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這是何必呢？

  我輕輕皺眉：「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在陷害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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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我跟白岸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嘆氣，見她臉色又開始發白：「我知道。」

  之後，又聊了一會兒彼此小寶寶的事情。

  我想到魏小甜，便問她：「小甜怎麼樣了，你知道嗎？」

  米思思嘆氣，面露愁容：「我去看過幾次，沒什麼起色。醫生都跟我說，能夠保住命就已經是個奇蹟了，叫我們別抱太大希望。」

  「天吶，白岸不知道要多難過。」

  「是啊，這還是擺在我們不缺錢的情況，可以一直保命，維持治療。如果換做是貧窮一點的一般家庭，根本付不起這種錢的，這就是個無底洞啊，而且是個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無底洞。」

  我點頭：「雖然這樣說對魏小甜很不公平，但是這樣一直拖著，對白岸也很不好啊。還有傑明，傑明該怎麼辦？」

  米思思看著我說：「我其實有打算收養傑明，我都跟白岸提過了，可是他根本不答應。他說，說不定小甜明天就醒了。然後如果知道了，我跟秦玦收養了傑明的事情，准要再次氣的昏過去，我想了一下，也是對的，就暫時沒有行動。可是你說，白岸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照顧好一個小孩子的，特別是像傑明這樣的，從小就有自閉症的特殊的孩子，他甚至比起平常的小孩兒來說，更加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個正常的家庭啊。他需要一個，有爸爸也有媽媽的家庭，不是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白岸這樣說，就是他會照顧傑明的意思啊，白岸跟我說過的，他會把傑明當作自己的孩子照顧一輩子的。」

  米思思不贊同的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說過歸說過，我也相信他這麼說，就是真的會把傑明當作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其實真的能夠好好的照顧傑明了呀。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你應該很清楚照顧一個孩子，養大一個孩子，讓他健健康康的長大，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所以，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說一說，或者一心熱血的把傑明當作親生的孩子，就能夠真的照顧好傑明的。我們要對傑明負責任，要做到真正為他好的事情才對啊。「

  我嘆氣：「你說的對，不過，至少現在還不急，我們應該給白岸一個機會，也應該再等一等，給小甜一個機會。」

  米思思不可置否。

  下午，安清澤不在家，忽然有電話過來說門口放著快遞。我下樓出門，這天氣，光是這麼一折騰，就已經一身的汗。心裡想著等會兒回去要重新洗個澡，一邊拆開快遞。很小的盒子，包裝精緻。

  一打開，裡面竟然是一隻口紅。一隻，不同於尋常樣式的，非常復古的口紅。

  我想了半天，確實不記得自己買過這樣的口紅，剛打算打給安清澤，忽然看見盒子地下，還有一張紙，我抽出來，很大一張，反過來，是一幅畫。

  那天的背景，在公園的湖邊，裡面的人，肚子挺得好大。我的心，驟然發痛。

  畫裡最下方，一行字。

  我只畫人。

  齊慕，是齊慕。

  畫裡的我，嘴上塗著的正是這隻口紅的顏色。

  我心裡十分難受，齊慕已經跟李文婷結婚，這一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而我，也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齊慕於我，再愛，都不可能變成現在進行時。他如今的這種做法，陷我們每個人，都於不仁不義無歡無樂的境地。毫無意義。

  我將口紅旋轉出來，一定的長度之後，對準畫紙，摁下去。口紅斷了，畫也跟著毀掉了。我用畫紙包起口紅，揉成紙團，扔進了垃圾桶里。心，卻好像也跟著揉成了糰子，怎麼也沒法兒恢復了。

  「這是何必呢？「我輕輕的說了一句。

  晚上，安清澤發簡訊說，要加班。月牙兒跟齊墨在外面跟同學聚餐，吃完飯一起回來。我一個人熱了中午的飯菜，沒有叫廚師來。

  吃過飯，哄了孩子睡覺，一個人坐在窗口待了很久。夜風徐徐吹來，帶著一陣陣樓下的桂花香。不知不覺之間，又到了桂花飄香的季節了。我盯著孩子可愛的睡顏，恍惚感慨，上一次我驚艷於這樣的天使一般的睡顏，竟然已經是十多年前的光陰里了。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那時候我做夢都希望，我跟齊慕好好的相愛，我們的孩子健康的成長。

  可是現在，我只希望齊慕永久的忘記我，我希望我跟安清澤和和孩子，能夠日久天長。

  我知道，其實是我變了，但是我不得不改變啊。我們都要撐著自己，撐著整個家庭，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不可能做到，像林安柔，像蘇梅，像李文婷那樣子，無牽無掛的，為了自己愛的那個人，付出一切代價。我恰恰是，任何代價，都付不起了。

  一個只願意安穩的人，不是因為不熱愛熱烈，不是因為不懂得激情的美好，恰恰是因為，在熱烈和激情的過後，發現了很多更加珍貴的，而且脆弱易碎的東西。

  胡思亂想之間，手機響起來。

  是齊慕，這個多年沒有改變過的號碼，我幾乎可以倒背如流。而這些事情，都是潛意識裡發生的。

  我皺眉，摁掉，拒絕。

  又打來。

  猶豫，還是接起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把我送你的口紅扔掉？畫也扔掉。」

  「你覺得這樣做，有意義嗎？我不能收下任何你的東西，這樣最好。」

  我的眼淚湧上來，我為此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大了。齊慕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為此可是失去了一個孩子。一個活生生的，在我肚子裡待了八個多月的孩子，就是因為我心裡那些沒有忘記的愛，見不得人的情，才會死去。我如何受的起？

  「呵呵，沒有意義，是嗎？」他笑得聲音，讓我聽了心口直發痛。

  「你果然狠心，其實，你也早就把我扔掉了，我怎麼就忘了呢？」