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2024-08-09 06:09:53
作者: 沈清歡
……
賀影也不知道對陸有平說了多少的話,說到最後,她已經哽咽道不能再說下去。
在一旁看著的幾個年輕人,都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賀影的感染。
葉湛寒抿唇,轉頭看了宋筠瑤一眼。
宋筠瑤很明白,這一刻除了她沒人可以安慰賀影……
於是,宋筠瑤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來到了賀影的身後,「賀姨……,您已經見到他了,你跟她說什麼她都聽不見的。」
「就算他聽見了,也不可能給您答案……因為他從來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賀影猛得轉頭看到宋筠瑤的臉,她的視線有些模糊,聲音也變得嘶啞,「瑤瑤,你說,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他從來沒有告訴我,我的女兒到底怎麼死的?只是用死了兩個字來打發我!」
這些年賀影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暗地裡查找,當年她女兒失蹤的線索,可她最終一無所獲。
看著賀影在崩潰的邊緣,還有她對陸有平的愛和恨,宋筠瑤緊緊的抱住了賀影的腰部,試圖給她一點溫暖。
「賀姨,他現在變成一個痴呆,身邊的人也都眾叛親離。當年他那麼無情的對待您,您真的沒有必要,再高看他一眼。」
雖然宋筠瑤說的話有些殘忍,可她只是在提醒賀影,過去的一切是那麼的不值得。
以後,賀影也沒必要為了陸有平這種男人再傷心。
賀影沉浸在傷痛當中,她的腦子是混亂的,忽然笑得有些淒涼,「過去的一切,哪有那麼容易過去?你倒是給我醒來,告訴我女兒到底是死是活?」
說到最後幾個字,賀影終於徹底的崩潰了,她的哭聲瀰漫在整個屋子裡。
可病床上的陸有平,卻依舊一動不動。
賀影幾乎心生絕望,「如果你能馬上告訴我,我這輩子都可以不見你……」
宋筠瑤看她對賀影說話根本沒用,一臉難過的守在一旁,暫時也沒有再說什麼。
陸有平原本是閉著眼睛的狀態,不知不覺當中卻睜開了一雙早就已經深陷的眼睛。
伴隨著屋內儀器的滴滴聲,陸文雋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還真是奇怪,他好像聽得到你的話,連心跳規律都變了。」
屋內的人聽到,眼神都紛紛看向了陸文雋。
原本還在哭泣著的賀影,也是一臉茫然的看向陸文雋。
陸文雋來到電血壓監護儀面前,仔細的打量了起來,「他的心率明顯的提高了,每秒鐘的呼吸幅度也變大了。」
宋筠瑤往前一看,猛得瞪大了眼睛,因為陸有平平時的血壓低到只有八十多,可是這會兒已經飆升到將近一百。
「是的,他對外界的聲音是有反應的,他並不是完全痴呆。」宋筠瑤猛的轉頭看向身後的賀影。
賀影顯然是非常激動的,她擦了擦眼淚,再度看下病床上的陸有平。
「這麼說……,他真的可以聽到我說的話?」
宋筠瑤很肯定的點頭,「是的。」
想了想之後,她又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終於知道之前我跟他說了一些話,為什麼刺激他醒過來了。他真的可以聽到外界的人對他說的東西。」
「那他認出我了?」賀影更是神色複雜的,看著一動不動的陸有平。
宋筠瑤點了點頭,「應該是的。而且非常明顯,但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二十年前的事情,提到您跟他的孩子,他心裡顯然也是不能平靜的。」
因為上一次,宋筠瑤就是因為提到了賀影還有孩子,陸有平才會對外界的刺激有了反應。
葉湛寒緊緊皺著眉頭,他仔細想過之後也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陸有平的反應絕對不是偶然。只有他心裏面記著的人,才會對他造成影響。」
陸文雋在這個時候冷冷的笑了一聲,語氣充滿了嘲諷,「對呀,我們陸家人在他眼裡,可能連根蔥都算不上。至於別人,那可就難說了。」
賀影的臉色變了變,她有些難過的想要解釋,「我不是來……」
還想說自己不是來這裡體現她對陸有平有多重要的,可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來。
聽出陸文雋的不悅,向笙趕緊上前制止了他,「陸文雋……,這時候說風涼話又有什麼意思呢?你少說兩句。」
陸文雋只是淡漠的眯了眯眼眸,看了看在場的人,「我沒別的意思,既然你們想跟陸有平多說幾句,我到門外等著。」
或許是因為他跟陸有平之間從來沒有父子之間的信任還有溫情,看到賀影跟陸有平敘舊,他只覺得這是個笑話。
說完,陸文雋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宋筠瑤搖了搖頭,看向向笙,「你去看看他吧。」
向笙想了想,最終還是出去了。
屋內就剩下葉湛寒,宋筠瑤還有賀影。
賀影擦了擦眼角的淚,變得冷靜了些,「瑤瑤,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聽著賀影有些嘶啞的聲音,宋筠瑤關切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賀姨,有什麼您就說吧。」
葉湛寒也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看向賀影。
賀影轉頭看了陸有平一眼,想了想還是說:「既然陸有平對關於我,還有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是有反應的……,你們看能不能想辦法,通過一些手段讓他甦醒過來?」
宋筠瑤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難道您想到了?要利用這件事情刺激陸有平?」
賀影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氣,「」我來當然不想看他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可你們也不要忘了我找他的最終目的。」
一直沉默的葉湛寒挑了挑眉,「您只是想從他身上,知道關於你女兒的事情?」
賀影點了點頭,「我跟他沒別的糾纏,可那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事。以我對陸有平的了解,如果他不是心裡惦記著這件事……他不會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能作出反應。」
說到最後,她的鼻子又有些酸了。
畢竟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哪怕他負了她,可是她卻看不到他有這種結果。
宋筠瑤再度想了想,心裡有些感慨,飽含深意的說,「賀姨,您說的事我覺得是可行的,不過我們要想到具體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