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把酒言歡
2024-08-09 05:43:52
作者: 沉魚不落雁
聽了這句話,上官扶蘇終於有些懊喪的神情,終是默默離開步非宸身前……
呼,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是暫且矇混過……
心中所想還未實現,上官扶蘇卻猛然又回過頭來,仔細上下打量著步非宸。
突突的心跳聲都已經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步非宸何時如此緊張過,便是硬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皇上,怎,怎麼了?」
「皇兄,朕這麼瞧著,忽然發現,那夜朕看到的美人,跟你還有幾分想像呢!」
「胡說!那怎麼可能會是本王?本王可是一個七尺男兒,皇上這是在羞辱本王嗎?」
這次終於像是被人擊中了要害一般,步非宸慌了手腳語無倫次的大聲斥責。
「朕……不過就是說長得像皇兄,又沒說是你!」
「皇上,時候不,不早了,若是沒什麼事,臣先告退了!」
「哎,皇兄,淮王與大小姐的婚事到底怎麼解決的?朕……」
可上官扶蘇的話還沒說完,步非宸的身影已經竄出了御書房,似是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把玩的轉動著手上的牙釵,不過就是一根小小的釵子,沒想到竟然會惹得步非宸如此方寸大亂,所以說……他是真的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似乎是……
儘管心中大膽猜測,但上官扶蘇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執掌百萬雄師的熙國攝政王與湖水中驚鴻一瞥之人……
這怎麼聽上去都好像是他瘋了才會有此種想法。
上官扶蘇遲疑之間,抬起頭說道:「元培,你進來,朕有些事情要問你。」
「是,皇上!」
「你說攝政王剛剛說已經將淮王的婚事否了,他做了什麼?」
元培左右看了幾眼,悄無聲息的來到上官扶蘇的切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話,便讓他整個人皺緊眉頭。
「就這麼說了?倒也算是他反應及時。」
「皇上,咱們的人說了,聽說德陽侯又去了攝政王府!」
「桓安?他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要趁機拉攏步非宸為他所用,日後藉由他的勢力重返漠蒼?」
「皇上……攝政王是那麼傻的人嗎?他能讓人這麼心甘情願的利用?」
這似乎也是上官扶蘇心中一種有所懷疑的事情。
為何這步非宸向來都不喜與任何人親近,反倒是與那混跡一方的桓安倒像是朋友一般?
一路上風無眠不敢多言,只見自家主子那張陰沉漆黑的臉色,似是覺察到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前腳剛剛進了府門,步非宸便喚來管家。
「爺,你有事找奴才?」
「本王有件事要讓你去做!」
「爺吩咐!」
「本王日前有隻牙釵丟失,你讓人再去打造一支一模一樣的來。」
「爺可有模子?」
「等會兒我讓無眠給你送過去,你先下去吧!」
管家聞聽此言,默默無語的轉身退下,而風無眠像是積壓了許久的遲疑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爺,出了什麼事?」
「無眠,本王的身份暴露了1」
風無眠臉色大變,卻倏爾就射出凜冽的冷寒之氣。
「爺放心,無眠會殺了那人!」
苦笑連連,若真是殺個人就能了結的事情,他步非宸又何為愁眉不展。
仰面朝天的盯著房梁,步非宸重重的嘆口氣說道:「殺不了,動不得……這才是本王擔心之處。」
「爺,究竟是誰?為何不能……」
「……皇上!」
「……誰?誰?」風無眠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再次瞪直了雙眼盯著步非宸。
「你沒聽錯,本王也沒說錯,是皇上沒錯!」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爺,要不然,要不然咱們現在就回,回邊界去吧!到了邊界都是爺的人馬,皇上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似乎是風無眠反應及時唯一能想出來的法子。
步非宸睨目看了他一眼,而後擺擺手說道:「現在本王就是想要走,只怕皇上那三家也不會放過本王!」
「那王爺眼下該怎麼辦?咱們總不能真的把皇上給咔嚓了吧!」
