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凜冬之季

  聽了甘道夫的話，格維斯點點頭，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沒有絕對的武力之前，貴族之間的底線是沒人敢逾越的，破壞規矩就會觸及大家的利益，那麼所有大小貴族將會群起而攻之。

  「父親，你也吃點！這個烤雞很香！我們家廚房是不是換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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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烤雞已經被格維斯吃掉大半，剛剛只專注於聽甘道夫講愛麗絲的事情，並沒有察覺異樣。

  現在聽完，格維斯才發現甘道夫只吃了熏火腿肉，烤雞都沒動過，半隻雞都是被自己吃掉的。

  不過烤雞的味道確實好，他很懷疑，能做出這樣美味烤雞的老約翰，前段時間怎麼能把熏火腿做出鹹魚味來。

  「小格維斯，這個烤雞是你從玫瑰堡帶來的那個廚子做的。」

  「你明天就將開始獨自生活，這麼晚了也沒法殺羊，我就讓廚房殺了一隻雞，因為我看你在宴會上很喜歡吃烤肉，就讓你的廚子幫你烤制了。」

  甘道夫有點尷尬，雖然格維斯沒有親口說過，但他知道格維斯不喜歡燻肉火腿，也不喜歡老約翰的廚藝，所以就讓人叫吉米來烤制。

  「噢！父親，你應該換廚子了！老約翰太老了，他這樣的年紀應該在鄉下享受生活了！」

  知道是吉米烤制的雞，格維斯就不意外了，自己正是因為被吉米烤肉的味道征服，他才會半開玩笑的和愛麗絲討要這個廚子。

  「我也勸過老約翰，不過他不放心別人做的食物，怕我吃不習慣！」甘道夫無可奈何地對格維斯搖頭。

  「他真是個讓人尊敬的人！」

  格維斯點點頭。

  格維斯的祖父是一名勳爵，甘道夫還是少年的時候，老約翰就已經成為了蓋爾家的廚子。

  甘道夫從小就是吃老約翰做的食物長大，甘道夫已經將老約翰視為長輩，不過這兩年因為老約翰年齡太大，味覺方面已經退化，做出來的食物，味道不是很好。

  甘道夫不敢與老約翰明說，怕傷了老約翰的心，所以他們家的食物這兩年一直都算不上美味。

  格維斯還是比較能理解甘道夫的心情，就像他前世小時候都是吃奶奶做的飯菜長大，一直都覺得很美味。

  直到奶奶一天天老去，做的飯菜慢慢變得越來越咸，家裡卻沒有人敢明著告訴老人家，怕她傷心。

  穿越到這邊以後，格維斯雖然在心裡一直吐槽食物難吃，但也從來沒有言語表露過，今天是唯一一次與甘道夫提起。

  餐廳的氣氛因為談到了老約翰而變得沉寂，格維斯見甘道夫臉上掛著濃濃的憂色，估計甘道夫應該是擔心老約翰，將沒有幾年就會離他而去，於是轉移話題問到了自己領地的事情。

  領地的事情也是他必須要提前了解的重點，好為以後做打算。

  「父親，接下來我想知道關於我領地的事情，凜冬之季是什麼？」

  正在憂傷之中的甘道夫聽到了自己兒子的問題，果然將思緒拉了回來，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凜冬之季，就是在每年第一場雪飄起的時候，大陸的各個地方都會出現獸人軍隊。」

  「這些獸人軍隊會一路劫掠，只有當凜冬逝去，春季到來，獸人才會退走！近百年來獸人每年都會準時出現，從來沒有間斷過。吉恩公國共有六處地方會有獸人出現，其中一處就在你領地的西方，幽暗森林裡。」

  「父親，這麼說來，我的領地每年都將遭受一次入侵？那些獸人是哪裡來的，怎麼會在大陸的每個角落都有？而且還都選在凜冬之季出現？」

  格維斯很詫異，原主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關於獸人的信息，獸人能從大陸每個角落出現，劫掠城池，那麼為什麼劫掠以後又要退去呢？

  聽他父親的描述，獸人的數量不少，完全有能力和人族抗衡，如果獸人不退去的話，人族不可能還像如今一樣昌盛。

  「親愛的格維斯，你的領地確實每年都將遭受獸人的襲擊。關於你後面的那些問題，父親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甘道夫對格維斯緩緩搖頭。

  沉吟了一會兒，甘道夫才繼續道：「全大陸的貴族也想知道這些答案，曾經各大公國在教會的帶領下探查了很多獸人出現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

  「他們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找不到任何關於獸人的生活痕跡，而且獸人在每年的凜冬出現，不會提前來，也不會延遲退去的時間。當年老伯爵也探查過幽暗森林，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你不必擔心，每當凜冬之季，你可以去玫瑰堡避難。當凜冬之季過去，獸人將會離開你的領地，那時候你就可以再次回去。雖然這樣會造成你的領地只能播種一個季度的收成，但是你的領地擁有媲美子爵領的面積。」

