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容不得你興風作浪
2024-08-09 05:36:45
作者: 朱鈺
只見沈斌手裡還正抱著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哈巴狗兒,如今正被沈斌像是在提著雞仔子一般提在手中,好似是要被沈斌給勒斷氣了一般。
在沈斌手中那隻小狗就如同一個物件便被狠狠拽在手中,很是狼狽可憐。幸好一邊的嘉文機靈,見到沈斌如此便也忙地上前從沈斌手中接過那隻小狗子,抱在了手中。
沈斌這才算是解放了雙手,只衝著穎姝的臥房走了來,對著祁冉冉與可哥兒自然是沒什麼好氣性,只是指著兩人鼻子,冷冷問道:「你們兩個來做什麼?」
祁冉冉看著沈斌,眼神閃爍慌張,蹲下身子福了福:「給二爺請安。」
沈斌依舊是那麼一句話,「你來做什麼?」
祁冉冉陪著恭順的笑意看著沈斌,似是討好一般看著沈斌,「回二爺,奴婢是這些日子身子大好了,便想著來給奶奶請安。再有就是……」祁冉冉看著地上的慌張的可哥兒,「還有,便是可哥兒,想著來給奶奶請安。只是奶奶正在午睡,便是想著……」
「想著什麼啊?」沈斌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祁冉冉母子的鄙視與冷漠,只是冷冷不帶著一絲感情的問著。
若是平時,哪怕沈斌再討厭祁冉冉至少也會對著可哥兒笑一笑,這是穎姝與沈斌的約定,不會改變。眼下沈斌卻是十分惱怒之模樣,哪怕是對著可哥兒,也是充滿厭惡的神情。
穎姝看在眼中,暗自思量起來,這大概,便是沈斌相信自己的意思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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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兒……可哥兒……」祁冉冉看見沈斌這般兇巴巴的,便是更加心虛起來,只覺著說話都不利索,「可哥兒想要來侍奉奶奶,可哥兒見奶奶懷著身子辛苦,便是想著從今往後能在奶奶身邊侍奉一二倒也是好的。」
「哦。」沈斌只如此回答,便是衝到穎姝身邊親自小心扶著穎姝,對著香梨與杏子故作兇狠道:「你們兩個倒是怎麼回事?奶奶在午睡歇息,你們也不知道管好了,還教奶奶出來辛勞!」
沈斌從來不敢對著穎姝身邊的這幾個陪嫁指手畫腳粗聲大氣的,如今這般自然也是為著給穎姝撐面子的緣故,故此香梨與杏子都懂,相對而視,便也都按耐住心中喜意,假裝很是恭順地請罪:「奴婢知錯了。」
沈斌很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嗔穎姝道:「你這是做什麼?教你好好睡覺,便是連母親來了都只管睡。怎麼竟是起來了?可是睡的不安穩?還是什麼旁的緣故?」
穎姝見沈斌如此,大概也明白沈斌之意,只是答應著:「倒也沒什麼不安穩的,就是……」
「行了,別說了。」沈斌打斷穎姝的話,趕緊回去床上躺著才是。說罷便是半扶半架著穎姝了。
穎姝與沈斌進入內室,香梨與杏子自然也得跟上,剩下的青梅幾人早就抱著那小狗出去了,倒是只留下祁冉冉母子,好似完全不存在只成了空氣一般。沈斌也不理會,除了方才說那幾句話之外就像是沒看見一般,這就讓祁冉冉再一次覺得很是尷尬,覺著臉上火辣辣的被打了。
然而沒有沈斌或是那個小婦人發話,自己也只能這般,進退不是。
再一次自取其辱。
然而她心中卻很是疑惑,按著盤算,沈斌不該是這樣的時辰回來啊。
而短短几步距離的穎姝臥房,直到沈斌扶定了穎姝躺下,才才裡頭傳出沈斌對於祁冉冉母子的吩咐聲音,「你帶著孩子去正堂里候著,我和奶奶交代幾句。你待會子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便是了。」
「是。」祁冉冉心中不甘,更深覺自己一個姨娘如今正在被屋中隨便一個人都能嘲笑奚落,好似人人的目光都在打量鄙視著自己母子,心中便更是扭曲了來。
她看著手邊依舊有些懵懂不完全懂事的孩子,便是黑著臉掐了一下:「走。」
「哦。」小可哥兒半懂不懂地看著祁冉冉,也來不及思量,便被祁冉冉半拖半拽到了正堂中站著了。
沈斌度量著祁冉冉母子不在門口,這才對著穎姝笑眯眯道:「我的老天爺啊!你這是要做什麼?還平白挺著個大肚子起來了!」
穎姝覺著有些誇張:「這才三個月,肚子還沒有那麼大呢!」
沈斌頗為鄭重地道:「不行,這頭三個月正是要緊的時候,你最是應當好好歇息的。」說罷他便是故作兇狠地瞪著穎姝,「好生躺著,別想起來了。」
「只是……」穎姝心中揣著祁冉冉那對母子之事,又如何能安心去躺著睡覺來。
「你躺著就是。祁冉冉母子,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嗯?」穎姝還疑問著,卻見是沈斌一雙大長腿早就行至了正堂。
她無奈地看了看杏子,示意杏子去跟著看看。
