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臨近年關

  那白衣女子聲音細膩柔軟，甚是好聽，連江溪聽著也覺得舒服，更不用說是岸邊那些年輕公子了。

  瞧了瞧白衣女子，江溪原本想用李白讚譽楊貴妃的詩句，想了想還是算了，只開口吐出一句：「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妙！」書生群里，頓時有人發出喝彩，眾人都紛紛帶著驚訝的目光看向江溪，開始議論起來。

  「那是誰家的姑娘，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文采，若是個男兒，定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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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論聲也有一些傳入了江溪耳中，她沒有去在意，而是看向了那位白衣女子。

  畫舫二樓上面，白衣女子眼露驚艷之色，看向江溪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讚嘆和欣賞。那位身著青色褙子的丫頭此時更是張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如何？」

  她朝著上面的白衣女子挑了挑眉，那白衣女子立刻回過神來，朝她開口道：「還請姑娘上來一續。」

  帶著濃濃的好奇心，江溪走了上去，當白衣女子面紗被揭開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好美！

  片刻後，白衣女子將面紗重新掩上，還衝著江溪俏皮地眨了眨眼。

  「今日所見，還請姑娘不要說出去。」

  江溪干愣著點了點頭，兩世為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肌膚可謂吹彈可破，一雙眼睛更是絕美，琴聲又如此動人，她甚至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真如那些人所言，是即將在省城裡面來賣藝的。這樣的好資質，即便是京城裡，也會有諸多達官貴人追捧吧。

  ……

  第二日，江溪陪著李氏在省城裡面逛了一圈，而秦浩則是去拜會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住在城西一處竹林中，那些書生雅士中都流傳著一句話，叫：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江溪記得，前世這話是東坡居士說的，可在她的這個世界裡沒有東坡居士，這話的來源也不被人提起，像是無所考證。

  到了夜裡，秦浩才終於一身狼狽地回來，江溪和李氏見狀，剛想上去寬慰，就見到秦浩雙眼發光亮了起來，衝著她們激動地道：「娘，妹妹，先生收下我了！從今以後，我便是他的第三個學生！」

  得到這消息，江溪和李氏自然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江溪，她之前就曾經聽聞宋三說起過。那位老先生是個極了不得的人，所教出來的兩名學生現在都是朝廷裡面的官員，而且全都是通過科考上去的。

  宋三說，如果不是家中事情太多，他都差點想要去拜那位老先生為師。

  拜師之後，秦浩先留在省城裡面學了幾日，一邊等待著縣城的學院開課。老先生並非每日都要教導秦浩，而是要求秦浩每月過去聽兩次課。

  如此，秦浩就開始了在縣城和省城之間來回學習的生活。

  江溪和李氏從省城回來之後，家中的院子也已經修建好了，她將玻璃工坊給搬了過來，安排在了她原先和李氏住的後院裡面。

  一晃兩個月過去，冬日來臨，江溪家的罐頭作坊早早地就停了，只有玻璃工坊和地下的釀酒在持續著，不過因為天氣太冷的原因，這兩個工坊也即將關閉。

  今年皇后四十壽誕，皇上十分重視，滿朝文武皆要去宮中祝賀，許多外地官員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還在各自的管轄區域內為皇后慶祝。因此，江溪她們也從議論中得知了皇后壽誕一事。

  想起自己一個月前讓人又運送去宋家的那面鏡子，江溪就有些忐忑，宋家要代替她們家送上這份賀禮，也不知道上面會不會滿意，若是不滿，只怕宋家……

  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唯一的了解也是以前從電視劇和小說情節裡面所看到的，皇帝喜怒無情，皇后也是城府深厚，宮裡的貴妃和外面的朝臣也沒有哪個是好相與的。

  在擔心了兩三天之後，京城裡面就傳來了消息。這個消息不是單獨傳給誰的，而是經過眾人的口慢慢傳過來的。

  這天江溪帶著春兒和枝兒兩個人去集市上面，準備買些臘梅回去妝點院子，前些日子有一商隊過來，帶了不少的花卉，其中就屬臘梅最吸引江溪了。

  聽人說，他們再過幾日就要離開，江溪這才匆忙地帶著春兒她們趕到集市上，打算買几上幾盆，回去好好栽著。

  剛到集市上，江溪就聽到了傳言。

  「你們聽說了沒有，就昨天那個商人路過這裡，好像是說前幾日皇后壽誕上，有人送了兩面水晶鏡，能將人原原本本地照出來，比那銅鏡清晰百倍。皇后得了那兩面水晶鏡十分高興，當場就賞了那送鏡之人。」

