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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誣陷

2024-08-09 04:38:24 作者: 朱鈺

  齊端妃話語一說完,眾人的目光便也一齊聚集在了一邊的傅美人身上。

  妕櫻更是冷冷道:「傅美人,你可是天子嬪妃,說話可得有分寸。你可要知道胡言亂語的後果是什麼。」

  傅美人好似是被妕櫻的話嚇的有些畏畏縮縮的,只輕輕站了起來,小心翼翼說道:「回皇后娘娘,臣妾不敢扯謊,實在是親眼所見,心中不安,這才說出來求端妃娘娘與太后娘娘做主的。」

  

  妕櫻面上只隱約含著怒氣,只是太皇太后與皇帝在此,自己也不好發作,便也暗暗忍了下去,只鐵青著面坐在那裡。

  一邊的劉美人只出言溫和笑道:「皇后娘娘您別著急啊!且聽聽傅美人到底是怎麼說的。咱們再分說也不遲啊!」

  太皇太后只微微點著頭道:「那麼咱們且聽聽便是了!」太皇太后目光威儀地看著傅美人:「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可得給哀家實話實話,若是有半句虛言,你便也不用活了!」

  傅美人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對著太皇太后道:「臣妾怎敢勞動太皇太后娘娘尊駕,實在是有著不得不說之事啊!」

  「那麼,你便說罷。」太皇太后隨意地看著傅美人,只飲著茶水道。

  傅美人環視四周,目光便與清漪相碰觸了,旋即她便緊緊地低下頭來,聲音細小卻是能夠保證在場眾人都能聽得見。

  「臣妾所見,給柳美人下藥的,是……」傅美人略微有些猶豫,只慢慢看著清漪,旋即才道:「是張貴人。」

  話語一出,眾人便是無一不為之一驚,自是不敢相信。妕櫻最為激動,只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給了傅美人一個巴掌,狠狠道:「你這賤婢!竟敢胡言亂語,誣陷嬪妃!」

  傅美人受了皇后妕櫻的巴掌,只微微一怔,卻是不敢有著絲毫的反抗不滿,只哭泣著膝行到上首,對著上面的帝後三人道:「太皇太后,太后,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啊!」

  李淳自是也不相信,只第一反應便是看著傅美人狠狠逼問道:「傅美人,你可想清楚了!誣陷嬪妃,便是嫉妒之罪,若是你所說的是假的,朕可不會放過你!」

  太后只打斷著李淳的話語,道:「皇帝,你可不要威逼你自己的嬪妃,可不算是本事。且容她自己分說。」

  太皇太后斜睨著眼睛,只隨意看著太后:「太后,你威逼自己的兒子,也不算是什麼本事。且讓傅美人自己分說便是了!」

  太后被太皇太后噎的說不出話不來,只唯唯道:「是,是,兒臣知錯了。」

  太皇太后略一正色,對著底下跪著的傅美人道:「既如此,你且自己分說清楚,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若是有半句虛言,直接打死!」

  傅美人眨著眼睛,也不知道為何猶豫,許久才出言道:「回太皇太后,臣妾之前去看望柳美人,只發現她神智有些不清,又胡言亂語的,臣妾心中便存著疑問。只派著人去跟著看望,只發現張貴人將柳美人安胎藥里的珍珠粉替換成了貝殼粉啊!」

  劉美人當即驚呼一聲,只道:「珍珠粉可以安胎,可是貝殼粉卻是極為傷胎的啊!且兩者極其相像,若是替換,只怕是誰也不能發現的啊!」

  皇后妕櫻只氣的說不出話來,只看著傅美人,直指著她顫顫發抖。

  下首的徐婕妤慧容只輕飄飄道:「你倒是聰明啊!知道珍珠粉與貝殼粉的區別。還知道被替換掉了啊!」

  傅美人依舊是顫顫的樣子,道:「徐婕妤不知道,臣妾哪裡能夠知道這些呢?這些,也不過是那柳美人的貼身侍女沐晴前來與臣妾秉明,臣妾才知道的啊!」

  一邊的沈美人嬰安只冷冷道:「陛下,太皇太后娘娘,臣妾倒是有些不明白,怎的那沐晴不找皇后娘娘,不找太后,卻只找傅姐姐你呢?」

  這話自是幫著清說的,只一下子便將傅美人的可疑之處給全數說了出來。這般言語一出,眾人只緊緊看著傅美人。那些目光登時好似是化為了無數刀子似的割在傅美人身上。

  傅美人只一抖,便趕緊著道:「那沐晴怎的便來通知臣妾呢?臣妾也是偶然間看見那沐晴舉止鬼鬼祟祟的,便想著柳美人的胎氣才去問問的,那沐晴只膽子小,受不住逼問,這才對著臣妾說的啊!」

  許久不說話的容貴嬪只不耐煩道:「且胡亂說些什麼?沐晴那個賤婢現在在何處呢?趕緊叫進來問問,總聽她一個人說話算什麼道理?」

  清漪只覺著意外,想不到平時容貴嬪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誰知此刻卻是能著幫自己說話。清漪只輕輕看著容貴嬪,容貴嬪只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副不屑的樣子道:「都別看本宮,本宮臉上有金子麼?」

