救的！

  可千算萬算，鄭愷都沒有想到林家的人居然會選擇這一種，這種只有普通老百姓才會第一時間想到的辦法。

  他居然報警了！

  

  這讓一向自詡為特權階級的徐磊感到無法接受，忍不住發出了困獸般的怒吼：「姓宣的，你要殺就殺，但不能這麼羞辱我！」

  「聶天，你不是很有種嗎！上次敢廢了老子，這次在林家人面前怎麼就慫了！來啊，不是要殺我嗎，動手啊！」

  被警察抓去，關在拘留所裡面，像普通的老百姓那樣上法庭受審，然後被送進監獄，光是想一想，徐磊就覺得無法忍受。

  更可怕的是，拘留所並不是絕對安全。

  從這裡出去之後，想要他閉嘴的人肯定會很多。

  最大的可能，是他根本在拘留所活不到受審，很可能會直接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少在那兒跟我充硬骨頭。」宣霆撇撇嘴，看徐磊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垃圾，「到了拘留所，你有兩個選擇，要麼選擇供出D品是溫玉蘭給你的，要麼就承認是你自己販的D，隨你選擇，我絕不干涉。」

  「你們徐家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兒，少在那兒給我充單純！」

  徐磊啞口無言。

  供出齊越？

  他腦子有坑才會那麼做。

  他是徐家大少爺，背後有一整個家族，又不是李士泰這種小蝦米。

  忍著還有一線生機，真要把齊越供出來……

  徐磊苦笑。

  算了，在局子裡，至少不會受到刑訊逼供。

  宣霆一直注意著徐磊的反應，見狀有些驚奇。換成以前這位沒腦子的大少爺早炸了，這次居然知道認命？

  莫非廢掉那玩意兒，還有增加智商的效果？

  宣霆玩味的瞥向徐磊褲當中間，剛準備調侃兩句，角落裡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唔！」

  轉頭看去，李士泰癱在牆角，已經咽了氣。

  宣霆猛地變色：「聶少？！」

  雖然聶天還是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但在場的人裡面，能夠不動聲色殺人於無形的，也只有他了。

  聶天掀開眼皮：「嗯？」

  僅僅一個字，宣霆卻不再說話了。

  聶天已經明顯在表示不耐煩，犯不著為了個利益薰心的叛徒和他起衝突。

  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立刻就有兩個人上來，把屍體拖了出去。

  徐磊已經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一時半會兒竟不敢作聲。

  這傢伙，殺人就像殺雞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磊默默縮在角落，褲當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裡交給你。」聶天拍拍褲子站起來，也不解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百草堂，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宣霆的眼神晦暗不明，又等了一會兒，趙剛帶人來把徐磊提走。

  徐磊一直安安靜靜，等和趙剛約定好去警局做筆錄之後，宣霆走到沒人的地方，撥通了一個號碼。

  「初雪？你知不知道，聶天到底是什麼人……」宣霆把剛才發生的事重複一遍，神態語氣都是十足的關心，「你要小心點，有什麼事及時跟我說啊。那個聶天，真的很危險。」

  語氣溫柔，表情卻異常陰鷙，那樣子，和先前與聶天配合無間的宣霆判若兩人。

  ——

  與此同時，紅葉賭場頂樓。

  沈勇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上已經被鞭笞得遍體鱗傷，到處都是鑽心的疼痛，但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蒼老而冷酷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說吧，我在等解釋。」

  沈勇渾身一顫，趕緊把在百草堂發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說了個遍，他不敢對自己的失敗做太多的解釋，只是儘量強調這次撤退並不是毫無價值的，至少知道了聶天並不像外界傳說中的那麼無能，而是一個隱藏的極深的武者。

  對於這樣的人就算不能結交，也絕對不能得罪，除非有把握一擊擊殺。

  沈九靜靜聽著，直到沈勇把話說完也沒露出什麼額外的表情。

  良久，就在沈勇快要絕望的時候，老人冷漠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姓宋的出手了，臨城這趟水越來越渾，姓聶的到底幾斤幾兩，決定了我們要站在那一邊。還有林初雪，那小丫頭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一直把聶天的事瞞著外面。」

  沈勇會意，趕緊說道：「義父放心，我這就去弄清楚！」

  老人淡淡點頭：「最後的機會，我沈九不養廢人，記住了？」

  沈勇連連稱是，低著頭用餘光目送老人離開，這才敢慢慢地放鬆身體坐到地上，掩飾住差點沒忍住泄露出來的恨意。

  這不公平，沈勇想，憑什麼他被收養，就必須要忍受這種事。

  ——

  同時，齊越的別墅里也是一片肅穆。

  「你說，聶天是個武者？」齊越陰沉著臉，「他不是個醫生麼，怎麼又成了武者！沈勇那王八蛋又是做什麼吃的！」

  溫玉蘭面露愧疚：「是我大意了，還好今晚去的是徐磊。聶天的脾氣似乎不好，李士泰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什麼，就被滅口了。」

  「嗤，他倒是想說，有東西說嗎？」齊越眉頭皺得死緊，半晌，嘆了口氣，「徐家是留不得了，老頭子布局還沒完成，現在不能和林初雪正面對上。」

  「還有聶天，那小子倒是有本事。」齊越吐出一口眼圈，吹在溫玉蘭臉上：「想辦法，讓他和徐家一起消失。不管他是不是林初雪的秘密武器，活著都是個隱患。」

  溫玉蘭溫順的低下頭：「好的齊總，我一定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