  「如果你能招收足夠的農奴，那你的生活將會比任何一個男爵都富裕。」

  格維斯有點無語，感情自己以後還要每年跑路避難，格維斯有點不甘心，任誰每年都要被別人從老窩裡趕走一趟，心裡都會不好受。

  「父親，那其他的領主呢？為什麼蓋爾領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獸人？」

  「獸人過不了枯葉河，枯葉河河水湍急，凜冬之季也不會結冰，想從你的領地越過枯葉河只有一座橋。」

  「每年的凜冬之季，伯爵大人都會派遣玫瑰堡最精銳的玫瑰騎士團駐守橋樑。玫瑰騎士團擁有一千名見習騎士和兩百名青銅騎士，以及十名白銀騎士。」

  「而且每年都有五名封臣貴族輪換，協助玫瑰騎士團駐守。所以從來都沒有獸人能越過枯葉河。」

  甘道夫作為老牌貴族，知道的情況自然多，當下也詳細地告訴格維斯。

  「瓊斯伯爵領在枯葉河對面的領地現在只有兩個，一個是帕特男爵領，另外一個就是你的領地。」

  「原來還有個倒霉蛋和自己一樣！」

  格維斯苦中作樂，不由發笑，決定等有機會一定抽空去拜訪一下，那位與他一樣倒霉的貴族。看來獸人的事情基本上無解，要麼只能逃跑，要麼只能戰。

  格維斯還是想多了解一點關於獸人的實力，以後再從長計議。

  「父親，獸人的戰力怎麼樣，我在宴會上好像聽到了我的領地里曾經戰死過一位子爵。」

  「獸人非常強壯，也有很多種族，有些弱小的種族，普通人就能和他們不相上下。但是有些種族就只有青銅騎士才能對付，面對稱號騎士，獸人的威脅並不算大，瓊斯伯爵領只出現過一次媲美白銀騎士的獸人。」

  甘道夫略為思索，他看見格維斯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甘心，於是詳細地將獸人的實力告訴格維斯，讓他不敢抱有僥倖心理。

  「但是他們的數量非常多，當年的馬喬爾子爵不知什麼原因，有一年突然準備在凜冬之季駐守他的城堡，他徵召大量的士兵，囤積了足夠度過凜冬之季的食物，為了鼓舞士氣，他只讓領民渡過枯葉河避難，而他的所有的家人都留在了城堡里。」

  「但不幸的是，馬喬爾子爵的城堡最終還是被獸人攻破了，馬喬爾子爵包括他的家人，以及所有衛兵全部都被獸人殺害！」

  「後來，老伯爵收回了馬喬爾子爵領，不過自從馬喬爾子爵死後，平民都畏懼那裡，不敢前往那裡生活，那塊領地就慢慢荒廢了，現在整個子爵領大概只有兩千人不到，只相當於蓋爾領五分之一的人口，他們基本上都是農奴，無法逃跑，只有在凜冬之季到來的時候，才能越過枯葉河避難。」

  「所以，格維斯你一定要記住，馬喬爾子爵用鮮血告訴我們，千萬不要試圖在領地內阻擋獸人，你可以前往玫瑰堡，或者父親這裡。沒有人會因此嘲笑你！」

  說道最後，甘道夫語氣變得鄭重，雖然他知道格維斯一直以來都膽小懦弱，但是卻也擔心格維斯忽然成為一名領主，被權勢迷了心竅，錯估了自己的實力。

  「放心吧，父親，我不會做愚蠢的事情！」

  格維斯見甘道夫語氣鄭重，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無腦剛。

  但甘道夫的擔心是多餘的，對于格維斯來說，他生活在地球上的信息大爆炸時代，自身經歷可能不算多，但是從網上看到的各種前車之鑑就不少，做事當然會更加謹慎。

  「我很欣慰，格維斯，你長大了！」

  格維斯回答的很乾脆，也很自信，沒有了以前的懦弱之相，這只能說明，格維斯已經長大了，這讓甘道夫感到欣慰。

  甘道夫三個子女之中，只有格維斯最讓他擔心，因為格維斯修煉天賦不如他的哥哥和妹妹，性格也是內向懦弱。

  如今，格維斯將要成為一名擁有領地的貴族，只要他好好經營，那麼蓋爾家族將會越來越強盛。

  兩人的對話進入尾聲，而餐桌上的食物也被他們吃得差不多了，甘道夫最終還是沒有吃那隻烤雞，格維斯知道即使自己再勸也沒用，於是也不在多言，這就是父愛。

  甘道夫放下刀叉，拿過手巾擦拭著雙手，忽然看見格維斯的玉盒，於是對格維斯問道：「小格維斯。你知不知道伯爵大人送你的這隻精靈蟲，他的空間適合種植什麼植物？」

  「嗯？」

  格維斯還有半個雞翅膀沒吞下去，正掛在嘴邊，被甘道夫這麼一問，有點發愣，適合種植什麼植物？

  格維斯馬上反應過來，估計甘道夫以為愛麗絲送他的是普通的綠色精靈蟲。

  於是，在吞下雞翅後才回答道：「父親，愛麗絲送我的是寶藍色精靈蟲！」

  「噢！小格維斯，我都有點嫉妒你了！」

  甘道夫大笑著打趣道，並且笑得十分開心，他十分欣慰，格維斯只要努力，這輩子的成就絕對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