沈斌到了正堂,正見著祁冉冉母子大的正在搓著衣角,小的正在咬著手指頭。他只見一眼便覺著很是嫌棄,坐在上首位置也不命二人坐,只指著可哥兒嫌棄道:「都多大了,還咬著手指頭。」
祁冉冉更覺著沒臉,忙地伸出手打斷著可哥兒,她忙地賠笑道:「二爺恕罪,這小孩子不懂事。都是奴婢粗鄙,沒好好教養。」
「哦。」沈斌一雙星目死死盯著祁冉冉,如長長鋼釘一般仿佛能把人給釘在恥辱柱上不能動彈下來,「只是我看著,你倒不像是粗鄙不能好好教養,而是不想好好教養罷。」
「這……」祁冉冉越發心虛,偽善的麵皮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生生撕開本就是極其沒臉的事情,偏生的沈斌還要當著屋中眾多比他低賤十倍百倍的人說,那就更是……
「這就是你不想養孩子,把孩子送到奶奶屋中的理由?」沈斌直接拿起方才穎姝飲用過的茶碗,絲毫不顧及地便是大口喝著,「奶奶懷孕,你就是這般作天作地?要麼……」沈斌正在氣頭上想要拆穿祁冉冉,然而目光瞥到祁冉冉手邊依舊有些畏畏縮縮的可哥兒,便是稍作停頓,「大山,把小少爺帶出去。」
大山連忙迎著,便是將可哥兒給帶出去了,沈斌這才放心地看著祁冉冉,一半冷淡一半嫌棄道:「你那點小心思,我還是知道的。哼,我也就不說了,省的你沒臉。」
「不!」祁冉冉縱使被拆穿,卻也不會承認,雙膝一軟便成了那柔弱可憐的嬌人兒跪在地上,直如杜鵑啼血,芙蓉含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水閘般控制自如,倒是顯得有那麼幾分真情實感的意思,「二爺,奴婢怎麼敢?奴婢就是……」
「別說了。」沈斌打斷祁冉冉的戲,並決定將祁冉冉的戲台給拆的一點不剩下才行,「我不想聽。要哭,你自己回你的宜芙閣哭去,別擾者奶奶睡覺。」
「奴婢……」祁冉冉眼見這戲是唱不下去了,卻是又不甘心。只是一雙水波柔情的眼睛看著沈斌,奈何眼前的男人只是一副鋼鐵般,任憑火焰錘鍊怕也都無法融化。
「行了,別在那編故事了。你的那些心氣手段,我想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沈斌強行按耐住心中的厭惡,對著祁冉冉道:「你最好還是安生些,這般彼此倒也都有臉面,大家都能和和氣氣的。至於可哥兒,該你養著你便養著,到了你不養的時候自然會把可哥兒接走的。行了,」沈斌甚為隨意地揮了揮手,便是招呼普通的奴婢婆子也沒有這般敷衍,「你去罷。」
「奴婢告退。」祁冉冉依舊嬌滴滴地從地上起來,抽泣著給沈斌福了福。
「哎,對了。」祁冉冉剛走了一步,卻是又被沈斌給叫了住,「還有,你心中不舒服也都給我忍著。別想著搗鼓什麼,但凡在公主府中,便容不得你興風作浪!」
這便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了。
「奴婢知道了。」祁冉冉福了福,便是加速往外走了。
看著女人遠去的背影,沈斌終究嘆息著搖了搖頭,便是又跑到了穎姝臥房中。
其實穎姝睡不著是毋庸置疑的,沈斌一進去便是見著穎姝半靠在床上正翻著花樣子玩,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便是看著穎姝,笑道:「便知你定然是睡不著的。」
穎姝很無辜地看著沈斌,「你還知道。」
沈斌湊了過來,香梨便是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屋中便只有沈斌與穎姝。
「方才那些話,我都聽到了。」沈斌想來想去,最終決定以此作為開場白。
「什麼聽到了?」穎姝還有些懵懵的,不大明白沈斌的意思。
「你的……」沈斌想想便又沒了氣勢來,「你的委屈,還有可哥兒那個樣子,我都聽到了。」
氣氛登時沉重了起來,方才還頗像個一家之主般訓人的男子如今就像是個小孩子般如牛皮糖般纏在穎姝身邊,「我都知道,我又叫你受委屈了。」
「這……」男人的氣息貼近,帶來心底里的心安,便是勝過一切的東西。
「害,這有什麼?這些都不重要啦。」穎姝摸著方才還有些炸毛的小奶狗,「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啦!我是你的妻子嘛。哦……」
穎姝想了想,便是擠出一副驕傲的樣子來,「不然,你以為當大娘子是這般容易的麼?」
她看著身邊還有些難過的小奶狗,像是知道自己的麻煩之處在給主人撒嬌一般黏糊糊的。便是這一刻,穎姝都覺著自己的隱忍辛苦都不算是白費,一切都是值得的的。
自己的男人值得自己做這些。
「只是……」她聯想到了沈斌進門是手裡拿著著的那隻幾乎被沈斌薅脖子薅到去世的小白狗,不由得皺了下眉,「這……你方才進門拿著的那隻小狗,是怎麼回事啊?」
「哦哦,你看我竟是把這些給忘了。」沈斌眼中光芒復現,他如彈簧一般從床上彈起,「你等著,我這就來。」說罷,一雙·飛毛腿便又是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