風無眠那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反倒是把步非宸逗得發笑,他輕輕擺擺手說道:「皇上眼下爺不過就是初露懷疑,倒不如本王將這件事情矇混過關。」
「要怎麼辦?」
「只怕是要讓如意出面來化解了。」
「夫人?她跟這件事有關嗎?」
「無關也要說有關,一切都等到管家將那新作的牙釵送過來再說吧!」
空寂的下弦月掛在夜空之中,窗口一陣冷風襲來,不等元培反應過來,上官扶蘇已經起身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吧,朕有些事情要自己想想。」
皇上總是有這种放空自己的時候,元培等人早已見怪不怪,便低著頭走了下去。
嗤嗤兩聲低笑出口,一人從屏障後面搖晃著身軀走了出來。
上官扶蘇似是怨懟似是輕嘆的開口道:「你這盜賊的身子倒還是穿梭自如,朕都不知道是朕這裡的人太過廢物,還是你桓安的本事越來越高強。」
「皇上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冒著這麼大的生命危險進宮來,那可是為了給皇上帶一壇上好的美酒,你瞧瞧,冷月,烈酒知心人,這才是皇上該有的日子是不是?」
「知心人?是在說你嗎?可朕怎麼覺得,這件事該是由女人來做才更恰當呢!」
「那皇上就不如把桓安當作是女人吧!反正我這個人每天都泡在女人堆中,說不準這身上還真有女人香氣呢!」
說話間桓安已經放肆的湊近了上官扶蘇,伸手勾住他的頸項,與之勾肩搭背起來,口中噴出來的濃重酒氣熏得人微微皺緊眉頭,但此時上官扶蘇的腦海中卻又浮現另一人的身影。
「皇上,該回魂兒了,您這是又在想哪個女人?奴家可是要生氣了!」
作勢嬌嗲的跺著腳,充當那勾欄院中的女人,反倒將上官扶蘇一下子驚醒,渾身起了疹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總是沒有一點兒正經的好友。
「桓安,你怎麼有空跑來朕這裡來了?」
「我不是說了嗎,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最近可是得了好酒,自然就想到你了!」
說話間,他已經將手中的一壺美酒放在桌案上面。
上官扶蘇睨目,卻嬉笑道:「美酒?這天底下還有比朕這宮裡還好的美酒?」
「嘖嘖,這就是皇上你見識少了,我告訴你,這酒……可是大有來頭,這可是你們家那個攝政王府里的美酒,那是塞外運回來的,與咱們這邊的自然是大不相同。」
步非宸家中的酒,怎麼就跑到桓安手中去了?還真是像外面說的,難道他們兩個人早就混跡在一起了?
不知可謂,因為這句話上官扶蘇頓時覺得自己的胸口一團鬱結凝聚在心。
憑什麼他跟步非宸現在還是近而遠之的關係,而桓安卻早已與之打成一片了?
想到這裡,上官扶蘇便緊鎖眉頭說道:「哦?原來竟然是攝政王府上的美酒,我倒是不知道何時你桓安世子爺也跟攝政王關係這麼好了?」
「那可不是,起先我也不明白這攝政王怎麼對我這麼客套,我還納悶不過就是幫他一點兒小忙,他怎麼時刻都記掛在心上……後來你知道嗎?經過我的旁敲側記,我發現了一件事。」
上官扶蘇手中搖晃著酒壺,低聲說道:「哦?何事能讓你桓安世子爺這麼高興?」
「皇上,咱們兩個人是兄弟,是好友,我絕不隱瞞,這攝政王是將本世子錯當成了救命恩人,所以才會對我這般客套。」
似是隱隱的眉骨在跳動了幾下,上官扶蘇卻還是穩住心神繼續問道:「怎麼?你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皇上,您可真逗,你也知道就桓安那幾句話的事情也絕對湊不成攝政王的救命恩人,更何況,那幾句話還是皇上讓我代為捎話的……」
「那你說的救命之恩又是怎麼回事?」
「我有一次與攝政王把酒言歡的時候聽他說,當初他在冥王府祠堂祭祖的時候被人刺殺,當時有個人救了他,可偏巧那貨就非要充好漢的既沒留名字,也沒留個正臉;而人家攝政王單憑本世子的幾句話,那就認準了我就是那個救命恩人,你說這平白無故得來的便宜誰不占……」
還未說完,迎面就是一拳,桓安驚恐之餘猛然險險的閃躲開來,卻是不明所以的抬頭叫道:「皇上,您這是幹嘛?」
「沒事,朕就是剛剛看到你眼前有隻蚊子在飛,朕想要幫你捏死他!」
「……啊,沒事,本世子皮糙肉厚的,叮一下又死不了……」
還未說完,突然耳邊一記響亮,桓安傻愣愣的捂著腮幫子,再次看著身側之人,怒吼道:「皇上,你又幹嘛?」
「那蚊子剛剛落在你臉上了,朕就幫你打死了,你放心,你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怎麼忽然覺得今夜的皇上是十分的古怪,桓安嘴角抽搐的捂著臉頰,看著一臉鬱悶的上官扶蘇,而後又輕巧的身手懟了他一下,接茬說道:「但是本世子人還是不壞的,今天我還幫著攝政王將那淮王的婚事給擋在了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