  說罷容貴嬪便站了起來,對著上首三位道:「太皇太后娘娘,陛下,說了這麼許多,咱們為何要浪費這麼多時間去聽這一個人的片面之詞?既然說是那事情是沐晴做的,便把那賤婢叫進來問個清楚,這般賤婢,誰知道倒是是準不準呢?」

  容貴嬪一番話也不知是指著傅美人,還是指著沐晴,只是她話語倒是點醒了許多人,一邊的朱貴人箬筠亦是附和道:「是啊!太皇太后娘娘,陛下,咱們且問個清楚明白便是了。」

  李淳只點點頭,那沐晴便是進了來行禮後只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有罪,奴婢只是一時貪念,受了張貴人的脅迫啊!張貴人威脅奴婢道,說是奴婢若是不幫著她害我們家娘子,奴婢與奴婢的家人便會慘死。若是奴婢幫著,奴婢便可以得到一大筆金錢啊!」

  說罷,沐晴只狠狠地在地上磕了許多頭,幾乎是把額頭都要給磕出來血來了。

  一邊的容貴嬪只不耐煩地罵道:「你這賤婢!問你話呢!你沒的扯這些旁的做什麼?」

  新進宮的美人沈嬰安只道:「這答非所問,可不是宮婢應有之德啊!」

  沐晴面上顯而易見的害怕恐懼,這才慢慢道:「奴婢不敢,奴婢這就說。」她思忖了半晌,只道:「那日張貴人找到奴婢,說是她嫉妒我們家柳娘子有孕,若是我們家娘子產下皇長子,張貴人便無法生下皇長子,所以她便要奴婢在柳娘子藥里下貝殼粉,只想著損傷柳娘子精神,以此希望柳娘子不能生下孩子。」

  金婕妤嬿嬿冷冷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只道:「還真是難怪了啊!皇長子生母的名分,可是極其貴重呢啊!」

  沈美人懶懶一問,道:「那……這倒是奇了啊!這未知男女,誰又能確定是男是女呢?若是說張貴人嫉妒柳美人懷孕,那聽說當初皇后娘娘與容貴嬪娘娘也懷有身孕,怎的張貴人便沒有什麼動作呢?」

  「皇后娘娘與容貴嬪娘娘身份何其貴重,誰又敢害啊!」沐晴哭訴著。

  金婕妤目中一閃:「臣妾可是聽說,當初皇后娘娘與容貴嬪生產,也是遭了苦頭呢!誰又知道個中又有什麼緣故呢?」

  李淳黑著臉罵著:「你又胡說些什麼?」說罷,李淳便站起,對著太皇太后與太后道:「皇曾祖母,母后,兒臣相信張貴人,她定然不會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皇帝你相信又有什麼用?這般事情如此顯而易見,哀家看張貴人可疑,得仔細查一查呢!」太后輕輕道。

  「母后!」

  太皇太后的言語及時終止了李淳即將說出來的話語:「皇帝,哀家也相信,可是……要是不把這事情說清楚,那豈不是落人口實?」

  清漪亦是站起,道:「臣妾此身清白,不怕盤查。」

  四目相對那一刻,分明能夠從中瞧得出李淳對自己相信的神情。

  那堅定的眼神,不摻雜著一絲虛假,是十足的相信。

  只要李淳相信自己,便是滿宮都懷疑自己,那自己也是清白的。

  李淳緩緩坐定了,眼中含著心疼與憤怒,強壓著怒氣道:「那便盤查清楚,且看看到底是誰做下的手腳。」

  沐晴看著皇帝李淳,只顫顫道:「陛下,奴婢不敢扯謊,是張貴人要奴婢將那些珍珠粉去替換成珍珠粉啊!目的便是為著傷胎啊!」

  清漪只是坐在那裡只是靜靜聽著,半晌也不說話,直到現下才冷冷出聲道:「你說了這麼多,既是我要你做的,那你如何換的珍珠粉,那些本來的珍珠粉如今又在什麼地方?」

  沐晴因著恐懼,幾乎是抖成了篩糠一般:「自然……是奴婢的屋裡自己收著。」

  清漪「哦」了一聲,旋即復端正坐在椅子上:「那還請陛下去查查,看看那沐晴屋子裡的珍珠粉到底在什麼地方。」

  太后冷冷道:「不用了!方才哀家叫你們來,便已經派人去搜查長壽宮了!」說罷太后便拍了拍手,便有人端來了一盤子珍珠粉與貝殼上來。

  清漪卻是面不改色:「敢問太后娘娘,那些珍珠粉貝殼粉到底是在何處發現的?」

  「自然是沐晴的屋子裡。」

  清漪只道:「那還請太后娘娘派人去臣妾的宮室里查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旁的東西。」

  從未見過有嬪妃要自己主動搜查自己的宮室,眾人聽了更是無不一驚,只道是清漪自己瘋魔了,竟往刀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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