  大街上，四處都是這些流言，江溪聽在耳中，心裡也十分歡喜。能得了皇后青睞就好，她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轉眼，又是兩月時間過去。

  眼看著就要臨近年關了，連秦浩都已經從學院裡面休假回來，可是省城那邊還沒有傳過來消息，江溪不禁有些著急。

  在十二月二十這一天，終於從省城來了人，是宋三身邊的親信。

  「江姑娘。」來人進來就對她行了一個禮，也代表著宋三手下們對待她的態度，「主子讓我過來告訴您一聲，那件事還有些麻煩，請姑娘再等待一段時日，等一切弄好之後，主子會再派人過來告訴姑娘您。」

  就只簡簡單單地說了這麼兩句話，宋三的親信就走了，臨近年關，不論是京城那邊還是省城那邊事情都很多，他必須趕緊回去聽宋三調派。

  江溪給他換了一匹馬，如今他們家院子裡馬兒也有好幾匹了，連江溪自己都在練習著。宋三手下一直騎著一匹馬趕過來，若是再趕回去，只怕這馬兒也累死了。

  送走了人，江溪回到房間裡面，蹙了蹙眉。

  事情還沒有辦好，那肯定是遇到了難題，連宋家都不能輕易解決，也不知道混進來了什麼樣的勢力。也是，玻璃這種東西，尤其是製成了平面鏡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水晶鏡之後，只怕更加會引來那些人的注意。看著都知道這東西未來是個聚寶盆，又有誰願意捨棄分一杯羹的機會呢。

  微微嘆了一口氣，事情是他們江家起的，現在卻讓宋家幫著去從中調和，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到了臘月二十六這一天，江溪他們全家人一起上了後山，老爺子和老太太葬在這裡大半年時間了，江溪也只重陽那次上來看過。李氏來得次數稍微多了一點，但自從冬日來到，她們幾乎都窩在了屋子裡，不再出門，這山上自然也沒有來。

  冬天，對於江溪他們這邊縣城甚至整個省城來說，都是不宜出門的，如果沒有暖炕，人在外面站一天都能被凍死。

  前幾天，江溪看到一隻大狗在外面就被凍死了，她心生感慨，更加精心地照看小虎。同時，家裡還來了兩隻貓，是秋天的時候捉過來的。一隻狸花，一隻白貓。

  狸花是個很調皮的小東西，總是喜歡在院子裡面撒潑，偶爾會捉一兩隻小老鼠到江溪和李氏跟前來獻媚，每當這個時候，它就會得到一頓豐盛的大餐。江溪和李氏都喚它做果子，每次一叫它的名字，都會抬起那雙大大的水汪汪的調皮眼睛看著你。

  白貓名為糰子，和果子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長得很漂亮，看上去也如同貓界的淑女一般，無論做什麼都顯得格外優雅。

  和果子的調皮相比，糰子就特別不喜歡出門，準確的說是連窩都懶得挪，它就喜歡窩在江溪用鴨絨給它做的小窩裡，身上還蓋著一床小被子。有時候果子過來找糰子玩，就會用爪子撥動那床小被子，還惹得淑女的糰子撓它，捍衛自己的小被子，江溪和李氏看到這情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羽絨被，不僅僅是糰子的特權，江溪他們全家都換上了這種被子。李氏看著羽絨被愛得跟什麼似的，說這東西輕薄又暖和，簡直太神奇了，想不到這鴨絨還有這樣的用法。

  江溪還托人給宋家送了幾床過去，叮囑宋三自己留兩床，給宋大人送去兩床，宋三收到羽絨被之後，就給她回了信。提到了感謝，還調侃她這個時候就知道要取悅公婆了。

  收到信的時候，江溪臉羞得通紅，這個宋三，簡直是太壞了！

  江溪家的鴨絨很多，她一共做成了十多床羽絨被，除了自家用和給宋三的，江溪還讓人捎給了劉大人和洪大人一人一床，接著又往李家那邊送了兩床過去。一床是給老太太的，另外一床是給李雲嵐的。

  隔天，江溪就接到了李雲嵐送過來的回禮，是些南方那邊來的新鮮果子，李家有去南方的商隊，這就是商隊帶來的。

  北方這邊冬天，有的只是凍梨，能夠吃到這些新鮮果子，江溪一家都十分高興。吃不完的，江溪就做成了罐頭封起來，打算家裡來了客人再招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